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疯子!
之前的深情和温柔都是他故意装出来?
苏时念心里如遭晴天霹雳,但傅长恒的声音再次传开,似乎还带着歇斯底里的意味。
“告诉我,你心里现在是什么感觉!”
苏时念看过去,发现傅长恒双眼猩红,黑眸颤动,整个人的表情呈现出十分痛苦的样子。
这……
苏时念皱了下眉。
突然,看见傅长恒笑了。
他的笑足以牵动人心,可这笑十分痛苦。
“苏时念,你心里其实没有太多感觉对吗?即使我挖了你母亲的坟!如果是以前,你还会像现在一样麻木冰冷吗?”
对方的话像把火,在苏时念心里迅速燃烧起来,可偏偏快燃到高#潮时,却被无声无息的阻隔。
苏时念的呼吸不自觉的加重了几分,微微合上眼,“傅长恒,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以前的她是怎样的呢?
想不起来,想不起来!
苏时念又觉得头疼了,没几秒额头就渗出一层冷汗,意识似乎被什么东西攻击着,让她以缓慢的速度冷静下来。
“苏时念,不要忘记自己的目的。”
“复仇,你要复仇!”
“傅家只是你的上马石,别轻易心软,别忘记你受过的痛苦。”
脑海中忽然传来几道声音,苏时念痛苦的捂着头蹲在地上,浑身发颤。
再抬起头时已经是半小时以后了,傅长恒丢开手里的铲子,面无表情的看着深坑。
里面本该是苏时念养母的骨灰盒,可是里面什么东西都没有,空空如也。
苏时念支撑着身体看过来,当看清楚里面的场景吓了一跳,可她的感情变化并不强烈,她想要哭喊,可是内心平静如水。
看见苏时念的表情,傅长恒再次笑了。
“苏时念,你好狠的心。”
苏时念愣住,装作愤怒的样子,“你挖了我母亲的坟,我会报警。”
傅长恒一脸无所谓,上去牵住了她的手,将人拉入自己怀里。
“苏时念,与其报警抓我,不如仔细想想你在英国的那段时间都发生了什么,现在的你并不是你对吗?一定是有人对你做了什么。”
傅长恒的声音很轻,蛊惑人心。
苏时念内心一颤,对她做了什么?
只不过当这个念头一闪,她的注意力就下意识的放在坟墓的事情上。
“傅长恒,当初是我亲眼看见母亲下葬的,你告诉我为什么现在里面什么东西都没有,你早知道对不对?”
说着挣脱开傅长恒的怀抱,冷冷看着他。
“我不知道,我只是有预感,应该这么做。”傅长恒说。
苏时念皱紧了眉,一步步往后退去。
此时天空飘着的雨突然变大了,一颗颗落在两人身上。
傅长恒就这样看着苏时念后退,坚毅的轮廓陷入一片暗沉,一字一句的对着苏时念说,“这件事跟顾长亭有关对吗?当时是你们一起在英国,是他把你交给了苏家,他对你做了什么?”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苏时念只觉得傅长恒一定是疯了,这跟顾长亭又有什么关系?突然,脑子里飞快的闪过一个画面。
苏时念再想捕捉时,却一点踪影也看不到了。
怎么回事?
突然,感觉自己被笼罩住,雨水再没低落下来。
回头,对上了一双清冷的眼睛。
“姐,我来接你了。”
苏时念愣了下,不明所以,“你怎么会知道这里?”
顾长亭没有回答,而是将手里的伞把交到苏时念手上,温柔的说,“拿好,别淋湿了。”
说完直朝傅长恒走去,一拳重重打在了对方的脸上。
傅长恒的反应也很快,只不过对方的攻速太快,他没躲开,顾长亭也没落到好处。
两人的拳头几乎同一时间落下,他们都受了伤。
看着两人脸上一模一样的淤青,苏时念心脏骤停,怎么打起来了?
“你们!”
傅长恒下意识看向了苏时念,还以为她会过来劝架,没想到这女人居然趁机开车走了。
随着车子的轰鸣声,顾长亭的注意力也被吸引了过去。
傅长恒用眼神缓缓打出了一个“?”。
随后目光重新落在顾长亭的身上,“你在我家安插了眼线?”
“既然猜到了又何必多问,傅长恒,现在的你根本配不上苏时念。”
顾长亭没有了要继续打的意思,两人只是对视着。
傅长恒黑眸里泛起阵阵寒意,“我不管你是谁,但是如果你敢伤害苏时念,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现在的你又能对付得了谁呢?”顾长亭只像是听见了什么笑话,眼里满是不屑。
“我也不妨告诉你苏时念的真实身份,和你猜想的一样,她确实不是苏家之女,可她的身份要高贵的多,同样,自出生开始她就背负很多东西。”
“有些事情不是光靠你想想的那么简单,傅长恒,你很聪明,可如果你的聪明只仅限于傅家,那也没什么用。”
“苏时念和我确实是姐弟关系,但是你。”
说到这顾长亭故意顿住,却没有继续往下说,而是转身骑上了自己的机车,“傅长恒,恐怕你要一个人呆在墓地了。”
傅长恒脸上没什么情绪波动,似乎只是在听一个故事,问道,“墓里的东西是你拿走的?”
顾长亭没有明确的回答,漫不经心的,“那只是个叛徒。”
他告诉过苏时念很多事情,很多事情也都是真的。
就比如,把她从小养到大的母亲是集团里的小偷。
看见傅长恒站着一动不动,顾长亭心里大失所望,但他没有掉以轻心,因为他知道对方不是什么善茬。
过了几分钟,傅长恒看着墓地里的一片狼藉,紧抿了唇往山下走去。
与此同时,顾长亭骑着车行驶在公路上,中途忽然遭人拦截。
黑夜下,车灯照射到了横跨在路边明晃晃的钢丝。
顾长亭车速很快,想调转车头避开已经来不及了,在千钧一发之际他果断松开手,飞身踩在机车尾部,跳车。
摩擦力十分恐怖,即使戴了偷窥,穿着厚衣服,在摔下去的瞬间衣服直接被撕出许多口子,伤到了里面的皮肤。
头盔裂开,已经不能用了。
顾长亭踉跄站起来,抬眼就被前面四五道灯光照射住。
机车灯光发出耀眼的白光刺的人睁不开眼,光里有人高举着手,手上的轮廓很像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