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映雪被他近乎偏执的话语吓到了,身上的汗毛根根倒竖:“贺北,你到底在胡言乱语什么,什么十六年,我根本就不认识你,你认错人了,我要离开。”冬映雪翻身下床,连鞋都来不及穿,就往门外走。
却在穿过他身旁时,被男人瘦削有力的指尖握住了雪白的柔夷:“我不许你走。”
他的声音低沉而强势,在冬映雪的挣扎中,重新被他按回了床上。
这种危险的姿势令她害怕,越是害怕,便反抗的越激烈,可是对于贺北来说,却像是在给老虎挠痒痒,半点威慑也无。
“我劝你省省力气吧。”他轻轻的笑出了声:“我可是世界武术联赛的冠军。”
全国武术联赛的冠军!
冬映雪陡然睁大了双眼,那个从未露过脸,却如雷
雷贯耳的名字,慢慢的浮现在她的脑海里。
他是,沈贺。
可是她从来不记得他们之间有过什么交集啊!
“沈贺先生,我想你真的认错人了,十六年前我还是个小学生,根本就不认识我。”面对这样一头危险的野兽,冬映雪只能迫使自己尽量保持镇定。
他的脸上浮起一抹忧伤,连带眼中的色彩也变得灰蒙蒙的。
如一头受伤的狮子。
“看来,你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他顺势在她身旁躺下,以一个侧身禁锢的姿势拥着她,鼻尖的体香令他沉迷,他贪恋的深吸了一口气。
“不记得也没关系,我记得就好,或者我来告诉你,我们之间是什么关系。”他悠远的开口,将那记忆拉回到了十六年前。
其实故事很短,只是这个一见钟情的故事里,从来都之有他一个人。
他从小身体不好,长得瘦瘦小小,班里的同学都很爱欺负他,那个女生她很高冷,坐在教室的第一排,从来没有参与过这场霸凌,却也从来没有阻止过。
他没有想到,那个看起来格格不入的女生会出手帮他,还替他打破了那个霸凌者的头,像母鸡护小鸡的将他护在身后。
明明同样瘦弱的肩膀,却好像蕴藏在无限的力量,让人安心,让他只一眼,便沉沦了。
他听到她用稚嫩又好听的声音威胁那个总爱欺负她,却因为破了头,还在哭鼻子的男生:“如果下次,再让我看到你带人欺负他,我就天天打你的头,直到把你打服为止。”
从那天以后,那个男生便再也没有来过学校了,听说是因为害怕转学了,从那之后再也没有人敢欺负他了,都知道有个叫孟樟怡的厉害女生罩着他。
出了那件事情之后,她有好几天没来上学,他很担心她出了什么事。
因为在出事的第二天,老师就叫来了她的家长,之后便被领了回去,直到一周后,她才到学校上学。
她的手臂上多了些伤,看起来像是被撞的乌青,但是他知道,她一定是被她爸好好的教育了一顿。
但是从她的脸上看不到任何表情,永远都是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手臂上的伤也不会刻意掩饰,那么明显,却没有一个要好的朋友多问她一句。
对了,她从来都没有朋友,一直都是独来独往。
在这一刻,心不由自主的疼了,她和他何尝不是一样,只不过一个是被孤立,一个是被霸凌,活得从来都不轻松。
鬼使神差的,他竟起身朝她走了过去,等到回过神来时,他已经站到了她的坐位前。
她个子在同龄人当中不算高,眼神永远都是冷冷的。
“有事?”她用眼神询问。
“你的伤还好吗?”他的目光落在她乌青一坨的小臂上。
“没事。”她摇摇头,低眸继续整理自己的书包。
“以后如果有什么不开心,可以和我说,我愿意做你的朋友。”他捏紧拳头,鼓足了极大的勇气。
她怔了怔,抬眸,正好对上他的眼睛,她没说话,但是那眼神却好像在对他说,我不需要朋友,而你,也不配。
他觉得很难堪,也很难过,失落的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其实他们之间的交集少得可怜,一切的情感都缘于他的一厢情愿。
整整一学期,他和她说话的次数屈指可数,她的心墙筑得太高,没人能走得进去。
第二学期,因为父母要到外地工作,他便跟着转学了,从此以后,便和她失去了联系,这一晃便是十六年过去了。
她确实变化很大,但惟一没有变的是,从小到大,她都很漂亮,但是漂亮的女人有很多,叫孟樟怡的女孩却只有一个。
刚开始在电视上认识冬映雪的时候,他只是觉得有些眼熟,竟然没有认出她就是自己牵挂了十六年的女孩。
是她的笑容,吸引了他,引着他去接近真相。起初,他只是好奇,后来,所有调查结果摆在眼前时,一切的好奇都有了答案。
他为什么会被素不相识的女孩吸引,只是因为那个女孩就是他等了十六年的人。
冬映雪没想到,贺北就是那个她无意见帮过,又转学的男生。
在她心里,他原本就是一个路人,甚至连路人都算不上,没想到却会在十六年后,以为样的方式相认。
“既然我曾经帮过你,现在这样,又是为什么?”冬映雪至少已经确定了,对方之于她是安全的。
“我说了,我想和你在一起,永远在一起。”他的话语钻进她的耳朵里,强势的令她害怕。
“可是我不喜欢你,感情的事情是不能勉强的。”她晓之以理,动之以情。
“感情是可以慢慢培养的。”他语带笑意,指尖拂过她耳边的碎发时,激起她一身的颤栗,她听到他继续说道:“往后还有几十年,我一定会有机会走进你的心里。”
这句话,让她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压迫感,她仿佛隐约之间猜出他要干什么了。
“你想让我嫁给你?”冬映雪气的嘴唇苍白:“你想都不要想,我是不会嫁给你的。”
“是吗?”反问的语气,好像他已然胜券在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