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时念洗漱完躺在床上细数着自己的资产,母亲的遗产她手上还有一点,香奈儿发的工资暂时还没动,以及傅长恒给她的支票。
之前策划的秀场也给了她分红,收入还算可观,但是要运营起一个公司这点钱绝对不够的。
她现在在傅家吃穿倒是不愁,公司要做成实体还有些难度,但租一个小地方倒是没有问题。
而且现在算上顾长亭,也只有他们三个。
还有作品需要耗费的用品,苏时念心里想着这些,慢慢熟睡了过去。
最近孕吐的次数也没有那么频繁了,可随着胎儿的发育,汲取她生气的营养,苏时念也越来越容易疲惫。
哗——
外面又下起了雨。
雨滴敲击在窗上,冷风顺着没关紧的缝隙一点点钻了进来,窗帘时不时的飘动。
突然,一只骨节分明的手将那点缝隙关上,小心点将窗帘拉好。
傅长恒俊逸的脸在黑暗中看不出来情绪,他的视线落在床上,熟睡的女人脸上。
房间不至于伸手不见五指,依稀能看见她恬静的睡颜,她似乎是做了什么噩梦皱紧了眉头。
傅长恒靠近她,俯身下意识想为她抚平,可伸出去的手到底僵在了半空。
“你说我该拿你怎么办才好?”傅长恒在心里默念,眼神流露出复杂的神色,最后将手里的手机放在她的床头柜,转身离开。
要是没有那部手机,他仿佛就没有出现过。
竖日一早苏时念醒过来,看见床头柜上的手机微微惊了一下,这是她遗落在傅长恒车里的。
心中敲响警铃,苏时念起来手机打开,上面有他编辑的文字。
“还你了,放在我那嫌晦气。”
苏时念额头上青筋暴起,她还没控告他私闯民宅,他哪来的脸面说这句话的?
吃早餐的时候莉拉看苏时念脸色不好,关心的问了几句,都被苏时念搪塞过去了。
总不能告诉她,昨晚傅长恒偷偷摸摸的来过。
香奈儿代理的事已经差不多,具体有专人打理,苏时念只要把关和给出恰当的意见就可以了,现在她的工作重心都放在自己的设计上。
中午的时候有一个陌生电话打过来,苏时念接起,里面传来顾长亭的声音。
“老板,下午有空闲时间吗,公司的事我想跟你谈一谈具体的事情。”
苏时念答应下来。
看着手里的手机,心里忽然泛起一丝怒意,抬步往总裁层走去。
刚进去就在里面看见谭文婧给傅长恒沏茶,谭文婧今天穿了身翠绿色的旗袍,头发高高绾起用簪子别上,好一派温婉的景色。
看见她,谭文婧有些怔愣,笑容中带着一丝挑衅:“听说苏小姐最近在公司上班,别的女人嫁进豪门都是一身清闲,要么旅游要么打打牌,像苏小姐这么努力勤奋的人不多了。”
分明在挖苦苏时念,暗讽她在家里没地位。
又道:“苏小姐,这是我托人从国外带来的高品质茶叶,别人想喝也喝不到,要给你来一杯吗?”
苏时念一点也不客气,“绿茶吗?”
谭文婧脸色微微僵硬,笑着又把刚才的话重复了一遍,“苏小姐,你这五年来不曾去过别的地方,这茶我还是给你沏一杯吧。”
这女人在她这找什么存在感?
苏时念心头正不舒服,谭文婧却一点没有察觉到还往枪口上撞。
“是吗,是你在国外打拼时国外的导演大老板送的吗?那我还真比不过。”
“苏小姐!”谭文婧脸上彻底没了笑容,委屈的看向傅长恒,“我只是想给苏小姐尝尝,她要是不喜欢也就算了,怎么还骂人……”
傅长恒正在看一份文件,听着谭文婧的话才抬头看苏时念,“你还有什么事?”
他的意思是手机已经还了,她还有什么理由过来。
苏时念却略过他,先看了谭文婧,“骂人?你觉得自己不该骂?谭文婧,装可怜之前想想自己什么地位,我什么身份,想清楚再演你的戏。”
她是一点面子也不给的。
这话一出谭文婧愣愣的,仿佛看陌生人一样看她,之前跟着说话的时候不是还挺委婉的,今天怎么像变了个人,吃了炸药一样?
“阿恒……”谭文婧眼圈有些红,娇泪欲滴的样子任凭哪个男人看了都不忍心。
苏时念心里正恼,懒得配谭文婧演戏,而且她最讨厌的就是心不诚的人。
“这里不是片场,谭小姐还是注意一下自己的情绪,没人看你,懂?”
说着直接上手将人拉到了外面,顺手锁上门。
这个动作几乎一气呵成,丝毫不拖泥带水。
转过来看傅长恒,“我倒不知道傅总什么时候会干出偷摸的勾当,我不希望我家有一点你的气息。”
她的眼底似乎有些厌恶,连说话的语气都是明显克制的怒意。
傅长恒看着她的眼睛,心里不知道为什么有种说不出的难受,就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慢慢消失。
“我觉得你没搞清楚,房子是我给你暂住,我有绝对的支配权。”
“所以你就能随意出入?”
万一房间里有自己一些不想让别人知道的秘密,比如说自己怀孕的事,苏时念想起来就气。
她并不是气他突袭,而是气他丝毫不尊重自己,就好像自己是他可以随意摆设的物件。
两人四目相对,谁也不让着谁,就这么僵滞着。
傅长恒心里的怒意也上来了,他本来就是好心送手机,没想到好心被当成了驴肝肺。
“苏时念,记住你的身份!”
“你告诉我,我的身份是什么?你又是什么身份?”
两人之间的矛盾进一步激发,苏时念眼神冷冷的,“之前就当我瞎了眼才看上你,从今天开始,除了工作我们各不相干,我不希望你再干涉我的任何私事!”
傅长恒冷笑,“所以离婚?”
在她还没弄清楚真相之前,哪能离婚?
苏时念道,“你说的轻巧,我五年的青春就当喂狗了?你是有钱,但赔得起吗?”
傅长恒抬眸看着她,她脸上没有一丝怒意是装出来的,他沉声道,“无理取闹,你就是贪图傅家的财产罢了。”
“那你就这么想吧。”苏时念说,“对了,香奈儿的合作要提前结束了,傅总不如找别的代理负责人,我可没那善心为你的白月光服务。”
她已经受够了到哪都有谭文婧的身影,没别的想法,就是烦。
傅长恒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将她脸上的情绪都收进眼底,最后,道:“做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