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晚上,莫臣理才同吴西语说了武询的身份,两人少时相识,当年战时,武询在颜和泰的手底下当差,如今也成了一名小将,此番来,是替颜和泰传话的。
武询就这样在吴家住下,二十多岁的年轻人,尽管腿上有些伤,也不影响他活蹦乱跳,每日里带着莫成鹿和李新知上书摸鸟,下河抓鱼。
吴西语经常能看见他一个肩膀上坐着一个孩子,在墙头上来回翻腾,惹得两个孩子哈哈笑的开怀。
莫臣理这些日子也没有再进山,但也整日里忙的不着家,不知道在折腾什么。
吴西语素来不管他,一个成年男人,也不会出什么事情,他该有自己的生活,吴西语的生活重心,也不放在莫臣理的身上,教养好家里的孩子,他就很开心了。
武询的出现,并没有打扰到家里的生活,可他要走的那一天,同莫臣理说的话,让吴西语心头剧震。
武询明日就要离开,莫臣理要给武询践行,吴西语带着孩子们去冰窖里找冰,做冰沙吃。
天气越来越热了,李新知自打知道吴西语早早囤了冰,炎炎夏日还能吃到冰沙之后,就不愿回家了,惹得李夫人和吴西语抱怨,吴西语治好送了一马车的冰到李家,又将冰沙啊,冰淇淋的制作方法教给李夫人。
李夫人呢,知道这些东西都是吴西语店里的镇店之宝,自然不会让下人去碰触,她亲自跟着吴西语学来,每日里给李新知和李星运做着吃,也觉得心里甜甜的。
吴西语知道两个大男人有些话要说,便没有回去打扰他们。
“莫大哥,你当真不愿同我回去吗?”他放下酒杯,看着莫臣理。
“回去做什么?”莫臣理自斟自饮,好不自在。
“莫大哥,颜大人此番回京,费尽心思的为你翻案,好不容易才洗清了莫家的罪责,为此不知道得罪了多少人,你若是不回去,颜大人不是白忙活了吗?”武询脸上带着不解。
“罪责洗清了便好,不然我当真是成了莫家的罪人了。”莫臣理感慨一声,给武询斟满了酒,“来,喝酒!”
“莫大哥!”武询抬高了些微的声音,“你当真要顾父颜大人的一番心意吗?”
莫臣理摇了摇头,“你来时,得的命令是什么?”武询说他奉了颜和泰的命令俩接他回京。
可依照莫臣理对颜和泰的了解,他定然不会下这样的命令,颜和泰在青石镇那段时间,他二人早就已经说好了,颜和泰会想尽办法替他翻案,至于后续,他想怎么做,颜和泰绝对不会阻拦他。
武询说,他是奉颜和泰的命令前来,这一点,莫臣理是相信的,但是奉命接他回京这事,绝对不可能。
武询被莫臣理说破,面上有些微的尴尬,但借着酒劲,还是将想说的话说了出来,“莫大哥,你我自少时便已经相识,又一起参加科考,当年你意气风发,仗剑大杀四方,如今就甘愿留在这山野之间,做一个普通的猎户?”
莫臣理也不恼,只听着武询将话说完,当年,他和武询交情确实不浅,也是因此,颜和泰才会命武询来同他传信,这些话,旁人说不得,但武询说得。
“兄弟,官场我已经走过一遭了,如今厌倦了,只想做个闲云野鹤,你就不要多劝了!”莫臣理提杯,敬武询一杯酒。
武询见莫臣理心意已决,自知无法劝说他,便也只能作罢,同莫臣理推杯换盏,提及当年少年意气,酒至深夜。
莫瑾年扶着武询回房去睡下,吴西语将莫臣理扶着回房。
“以后不许喝这么多了。”吴西语一边给莫臣理擦脸,一边心疼的抱怨。
“身上也要擦擦。”莫臣理扯开衣襟,露出古铜色的胸膛。
吴西语只觉脸上一人,“你这人喝醉了也不忘耍流氓。”
莫臣理晃了晃脑袋,“好。”
吴西语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呢,就被莫臣理扯住手,拉了一下,脚下不稳就倒在莫臣理的怀里,她挣扎了两下,“放开我。”
莫臣理顺从的放开吴西语的手,没等吴西语从他身上爬起来呢,抬手就扣住吴西语的细腰,又将人按在自己胸口,“丫头,丫头……”
“我在呢,你先放开我,我给你擦身子。”吴西语无奈,这男人往日里看着冷冰冰的样子,喝醉了酒竟然比孩子还粘人。
莫臣理双手下意识收紧,“不放!”一个翻身,就将吴西语压在身下,“不放,你是我娘子,不放!”
吴西语推了他两下,结果这男人头一低,就睡着了。
我的天,“你下去睡!”莫臣理一个大男人,全身的重量都压在吴西语的身上,还真是让吴西语一阵好受。
“太重了,你下去,压得我喘不过气来!”吴西语的声音都被压得变低了不少,还带着几分痛苦的喘.息。
莫臣理下意识的皱了下眉头,往身边翻了一下,抬手在吴西语的鼻子下面探了探,似是确认了吴西语还活着,才把手重新放在吴西语的腰上,抱着她又睡了过去。
吴西语全程都是一脸懵,给莫臣理擦身体的水盆子还在凳子上放着,脏水还没倒出去。
可吴西语一翻身,莫臣理就皱眉,顺手按着吴西语的肩膀,将人按下去,再一双铁壁箍住吴西语。
折腾了小半个时辰,吴西语也累了,实在折腾不动,这才沉沉睡过去。
因着次日武询就要走了,吴西语心里有事,便起的早了些,给武询带了些路上吃的东西,还有颜和泰在信里,三令五申让吴西语给准备的吃食,吴西语都已经准备好了,放在包裹里,让武询带走。
送走了武询,夫妻二人往回走,莫臣理终于有心思教吴西语骑马了,此时吴西语就坐在莫臣理的前面,莫臣理扶着吴西语的手,教她抓着缰绳,左手将吴西语揽在怀里,脚下在马腹上用力,马匹就“蹬蹬蹬”的跑了起来。
跑了好一会儿,两人停在路边,让马儿吃草,两人躺在路边的草丛里,莫臣理忽然翻身,左手支撑在地上,侧躺着看着吴西语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