高三的时候,大家除了学习就是学习,时间充足而繁忙。那段时间,大家都在拼了命的学习。
强压下大家紧绷着弦,不知道是谁挑起的热潮,开始对上以后大学生活的向往去感叹
那段时间,高一涵总问她,要考哪一所大学,会跟她一起吗?会谈恋爱吗?
然后,也不管闫颜回不回答,她已经把心里的答案说出来,“我要考A大,艺术院的雕塑系一堆要多一个高一涵出来,我还要跟你一起考起了,然后我们在谈个恋爱”
“哈?”话不能乱说。
高一涵讪讪一笑,“你会喜欢什么样的男人”
望着斜阳,远边球场上意气风发的少年郎,还是坐在树影地下低头读书的书香子弟。
闫颜摇头,“不知道”,转眼她又说:“不过我一定要找一个我喜欢的”
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样的,是没看见他的时候会想念他的眼睛,上扬的双唇,还是紧张时忍不住紧皱的眉头。
看见他时又有些跳跃,欢喜夹着一些自己都不明白的不确信和紧张。
她看见方木舟的时候会是这样吗?
闫颜想了整整一个晚上,第一次,她发现自己好像喜欢上他了。
在无人时她总会想起在厨房忙碌的他,穿的跟他不匹配的兔子围裙,滑稽而可爱。
高一涵觉得她失常,也只有她觉得闫颜失常。只从那日晚上,她跟方木舟吵了架后,整个人的状态都轻飘飘的,看似平常仔细端倪会发现她会发呆。
发呆的时间不会很短。
高一涵头一次破例,跟她去了图书馆。她是不爱去图书馆的又不放心闫颜,怕她一个人在图书馆出事。
慕斯也跟着一块去,他更不用说,看一本书能五分钟睡着。
“闫颜?”高一涵喊她。
闫颜在看英文资料,马上就要末考她需要准备一下。头绪去不在书面上,她在想方木舟现在是干什么,抬头看墙壁上的时钟,下午五点半。
他是不是在准备做饭了,还是穿的那件兔子围裙,高挺的身躯会弯曲着眼认真忙碌。
“闫颜!”
高一涵再次喊她,声音不大不小刚好惊动旁边呼呼大睡的慕斯。
慕斯一激灵,抬起来呼出,“我没睡……”
晃眼一看,还在图书馆没有老师没有文字,紧绷的身躯松动了一会,接着他挪动眼睛看眼高一涵。
高一涵眼睛不大,此时瞪着闫颜,看起来像只炸毛的无毛猫,面对闫颜气呼呼的又不敢上前挠他,定定的看着她。
闫颜终于回过神,她木讷地对上高一涵的眼睛,慕然讪笑,“怎么了”
不痛不痒,软绵绵的像颗棉花糖一样,不过吃进嘴里是怎么食不下咽。
高一涵搁在嘴里的话什么也说不出口,最后软下心里,破罐子破摔,“闫颜,你是不是喜欢大神?”
她早就该想到了,两个人说话方式,还有眼睛交流。在东城的时候她就该注意到,大神家在A市好好的国庆跑东城来做什么,还跟他们一起去吃烧烤,看烟花。
没点猫腻,高一涵都不相信。
喜欢,她想说。
话到嘴边,便什么也不肯说,只说了一句:“他有喜欢的人”
喜欢的人不是她,已方木舟固然的方式他一旦认定的东西是不会改变的,相信爱情也是一样。
所以,可以肯定,她不用表白都能知道她会失恋。
可是明明早就在心里跟自己提过无数遍,她还是心口发闷,用锤子敲打胸膛也不至于化解她的解闷。
“我会调整心态”她只能这么告诫自己,等它慢慢被时间遗忘。
慕斯闷在旁边,简单几句话他算看明白闫颜在苦什么了。可能他也有喜欢的人,也得不到她而已当闫颜平静的说出来的时候,他能感同深受。
他无意看了眼高一涵的侧脸,因为闫颜的话陷入沉思她神色缥缈,似在想其他的。
慕斯忽然心颤。
正正两周,没有见到方木舟,他们以误会开头,连结束的时候也来的莫名其妙。
大家好像都回归到了往常,只不过每当她回家时,总会有意抬头看下门口的摄像头,才能清楚知道方木舟曾呆过。
屋里早就,什么坏人变态还是方木舟通通消失。
直到周日下午,她正在补觉罗禾一通电话打过来,喊她赶紧来趟学校。
说完也没说具体发生了什么,挂断电话。
听声音很着急的样子,一定是宣传部发生什么事了,想着能有什么事一时半会也想不出来,闫颜随便穿了一身衣服就往学校跑。
宣传部围了一圈人看热闹,起初最先发现闫颜的是高皓,她也很久没有看见高皓了。
看起来比两周前瘦了一大圈,不过人还是比较精神,他先过去把闫颜拉到拐角处。
左右看眼无人,两手握住闫颜的肩膀,袭下腰对上闫颜说:“屋里邢素茜正跪着呢,跪了有几个小时了。你跟她是有什么事吗?”
下跪,不难想象邢素茜选择的状态得多狼狈,她那么要强的一个人。
闫颜微皱眉头,不太了解道:“她下跪,跪什么?”
最近跟她见面的机会都少之又少,怎么跟她扯上关系。
“这样,我在外面守着等会你今天跟她聊聊,继续跪下去只会让事情变得更糟糕,还会把你推上校园暴力的浪尖上”
闫颜点头,她也是这么打算的。
她真没想到邢素茜会到宣传部来,会是狼狈到低谷里,跪在冰冷的地面。
她看见她的时候,邢素茜微微一瞥,木讷地转了眸子,闫颜阖上门跟罗禾打了照面。
关上门的那一刻,屋里安静的出奇,闫颜一步一个脚印走到邢素茜身边,平底鞋摩擦在地面发出的霎霎响动不断在提醒邢素茜。
她没了自尊,从前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自尊被她按在脚下摩擦。
她无理的哭了,肩膀伴随着抽搐,脸上的妆容模糊不清,她慢慢坐在地上抬眸,看见闫颜的脸上全是恶意。
好似,跪在这里都是因为闫颜照成的。
闫颜更加厌恶她,如果说从前她只是觉得不想搭理,再知道她家里的条件表示一点同情的话,现在她只有满满的恶心。
“你来宣传部做什么”闫颜开了头。
声音平淡无奇,笔直的挺立在原地,只用眼睛去注视她。
邢素茜说,“这不是拜你所赐嘛,闫颜,你装什么”
眼泪大颗大颗的从眼角滚落,邢素茜想起方木舟,想起他阴毒的眼神,想起她的表哥,想起那些看她好奇的陌生人。
她只觉得委屈,恨不得离开去死。
所以的矛头还是在她身上,这个女人身上。
闫颜不是没有脾气,“你到底来干什么!”
“闫颜,别告我表哥成吗?他不是坏人”
她趴在闫颜身边,用手拉住她的腿。
闫颜有些不知所错,连连往后退退步还是抵不住她的伸过来的手,握住她的腿时那股刺痛的感觉,由着她一阵难受。
什么表哥什么坏人,她完全听不懂她在说什么。
“什么跟什么,邢素茜你能不能做个人,不要什么事就往我身上推,什么时候你才能在你自身找问题而不是来找我”
“我以后都不会找你可以吗?我发誓,我以后再也不找你麻烦了,你能不能不告我表哥,他真的不能坐牢”
“你表哥?”她根本就不认识什么表哥…
邢素茜开口,讨好道:“他是好人,如果他坐了牢我家里人不会放过我,以后我就真没家了,你晓得我家的情况,就当可怜可怜我好嘛,求你放过他”
闫颜半眯起眼睛,她还不清楚什么情况,大致从邢素茜的嘴里判断。
她表哥对闫颜做了什么,还会坐牢。“他欺负我,我为什么不能告他”
如果是些不痛不痒的冷嘲热讽根本不足以坐牢,而且她的确不认识什么表哥。那就只有一个,一个她可以确定的人。
“我真的不能再没有家了,求你了闫颜,以后你有什么事都可以跟我说我一定办到,反正你也没出什么事不是嘛?”
她说着,把泪水抹掉,期望得对上闫颜。
闫颜只觉得脚不再是她的,邢素茜的手掌是那么的冰冷和尖锐。
她疼的红了眼睛,把邢素茜的手推开,再次与她拉开距离。
低头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头发流乱,眼角的泪水沾着几缕头发,贴在额前。
什么叫做我什么事也没有,她继续套她的话说:“你表哥都跟我这么久了,也是没什么事吗?”
她忽然觉得她不该对眼前的女人产生一丝一毫的同情,所以的侮辱不过都是她自己作出来的。
闫颜笑了,觉得搞笑至极。
邢素茜也因为她的嘲弄,耻笑跟着沉默,她不在哭泣只是垂着头,静静地不愿吭声。
随后,她忽然说。
像是决定了什么,“你真的不愿答应吗?”
她蓦地抬头,泪光闪烁着光芒。
久久…
闫颜看了许久,她大概已经猜到邢素茜会做什么了。
她又再想,就那么不管好了,本来她就没有错根本不需要被她强迫。
就让她自生自灭,好自为之好了。
可当看见邢素茜的全身,不是那么光鲜亮丽,被名牌衣服挂在身上的邢素茜看起来就是一个纯情少女。
到底善良大过恶意,她说:“我需要你表哥给我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