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灵七一时间语塞,毕竟她这也解释不清。
楚玄玉走上前一把抓住离万金的手,将他手拿开,“这图案并不代表什么,我和阿七正在寻找个中原因。”
离万金冷静下来,如果岳灵七真是坏人肯定也不会得到小豆芽的认可,再加上那小家伙叫她一声娘,他也没办法把她当成敌人。
“好,那我就听你说说,究竟是怎么回事?”
岳灵七点头,就把自己突然间得到印记的事情说了一遍。
离万金听完有些诧异,“如此说来,你当真不知道什么人在什么时间对你动手的?”
岳灵七点头,“有两种可能,一是这种印记是别人在我完全失神的情况下印在我手上的,比如救魏婷儿的时候,她本身有很大嫌疑,这么多天,我也旁敲侧击的问过她,不过她好像并不清楚。”
离万金脸色一冷,“那也有可能她是装的。”
“不排除这个意外,第二种可能,就是这印记在刚刚接触皮肤的时候,不会显现出来,而是需要很长一段时间才会浮现。”
离万金点头:“你说的这个可能性很大,还有吗?”
“没了,毕竟这东西我研究过,不是剧毒一类之物。”
岳灵七说的掷地有声,让离万金很是信服。
“那四十年前,这种印记出现的原因是什么,难不成都是巧合?”
岳灵七道:“我倒是觉得,这种印记是一种象征,又或者是一种别人故意来引发恐慌的伎俩,而且,我知道你们一直觉得这是大炎王朝余孽对天衍的报复,可我倒是认为没有必要,那些人彻底失败,四处逃窜都来不及,哪里还有时间聚在一起搞事情,天衍得到了大炎失败后最大的利益,瓜分的城池份额最多,用不了多久就能成为最大的国家,对其他三国的阻碍才是最大的。”
离万金听完岳灵七的话,整个人都有些僵硬住了。
他眼神不断闪动,盯着岳灵七的眼神极为灼热。
“那小主子觉得到底是哪个国家做的?”
岳灵七抓了抓脑袋,“这个我还不清楚,不过天衍皇室被灭以后,三个国家的人都来落井下石,这点罪责无法推脱。”
“是,西秦,东启,包括北燕都有罪。”
离万金的眸子里多了一抹恨意,这么多年呕心沥血,去经营生意,去用自己的力量改变一些东西,为的就是有朝一日,能够看到天衍复国。
不知道,还有没有这个机会。
没未经他人事,莫劝他人善,岳灵七看着离万金,什么都没有说。
离万金忽然从椅子上下来,直接跪在岳灵七面前。
“就当是我这老骨头脸皮厚,今日恳请小主人能够帮助老臣等人完成心愿,否则,即便是死的那天,老臣也无法安息,无颜面对帝后的在天之灵。”
岳灵七立刻动手搀扶他:“离老先生请起。”
“您要是不答应,今日老头子就不起来。”
岳灵七扶不动,又不能一直让人在这里跪着,实在是有些无可奈何。
“都已经这么多年过去了,天衍也不复存在,去追究过去,还不如重新建立一个新国界,能够让天下万民安居乐业才是正途,离老先生难不成还忍心看着生灵涂炭吗?”
“可是……”
离万金听到岳灵七的话,觉得话语极为有道理,可是那仇恨却像是无法堵住的缺口,一直留在心间,无法愈合。
“我希望离老先生能够助我一臂之力,去达成我的这个夙愿,想必我母亲在世,也会同意我这个想法的。”
离万金垂眸,琢磨了半天,才终于明白了岳灵七的话。
他有些诧异的看着她,她嘴角带着浅笑,那张有些蜡黄的脸,却在这一刻好像渡了一层光泽,令她的五官更立体,更好看。
“小主子是想……”
岳灵七拍了拍他的肩膀,“意思如此,不必说出来,你懂得。”
离万金顿时笑了,他站起身,恭敬对岳灵七行礼,“若是用得着我什么,小主子尽管说。”
他干脆的留下这句话,这才转身离开。
岳灵七松了口气,回头就见到楚玄玉在盯着她。
“你刚刚答应他,重新建一个国家。”
岳灵七呲笑,“对,我就是这个意思,不知道王爷意下如何?”
楚玄玉卷起她额边的发。
“正有此意。”
他微微开口,薄唇轻言:“到那时,我为帝,你为后,共享江山。”
岳灵七极为大胆:“如果我想反过来呢?”
楚玄玉一愣,显然没想到她这么说。
不过他低垂着眸子沉吟片刻,忽然给了岳灵七三个字,“也可以。”
岳灵七先是瞳孔收缩了一下,随后掩唇一笑:“骗你的。”
楚玄玉摇头:“我没骗你。”
抿了抿唇,岳灵七半天没能说出话来。
以他的身份和地位,甚至说是多年以来根深蒂固的教诲,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他伸出手揉了揉她的头,将她刚刚梳理整齐的发弄乱。
“你想要什么都可以,只要我能给。”
被另外一个人放在心尖上的感觉十分奇妙,岳灵七感觉自己的心脏都快要缩紧了。
一种无法呼吸的感觉让她有些心悸,她连忙撇开头,不去看楚玄玉的眼睛。
男人的嘴,骗人的鬼,如今估计他只是哄哄她而已,这种事也就想想罢了。
“对了,你说来这里还有第二件事,刚刚好像还有什么没说完,现在能说了吧。”
楚玄玉低下头,撩起她额前的碎发,“帮西秦二皇子坐上太子之位,从他手中交换一样东西。”
“那二皇子可信?”
楚玄玉摇头:“不可信,只是利益而已。”
岳灵七呲笑:“那你一个堂堂东启玉王帮着西秦二皇子登基,对方岂不是在通敌?”
楚玄玉垂眸:“那些罪名只有失败者才会承担。”
岳灵七哑然,被这句话怼的无话可说。
“他有什么值得你交换,冒这么大的风险。”
楚玄玉将自己的额头抵在她的额头上,然后极为小声的对她道:“那种东西,你也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