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沐沐的办事效率还是极快的,不过一个时辰,就已经给吴西语回话,明天一早就能见面了。
此前,吴西语和郑沐沐打听过了,那人名叫李安,是个商户,生意做得不大不小。
性子很是端和,不会媚上欺下,是个正直的人。
当然,这其中到底有多少真,多少假,吴西语并不打算全都听信郑沐沐一家之言。
她倒是没觉得郑沐沐会骗她,只是到底情人眼里出西施,郑沐沐若是被那男人迷了眼,自然只能瞧见他的好处。
不过,见到李安的第一眼,吴西语就意识到,郑沐沐并没有看错人,这丫头时运不济,没摊上个好母家,男人倒是不错。
连见到吴西语,先是行了一个平礼,“吴会长,幸会。”
不谄媚,也不生疏,恰到好处。
吴西语回了一礼,便请李安落座,她开门见山,“李老板贵人事忙,我也不绕弯子了,我手底下有一家染坊,需要些鲜艳的花草和矿石做染料,听沐沐说李老板手中有些路子,遂不请自来,若有叨扰指出,还望见谅。”
李安连连摆手,“此事沐沐已经和我讲过了,不是什么神奇玩意儿,是我这些年走南闯北,见到好看的便想着收回来,若是吴老板有兴趣,或许我确实可以提供货源。”
说着,他站起身,带着吴西语等人往后边院子里走。
院子里有一拍温室,里面养着不少名贵的花草,有很多都是京中没有的神奇样式。
吴西语从中挑选了几种,“就这些,若是李老板合意,不知可否卖给我?”
她其实并不打算买回去自己种植,但这花木她在京中找了许久都没找到,看这样子,也不是京中的东西。
她冒然带回去养着,只怕也养不活,便是瞧着李安这温室,都不是寻常好摆弄的。
可若是一直放在李安这里养着,也不合适,况且,她需要的更多,绝不是这一两株。
“吴会长需要的量应该不少吧,这一两株便够了?”李安绝对不认为,吴西语需要的量只有这一两株。
“若是吴老板打算自己培育,我回头当家中的花匠与吴老板写些注意事项,这些小东西,娇惯得紧呢。”李安笑着和吴西语说话。
吴西语被李安的态度弄得心里很是熨帖。
“实不相瞒,若非我着实需要,我是真不愿意自己培育。”她是做生意的,也没想转行卖花。
然而这东西摆明了不好养活,从外边带回京中,只怕也不好照看。
一路上还不知道要花费多少精力和银钱,如此一来,倒不如她自己想法子培育些出来。
听了吴西语的话,李安也蹙了下眉头,“吴老板既是想要做染料,只有活着的花才行吗?不知干花可能用得上?”
李安这话,让吴西语眼前一亮,“自是可行!”她方才都忘了,“若不是李老板提醒,我都忘了这一茬了,真是闹了笑话,让李老板见笑了。”
连神色如常,只浅笑着和吴西语摇头,“人难免有疏漏,吴会长也只是一时没想到罢了。”
有了法子,这些花木吴西语也不用搬回去了,只请李安帮忙,多跑几趟,找些干花回来。
之后又去看了矿石,吴西语也选了几种合意的,让李安帮忙运回京城。
京中并没有买卖这些东西的先例,所以价格也不太好定,吴西语想了想便道,“既是干花,定是极不压秤的,我算给李老板半两银子一斤如何?至于矿石,到是有些重了,三钱银子一斤,可好?”
李安笑着摇摇头,“吴会长能在沐沐遇难之时伸出援助之手,又在事后收留沐沐,李安感激不尽,这些东西就算是送给吴会长的。”
吴西语听了这话,就觉得郑沐沐真是找对人了。
“李老板大概是没有弄清楚,我需要的并非一批两批,而是长年累月,总不好让李老板总给我白忙活,这银子我还是要付的,不然我和前会长岂不是没有区别了?”
吴西语煞有介事的看着李安。
李安还没有加入商会,怕的就是新任会长和前任会长一般无二。
如今看来,吴西语果然如旁人所说,是个好会长,如此一来,他也就没有什么顾忌了。
“若是如此,吴会长要的量大,也就别单算价钱了,就每种都二钱银子吧。”
这个价钱,吴西语知道,绝对是划算的,但是这人,为何给自己这么低的价钱?
“吴会长也不需多想,只是我常年在外面跑,再加上我和沐沐之间毕竟身份有别,很多时候难以照料到,故此,还请吴会长在力所能及的时候,帮我照料沐沐。”
李安的神色还带着几分乞求。
这样深情款款,吴西语很难不答应,想了想便点头同意了,“李老板放心,沐沐如今在为我办事,我自然见不得有人欺负她。”
就算没有李安今日这番话,吴西语也不会再随意让人欺负了郑沐沐。
“那便多谢吴会长了。”李安佟吴西语恭敬的拱手,这是第一次,李安在吴西语面前,自认下风,是为了他心尖尖上的女孩子。
这样的感情,看得吴西语心头很是感慨。
只是,官家女儿,即便是庶出的女儿,也不是商户配得上的吧。
他们之间的路啊,还长着呢。
敛去心头的杂念,吴西语从袖中摸出几张银票,“总不好让李老板白跑,这些算作定金,若是不够,李老板随时到云昊商超去取便是。”
李安也不矫情,接了银票。
几人又聊了一会儿,吴西语这才带着祝琼英告辞离开。
才回到云昊商超,就又有人递了请帖。
杜侯爵家小女儿的及笄礼,邀请吴西语前去参加。
吴西语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你说这些人是没什么事情做了吗,整日不是这个宴会就是那个宴会的?”
然而抱怨归抱怨,该去还是得去。
毕竟莫臣理虽然只是在大理寺做捕快,但是有文丞相和刘太傅从旁指点,他平步青云也只是时间的问题。
这些权贵的夫人们,就算不交好,也绝对不能交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