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时念好像做了一个很漫长的梦。
清晨,一缕阳光洒在房间里,悠扬悦耳的口琴声若有若无的传来,惊醒了床上熟睡的人。
床上的女人五官绝美,一颦一笑足以牵动人心,她露在被子外的肌肤白#皙细腻,没有一点瑕疵。
苏时念睁开了眼,看着眼前陌生的环境。
她这是在哪?
苏时念抬手揉了揉眉心,触碰到了额头上的纱布。
她愣了下,这才知道头疼的原因。
突然,眼神涣散了一瞬间,脑海中尽是复杂错乱的画面,画面里有一张男人的脸,那张脸过分俊逸,可等她再缓过来时怎么也想不起来了。
苏时念一阵恍惚,看见了放在床头柜上的照片。
照片上是一家三口甜蜜的样子,父亲眼神威严可面相温和,母亲温柔知性,而中间的女孩笑的甜美。
苏时念看着,照片上的女孩就是自己。
她想起来了。
三个月前自己跟傅长恒离婚,阴差阳错找到了自己的亲生父母,她现在是在自己家里。
关于跟傅长恒的一切,苏时念只有模糊的记忆,刚要想,脑子里就传来钻心的疼痛,让她不得不放弃深思下去的念头。
父母跟她说傅长恒对她很不好,婚前就有自己心爱的女人,当初跟自己结婚只是迫不得已,后来那个女人回来后,他便一门心思都在那个女人身上,半点也不顾她。
后来他们终于还是离婚。
苏时念摸了摸微微隆起的肚子,眼神很温柔,过去的事情她想不起来了,只有大概模糊的记忆。
如果自己的婚姻真的那样失败,她也不想再去想。
啧,自己以前到底有多爱傅长恒才会嫁给他呢?
苏时念拧起眉头,“嘶!”
大脑又开始疼了。
每当她尝试回忆跟傅长恒的一切,或者回忆离婚之前的事,她的大脑就会不受控制的疼。
医生和父母都说她以前爱惨了傅长恒,因为接受不了离婚的打击,所以导致大脑选择性的失忆,自动屏蔽了那段时光。
她并没有全部忘记,只是一切都变得模糊不清,像是下雨天,雨水打在泥泞处,黏糊又闷的难受。
“小姐,您起来了吗?”
门外传来女佣的敲门声。
苏时念从床上下来,轻声道,“进来。”
茉莉推门而入,她是个二十岁左右的小姑娘,脸上有些雀斑,个子不高长得很是可爱。
苏时念洗漱完后任由她在自己脸上鼓捣,打扮。
“小姐长得真漂亮,气质比两个月前好多了。”茉莉夸赞道。
苏时念刚离婚时受了打击晕倒,直到一个月后才醒过来,同时也失去了自己对那以前几乎所有的记忆。
很多事情只记得一个模糊的大概,后面都是通过看新闻,以及听父母和佣人说的。
也是醒来后苏时念才知道,自己被真正的父母找到了。
她之前的母亲只是家里的女佣,当初家里事变,陷入危机,女佣受了母亲的委托,不得不趁乱带她逃出去。
收回思绪,苏时念的目光落在镜子上,怪不得她以前就觉得自己跟妈妈长得不像。
很奇怪她没有忘记那个一手将自己带大的母亲,大概是因为她真的很爱很爱那个女人。
这也是苏时念唯一值得庆幸的。
这时茉莉从衣柜里挑来一套衣服,“小姐今天就穿这套吧,太太说等会要带小姐一起去参加下午的茶会。”
苏时念欣然接受,她从不吝啬夸赞茉莉的眼光,要是放在时尚圈,茉莉的眼光不输设计师。
等等,设计师?
苏时念的头又疼起来了,她记得自己以前好像也是设计师。
巴黎设计学院。
看见苏时念的异样,茉莉连忙点燃了房间里的熏香,帮苏时念按了按太阳穴,“小姐是不是又想起以前的事情了?医生说这种事急不来,小姐慢慢想总会恢复的,千万不要急。”
茉莉柔和的声音落下来,配合房间里熏香,苏时念终于感觉好多了。
茉莉道,“对了小姐,您头上的纱布可以拆了哦。”
苏时念抬眼看向镜子,自从自己醒来后,这个纱布就一直伴随着自己到现在,应该是她在离婚期间做了什么过激的行为。
现在能拆,她高兴还来不及。
“你帮我拆了吧。”
“看看是谁家的小公主,这么漂亮。”
刚到餐厅,慕思婷的赞美声就传来。
几乎每天母亲都要夸她,苏时念有些不好意思,“妈,我都多大了,谁像你天天这么夸闺女的。”
慕思婷眼睛有些湿#润,“时念,妈错过了你太多时间。”
苏时念有些心疼,这段时间庄园里的人对她都很好,她可以从父母那里感觉到真切的爱,心里早认可了他们。
“当年不是你的错,妈,你别太自责了。”苏时念已经原谅了过去,能再见到父母已经很不可思议了,她还有什么好奢求的呢。
“宝贝真乖。”慕思婷在她脸颊上亲了下,拉着她坐在自己身边,“你爸公司忙一大早就出去,等吃完早餐,下午妈带你去茶会。”
说着慈爱的看向苏时念微微隆起的肚子,“也带我的小孙孙去。”
苏时念没忍住笑出声,心里一阵幸福。
“还没出生你就这么宠着,等生了指定要被你惯坏。”
“瞧你说的,妈就你这么一个宝贝女儿,也只有这么一个孙孙,不宠宠谁?”
桌上母女相处的一片融洽,但另一边傅家就没这么和谐了。
老宅。
傅长琛跪在地上,他本以为见到苏时念后死缠烂打也要缠着她回来,没想到去了那么久连人影都没看见。
在国外待着一直不是办法,只能选择回来。
傅长恒站在一旁,低着头。
苏时念至今已经失踪三个月了,不管他花费了多少财力物力,愣是一点蛛丝马迹都没有,仿佛人间蒸发了般。
傅老爷子脸色十分难看,阴沉的对傅长恒怒吼,“混账,你也给我跪下!”
杜菲和耿止娟都被吓了一跳,两人腿软瞬间就跪了下来。
傅长恒低着头面上看不出情绪,站着不为所动,“我和她早离了,就算她失踪,我也会自己找到她,跪下有用?”
“混账!”
“您尽管骂,骂完我还得去找人。”
老爷子气的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