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长恒长眉轻轻一皱,同时心里愣住,这个女人已经很久没有对他服过软了,今天是怎么了?
不免更加担心,“苏时念,是不是发生了什么?”
苏时念没有回答,牵住了对方的手,“我累了,你陪我休息可以吗?”
在场的人全部倒吸冷气,绞尽脑汁也想不到会是这幅画面,可是每个人心情都很激动,总裁总不能再罚他们了吧?
苏时念牵着人走了。
苏时念似乎很疲惫,拉着傅长恒就往床上躺去,很快就传来了匀称的呼吸声。
傅长恒看着女人的侧脸,几乎不敢想象,两人已经多久没有睡在一张床上过了?
一年了吧?
傅长恒眼睛里都是震惊,不解的神色,自己出去找她身上全是汗水,怕她闻着不舒服,傅长恒到底还是起身。
他的动作十分轻柔,唯恐怕弄醒她。
才刚起身就被拽住了手,傅长恒一愣。
苏时念睁开眼,直勾勾的看着他,“不准走,要陪我睡觉。”
“我身上脏。”
“我不觉得。”
“听话,苏时念。”
苏时念索性从床上起来,拉着傅长恒的手就浴室走,“那行啊,我们一起洗,然后你就能陪我好好睡觉了吧?”
目光落在自己被包裹着的手上,她手指白#皙纤长,泛着点点的冰凉,可一路暖到了他的心。
那里,滚烫如星河。
她愿意和他一起洗澡?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傅长恒眼里满是不可置信,脸从脖子红到了耳根,仿佛下一秒就会滴血。
苏时念该不会又在戏弄他吧?
之前也不是没有过,比如故意叫他亲昵的称呼什么的。
进了浴室傅长恒才明白过来苏时念并没有在开玩笑,她开始放水了,一边说话。
“我知道你去找我了,怪我没有提前跟你说,泡个澡可能会舒服点,你现在脱衣服吧。”
什么?
这个女人怎么敢的,怎么能如此平静的说出这种话?
傅长恒呆若木鸡,显然还沉浸在震惊之中。
苏时念看见他站着不动,还没有脱衣服的打算,便再次开口,“你不洗?”
“苏时念,你没开玩笑?”
“我看起来像是开玩笑的吗?”
傅长恒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内心深处被狠狠的触动。
女人本来就长得好看,浴室的灯光偏暖黄色,此时洒在苏时念的身上,将她衬托得十分温柔,特别是那那双不经意间便会勾人的眼睛。
傅长恒喉结滚动,不争气的脑子里突然冒出一些不该有的想法。
苏时念抬头就看见对方炙热的眼神,心动了动,可她依然平静如水,“傅长恒,你准备一下吧,我很困。”
说完当着傅长恒的面就脱下了外衣,白色圣洁的文胸瞬间跃然眼上,差点刺穿傅长恒的眼睛。
可随后苏时念肚子上腹部的疤痕瞬间将傅长恒头脑上升起来的遐想全部都打破,如被一盆冷水浇灌,将他淋得身心颤抖。
那是一道细长的疤痕,仔细看过去上面还有一些妊娠纹,肚子上也有耷拉下来的皮肉。
这样的情况出现在一个女孩子身上,无论如何都是十分悲惨的。
傅长恒心一阵阵疼,忽然觉得自己真该死,他怎么能对苏时念起那种想法,她明明还沉浸在悲伤之中,是个被剖腹刚刚失去孩子的母亲。
“吧嗒。”
清脆低微的声响。
从傅长恒黑眸里掉出一颗眼泪,滴落到了地面上,看到这傅长恒愣住,紧接着泪水就像决堤的潮流,克制不住的往下掉。
他的心也跟着悲伤起来。
“苏时念。”
傅长恒啜泣着叫出苏时念的名字,意识到自己的状态不对劲,连忙捂住脸,转身就想往外面走去。
苏时念愣了愣,看到这明显的惊住了。
她没有看错,傅长恒居然在哭?
这个消息要是放在外面肯定会让所有人都惊呆,傅氏集团的煞神傅长恒居然也有如此脆弱的一面?
大步走上前拉住他的手,“傅长恒。”
傅长恒不知道该用什么心情面对她,也是没想到自己会哭,心里的悲伤完全抑制不住。
特别是当苏时念触碰到他,手上传来对方的温度,听见她的声音时,只是一瞬间傅长恒便崩溃了。
转身将她抱在了怀里,呵护着自己最宝贵的东西。
“对不起,对不起。”
傅长恒泣不成声,身体剧烈的颤抖着,内心无比自责。
是他没有保护好自己的女孩,让她经历了那么多痛苦悲伤的事情。
听着男人的声音,苏时念被狠狠触动了一下,心脏也错漏了一拍,可是眼睛里的波澜很快又归于平静。
苏时念拍了拍她的背,像在安抚孩子。
“乖,我不怪你,原谅你了。”
“苏时念……”
不知道过了多久,傅长恒的情绪终于平静下来。
两人四目相对,傅长恒的眼睛很红,眼睛也哭肿了,脸上一片凄清,雅淡,破碎感在这一刻凸显到极致。
苏时念看着这张脸,心想就算是天神看见啦也会动恻隐之心,亲吻他的悲伤吧?
可是她自己,苏时念睫毛如蒲扇般扇了扇,她没有感觉,而是出于欣赏,审视 打量的角度。
傅长恒也在看她,看着她这幅无动于衷的样子,心里又一阵难受。
再次将她拉入了怀里,“苏时念,我会让你好起来的。”
纳兰栀没有骗他,苏时念的七情六欲真的被压抑住了。
他的身上有淡淡的清香,闻起来很舒服,令人心安。
苏时念回报住了他,“还洗澡吗?”
苏时念声音很平淡,就像在朗读课文一样没有丝毫的感觉,还夹杂着一丝清冷,将傅长恒的理智也彻底拉了回来。
他低头,看着自己的女孩。
目光落在她的唇上,灯光照射下显得十分爆满,诱人,唯独身上自始至终都散发着一股清冷。
她的归宿最终都会和纳兰栀一样吗?
傅长恒扪心自问,一阵阵的自责和窒息感,他不愿意他的女孩被病毒折磨,一定会有办法的。
“傅长恒?”
苏时念再次发问,她现在的样子几乎能和顾长亭重合起来,红色病毒的药效立竿见影。
傅长恒朝她轻轻点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