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时念,你是不是忘记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傅长恒拧起长眉,俊逸的脸上带着考究的意味,“最近总是觉得你心不在焉,仿佛失去主心骨一样。”
苏时念平常看起来虽然冷漠,好像什么都没办法真正的让她心动,可作为身边人,同在一个屋檐,傅长恒的观察力很敏锐。
自从她跟自己回来后,整个人都变了。
她口口声声说要报复自己,可她做的事反而很像是走一步看一步的感觉。
就好像她心里只是有个念想,实际怎么操作却干净的像块白纸。
苏时念被他的眼睛看的心里发怵,漂亮的眼睛晃了晃,视线落在远处,“我觉得没有忘记什么。”
问也问不出什么问题。
傅长恒发动了车子,声音如往常冷冽,但能从中捕捉到几分温柔。
“苏时念,如果你不知道该怎么做的话,可以问我的意见,我什么都可以告诉你,你想做什么我也会无条件的支持你。”
这是傅长恒?
苏时念心念一动,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没有感情,可心里却难受极了。
“如果有一天我想杀了你,你也会乖乖跪下吗?”
这话没经过大脑,苏时念脱口而出,想收回来已经晚了。
傅长恒只是顿了下便恢复了正常,他凝眸似乎在认真思考,慢慢说道,“你想杀了我可以,但是我也会拉你一起下地狱。”
“你?”
苏时念心里刚升起来的好感瞬间荡然无存,可他的表情很认真,一点都不像在开玩笑。
接着听到他磁性的声音响起,浓郁的占有欲强压下来。
“苏时念,我不允许我死了你还活在这世上,你太美好,我不希望看见你和别人在一起生活,那比杀了我还难受,所以,我们一起下地狱吧。”
变态啊这人?
苏时念心里有种毛毛的感觉,突然车子停下,没等她反应过来傅长恒放大的俊脸压了过来。
他薄凉的唇轻轻碰了下她的额头,枯寂幽深难以揣测的眼睛定定的盯着她看,“我的世界本来就是一摊烂泥,但是你闯了进来,苏时念,当你选择要摧毁傅家就已经和我在同一条战线了。”
摧毁傅家?
她从来没有和任何人说起过,苏时念道,“我没有。”
“你的眼睛骗不了我。”
傅长恒认真的看着她,视线落在她饱满诱人的唇上,只看了一眼就移开了,“以后这种事我不会再做,我会等到你接受我,主动亲吻我。”
修长白如玉的手重新落在方向盘,傅长恒转去脸,外面的光打在他脸上,显得更冷了。
额头上仿佛还有他唇上的冰凉,苏时念愣了愣,心里琢磨着为什么是下地狱?
与此同时,黎家。
黎和景穿着修身的西装,洁白,纯洁,高尊。
这是他的婚服,后天就是他的婚礼了。
对于儿子的这身行头黎天江很是高兴,双手背负在身后,满意的打量着他,“哼,当初要是早点想通哪还有那么多弯路?唉,没想到傅家离婚的事是假的,苏时念一个女人家应该也做不出什么事来,这样,等会我给傅家送去请帖。”
黎和景站在镜子面前,微微垂下眼睛,细长的睫毛遮盖住他眼底的阴暗和怨愤。
黎天江没有注意到儿子的异常,继续道,“你觉得怎么样,这份请帖说到底总要发出去的,如果傅家肯赏脸那是最好了。”
黎天江还想着,上次的事情苏时念应该也不会计较,反正儿子也要结婚了,无论他们两人有什么都成了过去式。
苏时念继续当她的傅太太,而他的儿子成了冯家的女婿,商业联姻代表着两家的地位将随之水涨船高,在傅家面前倒也不用那么卑微。
听出来父亲的意思是想彻底断了他对苏时念的念想,黎和景淡淡道,“全听您的吩咐。”
“哈哈哈。”黎天江更满意了,冷哼一声从包里拿出一串跑车钥匙,“今天你带着青柠该买什么就买什么,表现好一点。”
黎和景结果钥匙,说了声是。
等人一走,黎和景不在掩饰眼底的情绪。
呵,这老不死的又怎么会想到,跟冯青柠结婚不过是他的计划之一,冯家比黎家的地位要高一个层次,如果他以后能将两家的产业都拿下来,那么。
黎和景眼神暗了暗,到那时,他在傅长恒面前再也不用束手束脚了,他能给苏时念的自己也可以!
甚至要比傅长恒给的还要好。
黎和景并不觉得自己跟别人结婚有什么,苏时念同样也是人妻,他都不在意,相信以后时念也不会在意。
黎和景的心理已经开始有些扭曲,但摆在他面前最好的道路只有这一条了。
看着桌上的请帖,黎和景走过去拿出一份,上面烫金的字体有些刺眼。
“黎和景,我倒希望你能过来‘赏脸’呢,毕竟只有这样,你才会对我放下戒心。”
这边回到了家,苏时念泡了个澡正准备好好休息,房门被敲响。
“有事吗?”
“要不要跟我看个电影?”
他心里在打什么主意?
苏时念有些疑惑的看着面前的男人,在记忆里搜罗了一番,发现两人似乎还没单独看电影过,甚至亲密浪漫的事情也没有。
傅长恒的声音又响了起来,“苏时念,我不是在问你,而且在恳求你陪我一起看个电影,最近新出了一部鬼片,听说很好看。”
鬼片?谁家情侣,呃,夫妻一起去看电影啊?
苏时念有些无语,本想拒绝,可想起眼前的男人就是自己拿下傅家最快最有利的武器,点头同意了。
半小时后苏时念换好衣服下楼,傅长恒已经在车旁等着她了。
苏时念穿的很随意,但她近乎完美的身材无论穿什么都会让人感觉眼前一亮。
傅长恒眼睛里有光闪过。
苏时念的头发半干着,脸上也没有化妆,锋利浓密的眉根根分明,玫瑰一样的自然唇色有点纯欲。
“头发没干,我帮你吹干吧?”
“不用,我喜欢这样。”
不知道为什么,那次手术醒来之后她就不喜欢吹头发,头上湿湿重重的感觉让她有种难以描述的舒适感。
“吃药还是吹干#你选一个吧?”
男人的语气不容抗拒。
苏时念骂了句神经病,上车。
傅长恒衣袖下的手紧了紧,闷声往家里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