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木舟成浴室走出来，舒宥铭的狂暴电话先响起。
他接通后说：“明天去尘途，老地方聚会你知道吧”
“嗯”
正要挂掉，那头没打算挂断，拉长声线。
“喂喂喂，不打算跟我说说微信上的流言蜚语？”
方木舟倚在沙发上，把桌面遥控器打开。懒散得回答：“你也知道是流言蜚语，还需要说什么”
刚洗完澡，头发还为彻底干透，几缕头发耷拉在额间，睡袍慵懒地系上隐约能看见胸膛雪白的肌肤，衬得他更加禁欲。
“我也算当事人吧，怎么回事还是有权知道吧”
舒宥铭抓狂的表情浮现出来，方木舟没好气地轻笑出声，得到那头的抵触和不满。
“回来请你吃饭”
“吃饭不能解决，赶紧说”舒宥铭没想放过他，没好气地继续问誓死要把问出来才放过他。
方木舟略烦躁，摔倒头发上的水珠，恍惚间想起晚间那双兔子般红红的眼睛，可怜又怜人。
“我需要你配合，我晓得你能解决”
半响，舒宥铭好像已经猜到是什么个情况，有点嫌弃他又觉得不太可能是他的作为。
不确定得再次问起方木舟：“你不会是拿这要挟人吧，够无/耻的啊”
“嗯，是很无-耻”
方木舟大方承认反倒让舒宥铭没话说，问也问了，舒宥铭还在酒吧，“行，我解决，今晚酒吧你掏钱”
“好”他一口答应，挂掉电话。
电视机还停在选取阶段，他也没了兴致再看电视，翻开手机通话记录，拨通电话号码。
嘟嘟-
机械声还是让他喉咙发紧，假咳几声让声音更清脆一点，那头已经接通，却没有他清醒。听见声音的那一刻，他已经能想象她是从被窝里好不容易拿到手机，挂在耳边讲电话。
不禁想她睡觉的时候会是怎样的。
大概一样可爱吧。
“闫颜，是我”
闫颜已经听出来是他，他的声音很独特每次说话时都带着他特有的颤音。
猛地卸开被子，捂上手机轻咳几声再说：“学长”
方木舟斜躺着，把窗帘拉开透出光亮来，不紧不慢地说道：“嗯，是我”
看了时间，中午12点。外头也没响动，看来闫父母们昨晚一晚未归，已经习惯了一个人的她反而嘲笑起自己。
“有什么事吗？”
“我的衣服”
她才想起，下意识说：“我还没洗”
又怕他生气，“我马上洗了送过来”
“吃了吗？”方木舟问。
指尖点在桌面上，找了一个理由，“为昨晚的事情道歉”
闫颜其实没那么生气，反正他也经常那么轻浮得挑拨她。心一紧，还是觉得不要单独见面，免得招人闲话，肚子却不争气的叫了起来。
方木舟轻笑出声，“听见你肚子叫了”
被人当场抓住，耳垂红到滴血，脸颊跟着绯红。
“我自己煮就行，昨天得事我没在意过而且我也谢谢学长，送我去看那么好看的风景，谢谢你”
好官方的回答，方木舟再次敲了下桌面半眯着眼睛，真是没人性的小兔子，得了好处还卖乖。
也不为难她，“好，什么时候能给衣服”
转念想衣服最快能多久干得了，说了个保守时间：“明天吧，我马上拿去干洗店洗”
方木舟表示急切，“不用，我急着穿，等会见”说完，好像是生气了，电话也挂得飞快。
她还没问什么时间呢，电话就挂了。
赶紧起床梳洗一番，怕他马上就到，吃了碗泡面就解决喂饱。
把衣服拿口袋装好，坐在沙发上等他电话。
门铃响起，开门闫爸爸进门，屋里空旷旷的只有闫颜一个人便问：“你妈呢”
换好鞋，闫颜正要落话闫爸爸较为烦躁，“算了，管她跑哪儿去了，闫颜你吃饭了没”
桌上还有她残留的泡面，闫爸爸心疼问：“怎么就吃泡面，你妈没给你留饭吗？”
从包里掏出钱包给她递了几百揣在她手里，“没菜就去买点自己吃，营养要跟上别饿着了”
闫爸爸的眉眼跟闫颜很相似，眼睛灵动而闫爸爸些许是昨晚通宵眸子没有光泽反而麻木不仁，“爸，你昨晚去哪儿了”
知道自己不要问，但还是担心他身体健康，问了。
闫爸爸没回，“我去睡会，昨晚熬夜了”
“对了，送你那小子真的只是朋友？”
还在想那件事，她摇头说：“就是普通朋友”
闫爸爸得到马满意答复，才匆匆回屋睡觉，进门前嘱咐她好好吃饭。
怕学长过来叫爸爸看见了又要多事，赶紧推他进去关上门，客厅又一次寂静无声，呼口气还是穿好衣服去外面等他吧。
“爸，我出去一趟”
人没回她，大概是真睡着了。
穿上大衣提袋子出门，找了之前喜欢待的咖啡馆，把地址发给方木舟。
老板见是闫颜，满惊喜得招呼她：“有多久没来了吧，回家看爸妈？”
国庆不是出去玩就是回家，她点头。
“还是从前的味道？”
她接着点头，找了一个靠窗进门能一眼看见她的地方坐下。
咖啡店没什么特殊的地方，只是在从前父母吵架的时候不想一个人待着就会来他们店坐一天，会看看架子上的书籍打发时间，久而久之就习惯了。
后来她去A大读书在那边时间久一点也很少来咖啡店了
人行匆匆，玻璃窗与人隔开久远，外面喧闹嘲杂地生活在里面只有安详悠扬的音乐，让人静下心。
拿起一杯杂志翻看，心怎么也没办法定下来。
看着包里的衣服，就像去那种冷峻的脸来。说不上高兴也说不好紧张。
拿起来在鼻息处闻闻，好像也没什么味道。不知道他有没有洁癖之类的，看他工作室办公区和住宅去天差一别的干净程度，摸不准他的癖好。
人过来，坐在她对面，她才反应过来，吓一跳：“学长来了”
听起来像是不想让他来似的。
他开车过来，从窗口就看见她了，规规矩矩坐在位子上，把他的衣服仔细闻了一番后满意的放回去眉头不成舒展。
瞧瞧她的样子，紫色大衣衬得她脸白皙透亮，无辜垂怜的眸子惹人怜爱，眉头皱在一起上唇微巧。是有多怕他会埋怨她。
走近她一脸紧张，把衣服塞到他手上，“我闻了没什么味道，如果学长觉得难受我再拿去洗也行”
他也故意检查了一番，就算有她的味道也没什么关系，反而能留下她香甜的气味到是间好事。
可惜没能闻见其他味道，他默声也不在说话，眼皮抖了许久眼睛，“我饿了，这地方哪儿有吃的”
大街上随从都是面条炒菜馆，但是闫颜没说。
想着也是她多年生活的地方，脑子自动筛选起比较不错的餐厅，方木舟倚在位置上静静地看着她。
咖啡店老板过来送咖啡给他，老板怎么说也是看着闫颜长大的对她交男朋友的事情上心。
虽说年纪相仿，但方木舟的眼睛不像是学生该有的感觉，没那么干净反而有种成年人的深沉。
他还是问了闫颜，“他是？”
“他是雕塑系的学长，跟一涵一个系的”她也不忘给方木舟介绍，“这里的老板，我经常来这里喝咖啡所以就认识了，算…唔，一个不错的叔叔？”怕自己说的不对，其实那是怕就是故意喊他叔叔。
老板叫张言哲，长得很年轻大概也就30来岁的模样，虽没方木舟那么帅气也不错，干净利落的成年人士，他是最讨厌别人嫌他老了。
从前来这儿的时候，一涵没少说他老了，老了。整得他真觉得自己老了。
“你呀你……别学一涵，得叫哥哥”
年纪也就差十岁而已，也不至于就叔叔了。张言哲没恼，看了眼方木舟：“你们接着聊”
不好在打扰，索性离开。
手机打开，她也好久没回家不知道家这边的吃的能不能和他的胃口，还是跟他看看会比较妥当。刚才的插曲她倒没看出什么问题来，以前也不是没有带过男同学咖啡店被他以送咖啡为借口观摩。
习以为常的只有闫颜一人，方木舟只是一再沉默，本就俊美的脸庞凝固几分，最后化为乌有。
怎么就有那么多人喜欢她呢。他不由去看她的眼睛，那双灵动认真的眼睛。
闫颜被盯得羞红，紧张得怕他是不是觉得她说的几个地方不好。
“要不，学长你看看吧”
她也不过是个学生，再怎么会察言观色也受不住他的拷打。
方木舟正眼瞧见张言哲换了身休闲服走过来，该是找闫颜，再他的预料里还没打算多加一个位子给旁人。
“你陪我一起”指一处地方，他有在她的朋友圈见过，是她从前高中时跟一涵去的地方。
有一瞬间感觉他是故意说得那么轻浮和暧昧。
但是，看他的眼睛跟平常无差，又觉得可能是自己想多了。
闫颜点头，“嗯，我带你去吧”
她是吃过饭的而且还跟方木舟说过不约饭，结果一件衣服不知不觉就被他套路进去，走进饭馆去了。
跟张言哲说了声离开，张言哲不放心她跟人跑了想一起去，结果别人根本没给他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