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傅长恒的对话最后归于沉默。
一连过去两天苏时念总算将衣服做好，看着人形模特上的衣服，眼里尽是满意。
顾长亭过来，看着衣服由衷觉得苏时念的设计不错。
苏时念已经找到了专业的摄影团队，灯光，造型妆容以及一系列拍摄道具，拍摄地点他们选在离市区不远的度假村。
哪里有一条瀑布，山石嶙峋，正适合衣服的风格。
一共有两套，另一套是暗红色的，看起来十分喜庆，可到了场地傅长恒穿在身上，众人皆是一愣。
他们的想象中本以为顾长亭会是一个鲜衣怒马的少年郎，可现在看见的确实一身肃杀的将军。
他身上的清贵气质太出众了。
化妆师是个女孩子，看见顾长亭的样子不止惊艳了一次，强行镇定住，“小顾，我给你上妆吧。”
他的头发本来就长，又浓密，事先准备的假发也省了。
顾长亭却拒绝了她，声音清冷，“我不化妆。”
化妆师拿起刷子的手僵在半空，又听顾长亭道，“那对我来说太多余了。”
不是顾长亭自负，而是他的脸长得确实很牛杯，三百六十度无死角。
化妆师有些无措的看向苏时念，苏时念点头，“随他的意思吧。”
顾长亭确实不需要过多的修饰，苏时念已经想好以后的设计风格了，依照顾长亭这样，只能是往酷拽的方向走。
然而——
顾长亭身上的气质变化也只在他一个眼神变化之间。
只见他微微垂眸，一手拿着的纸扇放在身前微微遮住半张脸，矜贵忧郁的贵公子形象变跃然而出。
摄像师几乎不用指导动作，顾长亭每一个举动都不是多余的。
接着只看见他讲纸扇背负在身后，面对瀑布，高大的身子背对着众人，侧首，唇边勾出一抹笑意。
嘶！
众人倒吸冷气，绝了，这下子他又变成了蛊魅人心的纤纤公子，特别是眼神里那抹温柔的笑意，暴击人心。
摄像师十分激动，他从业三十多年，头一次见这么有镜头感的新人，而是极有故事性和感染力。
莉拉眼里都是惊艳，还以为他会全程摆着张冷脸呢，余光飘到苏时念身上的旗袍，脑子里有一个大胆的想法。
“念念，你要不要拍一张啊？我感觉你和小顾的穿搭有种世纪的交错感。”
众人听见这个建议，都看了过来。
苏时念今天的装扮是民国风，月白色的旗袍将她的身材勾勒得恰到好处，华国女人的温婉扑面而来，柔顺的长发此时都用簪子别住，脸上粉黛未施，却比得上任何胭脂粉面。
“我觉得可以啊，老板的气质很好。”其余人纷纷表示赞同。
苏时念摇头拒绝了，“别忘了我们的主要任务。”
莉拉有些失望，但也没再坚持。
红色的这套一共就拍了两张，这是顾长亭自己要求的。
他听见他们的谈话，看了看那水墨色的另一套，说道，“老板，我觉得你可以穿那套跟我一起拍。”
到底谁才是模特，竟然敢让老板亲自上场。
苏时念倒没有生气，但衣服是按着顾长亭的身材设计的，“你来拍吧，刚才那两张很不错。”
太精致了，简直像Al。
顾长亭却坚持自己的意见，“老板你相信我，我们一起拍肯定能爆火。”
好大的口气，一旁的摄影团队暗暗心惊，可刚才的出片确实让他们惊艳。
要知道，到目前为止顾长亭的社交账号下只出了两个视频，但点击率已经破亿，点赞更是高达千万。
而靠着这两个视频，他的粉丝现在已经两百万了，离他建立账号才一周多的时间，这是人能做出来的事情吗？
这一切太过梦幻，可又是真实的。
苏时念没有立刻拒绝，而是问道，“如果没有像你预期的那样呢？”
看出来顾长亭的潜力，他对艺术有自己的见解，不然也不会做出那样精美的视频。
网上现在甚是到处模仿他的视频拍摄手法，这就是技术和人气。
顾长亭道，“我可以不要工资。”
闻言众人内心又被震惊了一下，听苏时念说，“行，那就相信你。”
衣服有些大，但穿在苏时念身上恰好将慵懒的气质发挥了出来。
顾长亭过来抿着唇，只见他抬手将苏时念头上的簪子取下来，三千墨发瞬间披散下来。
他拿起桌上的化妆用具，看着苏时念，“你别动。”
苏时念没动，顾长亭挑了一款艳色的口红为苏时念涂抹着，橘色的眼线拉到眼尾，在上面用白色眼线笔和红色眼影点缀，又在她眉心勾画出一个彼岸花的图案，便停下了手里的动作。
“这样就很好了。”他说。
没想到恰是这几笔在苏时念慵懒的气质上，添了一丝邪佞和妩媚。
“好像小说里那种狐狸，又好像隐匿江湖昙花一现的侠女，往往是令众多侠客所痴迷的。”摄像师呆呆的说。
顾长亭居然还有这手笔？
傅长恒的妆容一点也不夸张，仿佛天生就是长这样。
顾长亭道：“等会你听我指导动作，摄像大哥听我指挥。”
苏时念颔首，众人也没有意见。
别人拍摄都要精心钻研找各种角度，可在顾长亭的指导下不过半小时就将工作量安排好了。
一共拍了十张，七张根苏时念的合照，三张单人。
“天才！”看到成品，摄像师惊呼出声，接着只觉得自愧不如。
苏时念看过来也是惊了惊，“小顾，你是学导演的？”
“闲暇的时候会看看书，学习学习。”顾长亭的回答很平淡，似乎并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事。
苏时念终于意识到，自己捡到宝了。
同时也对顾长亭好奇了起来，以他的资质要想火并不难，怎么就偏偏被她遇上了？
想不出一个所以然，苏时念觉得这或许就是天意吧，让她在婚姻上不顺，却让她事业有成。
顾长亭说要参与照片的后期处理，苏时念没有意见，拍摄团队也没有意见，他们甚至在盘算着该怎么跟苏时念长期合作。
回到家时苏时念的好心情却被打破了。
“念念，你还不快看网上的消息！”云朵朵亲自找上了门。
苏时念叫王力先下去，看着手机里爆出来的新闻内容，脸上的笑容瞬间沉入谷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