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顾子心真正的站在这家餐馆门口时,她懵逼了。
说好请她吃饭,没想到淮扬表哥居然如此抠门,请她吃路边摊。
她斜眼看着身边比他高一个头的顾淮扬。
“这就是你请我吃的饭?”
顾淮扬点头,完全没有体会到顾子心问话里的嫌弃之意。径直往餐馆里走。
“抠死你算了。”顾子心嘀咕着,不情不愿的走了进去。
餐馆虽然很小,布置也很接地气,但是收拾的很干净。
即使这样,但顾子心却仍不禁蹙眉。
餐馆里用的还是那种老旧的钨丝灯泡,从低矮的天花板上垂下来,发出微弱昏黄的光。
墙壁上贴了一层浅色的墙纸,但因为时间久远已经淡的脱色,很多地方还裂了口子。
脚下踩的是,陈旧的地板,因为反复的磨擦,已经脱了表面的白漆,露出里面暗红的纹路,作为顾家大小姐,哪怕这个小餐馆收拾的再干净,她仍不太适应这种朴实的环境。
小小的空间里,只摆着六张桌子,生意却很是不错,几乎没有空位,来吃饭的也大多是附近中学的学生,这附近的学校都是私立贵族中学,其中不乏家世显赫的少爷小姐。
顾子心想,也许,这家餐馆真有它的过人之处也说不定。
“两位想吃点什么?”老板拿着简易的菜单走过来,递到二人面前。
老板是个四十出头的中年男子,身材稍显精瘦,五官能窥见年轻时的俊朗,顾子心心里闪过一个颇为亲切的称呼,帅大叔。
对上这位老板,简直毫无违和感。
“我们要凉拌鲫鱼,水煮肉片,再打两份米饭。”顾淮扬像模像样的点着菜。
若不是顾子心了解他的底细,还真以为他只是个普普通通的少年,而非顾氏企业未来的接班人。
“两位先找位置坐,马上就来。”说完,老板便快步的走进了后厨。
没有单独的桌子了,顾子心与顾淮扬只能找了个相对比较空的位置坐下。
对面坐着一个正在吃饭的女孩,也和他们一样,穿着校服,应该是附近学校的。
她的头发很长,五官精致,长的如同洋娃娃一般,即使在这样简陋的环境里用餐,她吃饭的姿势也格外的优雅好看,一看便是受过良好的教养。
顾子心偷偷的用手指戳了戳顾淮扬,顾淮扬对上她的视线。
两人将用眼神交流的本领已经练就的炉火纯青。
顾子心:这个女孩怎么样?长得像不像白月光?
顾淮扬:关我什么事,又不是我的白月光。
顾子心:不是你的也可以发展成你的啊,我不介意多个这么漂亮的表嫂。
顾淮扬丢给顾子心一个白眼:可是我介意啊!
好吧!顾子心收回视线,当她没说。
两人等了一会儿,老板将他们点的凉拌鲫鱼和水煮肉片端上了桌,扑鼻的香气,勾得人食指大动。
两人相视一笑,正准备大快朵颐。
此时,对面女孩清亮的声音突然传进了他们耳里。
“顾淮扬?顾子心?”激动中又带点不确定。
顾子心自动将女孩归类为顾淮扬的狂热粉丝。
她抬起头,挂上自以为亲切的笑容:“小姐姐认识我们?”
想象中的含羞带怯并没有出现,而这揪着手指,满脸委屈,满眼恨意的小模样是怎么回事。
“顾淮扬,她是不是就是你喜欢的那个小贱人。”
刚刚还夸这小姐姐教养好来着,怎么张口就骂人啊!
顾子心也不是任人捏的软柿子,况且一旁还坐了个顾淮扬。
“骂谁小贱人呢,嘴巴放干净点。”顾淮扬退却阳光大男孩的模样,将顾子心护在身后,颇有几分护犊子的豪横。
不知何时,他们周围已经没有了吃饭的同学们,全都朝着她与表哥聚拢。
他们也是现在才发现,这里除了这个女生,其他的都是清一色的男生,还和这个女生穿着同款校服。
完犊子了,顾子心心头一凉,这个女生天天到这里吃饭,难道就是为了堵顾淮扬?
看她这恨不得把顾淮扬撕碎的模样,也不知道被伤得有多深。
“表哥,你惹的祸,你解决。”顾子心说完,脚底抹油就想溜。
可是哪还有给她溜的后路,早就被这十几号人围得严严实实的。
其中一个看起来有些吊儿郎当的中二少年走到了两人跟前。
顾淮扬下意识的将顾子心护紧了些。
“小子,就是你,惹得我们花花不开心?”他熬着下巴,看起来真有几分古惑仔的味道。
“花花是谁?”顾子心躲在顾淮扬身后,戳着他的背问。
“我哪知道。”顾淮扬低吼。
“还跟我装呢!就是我们学校的校花孟樟怡。”古惑仔大哥边说边用手指戳着顾淮扬的肩膀。
顾淮扬神色微暗:“我不认识。”
“顾淮扬,你伤了我的心,还说不认识我!”对面的漂亮女生突然情绪失控,歇斯底里的吼道。
顾子心这才反应过来,眼前这位便是孟樟怡。
“被我伤了心的女孩能组成一个小国家,要是每个我都记得,脑子也装不下。”顾淮扬倒没被眼前的形势吓住,反而轻描淡写的说了这样一句。
只见对面的校花大人已经急怒攻心,怒不可遏,顾子心直觉,这回是要倒大霉了。
“张路,替我好好招待他们。”
校花大人一声令下,张路带领着身后那一群穿着校服的小弟蜂拥而上,顾淮扬虽才十五岁,但也是不折不扣的跆拳道黑带,还曾上过少林寺修习。
三下五除二就把这一群乌合之众打得爬不起来了。
孟樟怡被所向披靡的淮扬表哥震得一脸蒙圈,愣在原地久久不能回神。
顾淮扬吹了吹拳头上不存在的灰,一脸臭屁看向孟校花:“我这顿干净利落的招待,你觉得怎么样?”
孟校花在愣了三秒之后,突然情绪崩溃,大叫着跑出了餐馆。
那些个小弟,也连滚带爬的跑了,最后还有两个受伤严重,爬不起来的,被同伴抬着逃离了现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