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凭他们现在以为吃定我了,就凭我身上还带着他们塞的‘脏’。”
“他们现在最放松,也最得意。这个时候动手,成功率最高。至于凭什么……”
我顿了顿,身体微微前倾,压低声音,一字一句道:
“就凭我能让百利的刘老板亲眼看见他的手下金军,是怎么吃里扒外,勾结永鑫的人,往自己东家的场子泼脏水,甚至想拉百利下水垫背的。这一条,够不够让刘老板清理门户?够不够轰动整个濠江的场子?”
周青的眼神猛地一凝。
陈永胜也瞬间睁大了眼睛,显然没想到我会从这个角度切入。
“继续说。”周青的声音低沉下来,身体也不自觉地坐正了。
“我的计划很简单。”我快速说道,“我和我的兄弟,现在就大大方方去VIP厅。梅燕和金军肯定会按计划行事,偶然发现我们身上的脏牌,然后当众发难,想把我们打成千手。”
“这个时候,金军大概率会跳出来作证,说我们是从百利过来的,如何可疑,甚至暗示百利也有问题,想把水彻底搅浑,把他自己摘干净,还能打击对手。”
“而我们需要做的,”我平静地看向周青,“就是请周小姐您确保两件事:
第一,百利的刘老板必须在场,就藏在围观的人群里,或者通过监控看得一清二楚。
第二,在金军跳出来指认我们、把矛头引向百利的那一刻,立刻控制住他!”
“人赃并获,众目睽睽,刘老板亲自见证他的手下勾结外人构陷自家场子。你们说,刘老板会怎么处理金军?
到时候,金军自身难保,梅燕失去外援,构陷的事自然败露。你们再趁机揪出VIP厅里真正的千手,顺理成章。”
我一口气说完,办公室里瞬间鸦雀无声。
周青的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沙发扶手,眼神闪烁,显然在快速权衡。
“风险呢?”半晌后,周青终于开口,“如果刘老板不信,或者不愿意当场处理金军呢?”
“所以需要周小姐您提前和刘老板沟通好,陈明利害。金军的行为是在挑战所有场子的底线,今天能构陷我们,明天就能构陷任何人。刘老板为了自己的威信和场子的安全,也必须当场严惩,以儆效尤。”
“这是阳谋,他不得不接。”
我笃定地说。
周青沉默了足足半分钟,然后猛地站起身,终于干净利落的对陈永胜道:
“永胜,按他说的准备。我亲自去接刘老板。”
说完,她走到门口。
忽然又停下脚步,回头深深看了我一眼:“我信你一次,别让我失望。如果真成了,我不仅帮你把贾平安带到你面前,还可以满足你一个要求。”
说完,她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音迅速远去。
陈永胜长长舒了口气,脸上露出笑容:“江先生,真有你的!我这就去安排人手,绝对可靠!”
计划,正式开始。
……
我和孙健平静地回到大厅里,两个人就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淡定。
我们和杨子取得了联系,在VIP厅门口和她碰了头。
她立刻向我问道:“怎么样?有没有问题?”
孙健率先开口,语气夸张道:“问题大了去了,你赶紧检查一下身上有没有藏脏!”
“藏脏?藏什么脏?”
孙健着急道:“扑克!他们塞给我们的,我和江哥身上都被他们塞了。”
听孙健这么一说,杨子立刻全身上下摸了起来。
在她摸到自己胸带的那一刻,表情忽然一窒,显然也被藏了牌。
我立刻低声对她说道:“别拿出来,去洗手间处理掉,一定要搜干净。”
杨子虽然不解,但还是急忙向洗手间跑去。
我和孙健就在原地等待着,同时警惕身边的人。
梅燕和金军肯定没在这边,他们应该都在VIP厅,或许这个时候没见到我们,还有点奇怪吧。
等了几分钟后,杨子终于走了回来。
她眼神里还带着后怕说道:“江哥,这到底怎么回事?我身上怎么会有扑克?他们什么时候放在我身上的?”
“这要是知道就好了,我跟江哥也有,我们也都没有发现。”
“这是什么意思啊?”
我简要地将刚才我和孙健发生的事情告诉了她,并简明扼要的把计划和风险也一并告诉了她。
杨子听后瞪大了眼睛,紧张的说道:“这……怎么会这么复杂?局中局啊!”
孙健哼声道:“这都是小意思啦!局中局算什么?咱们江哥居中局中局都玩过。”
杨子还有点担忧道:“江哥,你有几成把握?这可开不得玩笑啊!”
我还没来得及说话,我的嘴替孙健便开口道:“你还是不了解咱们江哥,没把握的事情,江哥不会做的,告诉你十层把握。”
孙健这人,就是太能装了。
我是没有把我的事情不会做,但也没有十成把握那么夸张,一半一半吧。
我说过很多次,是局就会有漏洞。
就像金军和梅燕给我做的这个局一样,他们自认为天衣无缝,但还是被我察觉到了。
当然,我现在反给他们做个局,也同样会有漏洞。
没有人能保证自己做的局,天衣无缝。
当然,我没说这些耽误时间的话,开始安排起来。
“我们等会儿进了VIP厅,就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就在场子里假装来玩的人。他们发难时,只需表现出震惊和愤怒,咬死我们是被冤枉的,其他交给我。”
杨子深吸一口气,重重点头:“我明白了。”
“孙健,”我看向他,“你的任务最重要。一旦金军跳出来指认我们,所有人的注意力都会在我和他身上。你要盯死梅燕,我怀疑她身上或者她附近,藏着能证明她和金军勾结的证据,比如通讯器,或者某种暗号。一旦发现异样,立刻控制住她,别让她销毁证据或发出指令。”
“好呢!”孙健眼神一凛,显得有些兴奋。
“记住,我们是无辜的赌客,是被陷’的。愤怒,但要克制;冤枉,但要讲理。我们是受害者,不是挑战者。”我最后叮嘱道。
一切准备就绪。
陈永胜对我们点了点头,示意他的人已经就位。
周青那边也传来消息,她已经接到百利的刘老板,正通过特殊通道前往能俯瞰VIP厅全景的监控室。
“走吧,该我们上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