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间不太满意,改了改。
“竟有此等匪夷所思之事?”
杨广笑道,“看来,这还真是天佑大隋啊!”
“全赖陛下圣明,才有这天佑!”
杨墨听了,连忙拱手恭维道。
这变脸的速度,令周围的百官,都不由“叹为观止”(不是佩服)。
但这时,可没人去驳斥他。
“吾皇圣明!万岁万岁万万岁!”
殿下群臣随即不约而同,躬身垂拜道。
“嗯,众卿免礼!”
杨广说道,“荥阳侯此番为大隋炼得奇药,居功至伟,着赐金五千两,食邑加赐两千户!”
【嗯?这都有赏?】
【广哥牛逼,广哥大气啊!】
“微臣谢陛下恩赏!”
嗯?
殿下,听到杨广这番话,群臣顿时又是一阵无语。
陛下宠信荥阳侯,是否有些太过了?
这什么奇药,到现在都还只是荥阳侯一面之词而已。
八字都没一撇呢……
这都有赏?
“嗯……”
杨广点点头,又扫了眼殿下群臣,说道,“好了,诸位卿家,可还有其他事要奏报?”
“禀陛下,微臣有奏!”
这次开口的,却是苏威。
“苏卿有何要奏?”
“陛下……”
苏威说道,“自从当日,上巳节廷宴一案,至今已过去数日,不知杨相,与此案审的如何了?”
这里,苏威只是随口一问,顺带例行公事,并未有别的意思。
然而,听在杨素耳朵里,却是委实给他气的够呛。
毕竟,别人不知道,他这个递奏章的人还能不知道吗?
陛下的批复……不,那压根不叫批复,那分明就是在骂人啊!
“此案,老夫自是早已审问完毕,只待陛下令旨批复……苏相就不必为此费心了!”
杨素脸色阴沉,几乎是咬着牙说出来的。
龙椅上,看着殿下的杨素明明很生气,却又偏偏不能发作,杨广顿时心中大快。
只有苏威,一脸的莫明其妙。
作为久经宦海,又几度起复的两…三朝(北周加隋朝)老臣,苏威自然能听出杨素语气中的怒意。
嗯?老夫不就是随口一问吗?
为何这杨素看起来如此气怒?
陛下也是,表情怎么也如此怪异?
“嗯……咳咳!”
杨广脸色怪异,那是憋笑憋的,“好了,杨卿既如此说那么,一切就按朕批复的来吧!该怎么办就怎么办,不必有所顾虑……”
“诺!”
杨素听罢,脸色一阵变幻,随即点头称是。
“嗯……除此之外,苏卿可还有它事?”
“陛下,确实还有一事,此事亦关乎我大隋国朝社稷……”
苏威点点头,郑重说道,“自从当日朝会,上言要重开科举,总揽天下士人。如今,这各州科举已然陆续开始,届时,势必会涌现大量杰出士子,这初定三十人之名额,恐将无法满足如此多的人才,是否需要扩大名额?”
此话一出,百官震动。
“陛下,万万不可啊!”
“陛下,这三十人名额,乃是已定之事,若是擅改,唯恐天下不服啊!”
“臣附议!”
“臣亦附议!”
……
一时间,无数朝臣纷纷出言反对。
笑话,这三十人,本就已经是他们妥协退让的结果了。
要不是当时闹得太大,他们甚至连三十都不想给。
更何况是增加名额呢?
然而,苏威却似是早有准备一样:“哼!尔等既反对增加名额。那么,本相倒要问问诸公?到时天下各州科举考生抵京,如此多的考生,个中花费要如何算?
莫不是都要朝廷来承担?且,这么多考生,只取三十人?而勋贵子弟,却取三百人。如此大的差距,若是这些人心怀不服,以为朝廷故意苛难他们?又该如何?”
“哼……朝廷自有朝廷的道理,这帮人难道还敢造反不成?”
“李大人说的是,这些士子皆是罪民之后,先帝和朝廷宽恕了他们,他们就该感恩戴德,怎么还敢有着怨望?”
“就是如此!能选三十人,已是朝廷莫大的恩典!他们怎敢不服?”
那些勋臣听罢,顿时又是一阵反对。
反正,想要他们加人,不可能!
【啧……阿威,你这不行啊!】
杨墨窝在一边,边看边摇头,【咱上次不是都告诉过你了吗?怎么就学不会呢?这人都是会调和的,你这么硬来,那肯定不行啊!】
嗯?
你小子,还有空在这儿看热闹?
听到杨墨的心声,杨广顿时脸色一黑。
好,朕直接把这事儿丢给你,看你怎么说?
打定主意,杨广随即脸色一板,喝道:“好了,朝堂之上,吵吵嚷嚷,成何体统?”
龙颜一怒,百官噤然。
见此,杨广这才点点头,随即说道:“杨墨,你来说说,此事该如何为之?”
【???】
“陛下,微臣……”
“答不出,朕就治你的罪!”
“禀陛下!”
杨墨听罢,脸色一肃,连忙说道,“微臣以为,既然之前朝会上就已定下这三十人的取士名额,那自然是不可擅改,若是改了,岂非朝廷失信于天下?”
“嗯,这话倒也不无道理……”
杨广点点头,“只是,那些落榜士子又该如何?难道,就这样让他们回去?他们真的肯?”
“陛下……”
杨墨听罢,摇了摇头,“这些人自是不肯的,就算换作微臣,也不会肯的!”
“那你这是……”
“回禀陛下!”
杨墨说道,“刚刚诸公不是说了,这些人不肯又怎样?难不成还敢造反不成?朝廷宽恕了他们的罪孽,还许他们科举,他们更应当感恩戴德,怎么还能怀有怨望?此乃大逆不道啊!”
嗯?
听到杨墨这番话,那些勋贵文臣皆是面面相觑。
荥阳侯不是陛下的人吗?
怎么在给他们说话?
这不对劲吧?
“陛下放心,满朝诸公都可担保,若是这些人当真对朝廷怀恨在心,甚至未来造反作乱……”
杨墨说着,忽然话锋一转,“那么,陛下尽管可以砍诸公们的脑袋,诛他们的九族,大家对此绝无怨言!”
嗯……嗯?
我特么?
我们什么时候担保了?
你小子不要随便乱给他们扣帽子啊!
合着,砍得不是你是吧?
“哦?诸卿居然有此等决心?”
杨广听了,勉强憋住想笑的冲动,一脸“惊诧”道。
“正是如此!”
杨墨同样满脸“敬佩”,“而且,此次朝廷在全国各州展开科举,所耗之资,陛下和苏相也无需忧心。既然刚刚诸位大人都觉得无需增加名额,想必已是有了万全之策,可以不动用国库分毫,也可解决此事吧?”
“是这样吗?”
杨广再次“惊诧”,随即叹道,“既是如此,倒是朕有些过于急切了,呵呵……”
好家伙?
荥阳侯这招,简直太无赖了吧?
大殿另一侧,苏威早已被杨墨给惊呆了。
这扣帽子的水平,不能说低劣,只能说完全没有。
可就是这样,人家一波就把百官给扣死了。
因为这特么完全不讲武德,上来就是王炸,拿陛下做挡箭牌。
接下来,如果百官还要继续固守己见。
那就必须承担科举的耗资,还有那些关东和南方士子们的怒火。
且不提这些人事后会如何,光是科举的耗资,就够他们喝一壶的了。
毕竟,关陇勋贵确实牛逼,也确实有钱。
但再怎么富,也经不起这么造啊!
荥阳侯,真不愧是你啊!
这套下的……好吧!这不是下套,这特么直接明抢了。
佩服!佩服!
“陛下!”
就在苏威感叹间,忽有一深红袍官员出列,说道,“微臣以为,苏相适才所言,确有道理。各州士子们远道而来,本就辛苦。若朝廷只录三十人,未免太过不近人情了些!”
这话一出,好似忽然点醒了其他人一样。
“陛下,微臣以为此言有理!三十人,确实太少了!”
“陛下臣附议!”
“臣也附议!”
……
一时间,众人纷纷变了风向,开始一个个又重新捧起了苏威。
废话,真按荥阳侯说的来。
不仅钱没了,连身家性命都成问题。
“诶?诸位大人怎能如此说?”
杨墨听罢,忽然不合时宜的开口道,“这各州士子三十人,勋贵子弟三百人,乃是当日朝会陛下钦定,怎可擅改?”
“荥阳侯此言差矣!朝廷政策,本就该与时俱进,若是固步自封,岂非不智?”
“就是就是!”
众人听罢,连忙附和道。
【好家伙,这就成我固步自封了?】
“陛下!”
杨墨随即躬身说道,“微臣以为,既是已经决议之事,怎能擅改?如此,岂非朝廷言而无信?”
文武勋臣:“???”
不是,荥阳侯,你到底哪边的?
你的目的,不就是帮着苏威和陛下,把名额增加吗?
我们都认怂了,你特么还来?
正当这些人,包括苏威都有些摸不着头脑的时候,杨墨复又说道,“不过,诸位大人所言,也确有几分道理,朝政本就该与时俱进,更遑论是科举大事……”
“那杨爱卿以为?”
杨广也玩出经验了,适时的问道。
“禀陛下,微臣以为,这事儿,其实不难办!”
杨墨笑道,“科举进士名额既确定为三十人,那剩下的,便不与进士不就成了?
这三十人的进士,就优先纳入朝廷,作为陛下的贴身部门……就叫军机处吧!专为陛下参赞军国机要。
而其余人员,则作为这三十人的下属部门,也就是内阁,他们无权参赞军国机要,只能参赞一些民政琐事。
如此,这阶层就有了。而且,最重要的是,无论是这三十人,还是其他人,都不予官爵实权,只有年俸供养!
这样,便无需担心会有心怀不轨之人混入,扰乱我大隋!岂不两全其美?”
嘶?
军机处?内阁?
听到杨墨这番话,那些文武勋臣皆是面面相觑。
虽然说的很笼统,但关键的部分,他们还是听明白(?)了……
那就是,无论军机处,还是内阁,本质上都一样。
不予官爵实权?
只有年俸?
这样,似乎也行,不亏!
只是,这样陛下能答应吗?
“嗯……杨爱卿此言,确是个好办法!”
杨广扫看众人一眼,出乎意料的说道,“诸位卿家,可有异议?”
嗯?
陛下居然真的答应了?
那些文武勋臣听罢,顿时心中惊诧。
陛下当初要那三十人的名额,难道不是借机往朝中安插亲信吗?
如今,又是不给官爵,又是没有实权的。
那这不就等于是白干吗?
若真如此,那他们这波,属实是赢麻了呀!
而且,还是躺赢,被对手带飞的躺赢?
可为何,又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
当然不对了,偷换概念嘛……
更重要的是,杨墨原本搞得那套,只是对军国大权下手。
而现在嘛……
呵呵。
“既然都无异议,此事便这般定了。”
杨广却是抓住了机会,直接一槌定音道,“诸位卿家,可还有奏?”
话音落下,百官无言。
“既如此,今日朝会到此为止,诸卿散朝吧!”
“臣等告退!”
“杨墨,你留下!”
“诺!”
杨墨一拱手,却是已经习惯了。
毕竟,似乎自己每次上朝,都得被广哥单独留下什么。
回到后殿。
“杨墨,今日你于朝堂例会之上,擅带兵器,该当何罪?”
杨广看了眼杨墨,忽然笑呵呵的说道。
【嗯……嗯?】
【卧槽!这事儿不是过了吗?怎么还来?】
“微臣知罪,陛下息怒!”
杨墨回过神来,连忙躬身认错道。
“呵呵……”
杨广依旧一脸笑呵呵的说道,“既然知罪,那便把你的那个怪模怪样的兵器……似乎是叫什么火药枪吧?”
“陛下英明!”
杨墨连忙顺势拍马屁道,“正是火药枪!”
【实际上,应该叫手枪,不过,您说什么是什么……】
手枪?
这名字却是有点儿意思。
“嗯……”
杨广点点头,“朕记得,上次你小子便是用的此兵器,将刺客一击毙命的吧?快拿出来,与朕看看,到底是何等神兵,竟有此等威力?”
“诺!”
杨墨眉头一挑,还是应道。
【行,广哥您要看就看,反正也没上子弹……】
杨墨将手枪从腰间取下,往前一递。
杨广接过手枪,简单看了看。
不由越发感到惊奇。
杨墨做的这把手枪,在造型上,已经很接近现代化手枪了。
不过实际上,这东西还是属于燧发枪的范畴。
毕竟,在往后的枪械,对材质和工艺的要求都更高了。
就算杨墨对此,也没多少研究。
毕竟,他之前虽然喜欢研究这些稀奇古怪的,但也不是真的百事通。
现在的这个燧发枪,其实已经算是非常厉害了。
要知道,历史上,燧发枪可是公元十六世纪中才问世。
在它之前,还有簧轮枪和火绳枪,以及更落后的火门枪。
对了,火门枪是在宋代问世的。
这也是世界上最早的火枪,且,还是北宋末年搞出来的抗金武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