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吴西语只觉脑袋迷迷糊糊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等到莫臣理端着碗从外面走进来,“头疼吗,把醒酒汤喝了吧。”
莫臣理的脖子上有一道红痕,吴西语下意识伸手去摸,“这是怎么弄得,要不要上药?”
她的小手摸在脖子上,一阵瘙痒难耐,莫臣理干咳一声,身体往后缩了一下,并非他不想,而是临近天明时,吴西语红着眼睛说自己不行了,让她心软了。
不能再折腾了,吴西语的身体受不住的。
看到莫臣理后退一步的动作,吴西语嘟着嘴看向他,面上带着些无辜和不解,“怎么了?”
“被小野猫挠了,没事,你昨天晚上喝多了,来把醒酒汤喝了。”昨天晚上,那小野猫可热烈着呢,他身上的伤痕,可不只这一道,后背都斑驳着呢,但心里,好生欢喜。
他将碗放在一边的小桌上,上前一步扶着吴西语起身靠床头上。
“嘶……”吴西语蹙了下眉头。
“怎么了?”莫臣理下意识问了一句。
却见吴西语顷刻间,俏脸醺红。
她记起了自己昨天晚上到底说了什么,又做了什么,或者说,是怎么翻来覆去被做的。
“我……”吴西语不敢抬头去看莫臣理的脸,只敢着头,掀起眼皮偷偷去打量莫臣理的神色。
莫臣理见吴西语的模样,就知道她是想起来了。
美人娇羞的模样,让莫臣理心中一阵激荡,不由得朗笑出声,在吴西语身边坐下,揽人入怀,在她的额头上印下一吻,“昨晚,我很喜欢。”
吴西语:在那种事情上被称赞,她应该高兴吗?
“头,头疼……”她抬起手揉了揉在自己的太阳穴,其实并不是头疼,只是没脸见人。
到底怎么会失了神智,喝了那么多酒?果然男.色误事!
若不是莫臣理一个劲儿的给她倒酒,哄着她喝,她能喝高了神智不清之下做出那等事情吗?
不过,她也终于明白,为什么历史上会出现“美人计”了,她一个女人都抵抗不了,更不要说那些男人了。
被莫臣理伺候着喝了一碗醒酒汤之后,吴西语才稍微摆正了神色和姿态,声音里又透着几分小心,“那个,你不生气了吧?”
“你当真不喜欢和安?”昨晚,吴西语说喜欢他,却并未说过不喜欢和安。
吴西语撇了撇嘴,回抱住莫臣理的腰身,“我只喜欢你!”
有了这句话,莫臣理面上就露出满意的笑容来。
两天之后,莫臣理送吴西语启程的时候,也只有不舍,再没有半点醋意了。
这全赖于吴西语对莫臣理说了不少好听话,谄媚的真心话,甜言蜜语之类的,她倒是做不出来为了让莫臣理安心,就说和安坏话的事情。
若是她真的说了,那才叫有问题呢。
吴西语的马车都走了好远,掀开窗帘,还能看见莫臣理站在路边,遥遥相送,吴西语远远的朝着莫臣理挥了挥手。
看着吴西语渐行渐远,莫臣理心下一颤,待到马车彻底消失在自己的视线里,莫臣理才翻身上马,直奔八皇子府上。
马车走了两天,吴西语就到了和安郡,和安亲自到城门口来迎接她。
“一路奔波,辛苦了。”再见到吴西语时,和安已经摆正了心态,和吴西语说话,总算不会动不动就闹出一张大红脸了。
“我给你们安排了住处,先去安顿下来吧。”吴西语这一行轻车简从,只有赵三赶车,程依依陪同,一行三人。
“这两日舟车劳顿,天色也不早了,明日我必定登门拜访,看望伯父伯母。”到了和安郡,又是要与和家合作的,哪能不去拜会此地的主人呢?
和安给吴西语安排的是一处院子,不大,但足够三个人住了,里面的装饰便可看得出来,是用了心的。
用了几天的时间,拜访了和家的父母,和家父母很是好客,知晓吴西语是来做生意的,能带领和安郡脱贫致富,很是热情款待。
两人都是正经八百的农民,没读过什么书,也不懂生意上这些事情,便将这些事情都推给和安。
与和安谈,就再简单不过了,不过和安郡到底是有郡守的,那人名叫井舒,年纪不大,不足三十岁,相貌堂堂,长了一张刚正不阿的脸,听说办案子也是公正,在这和安郡颇得民心。
吴西语一眼看过去,便觉得这人应当是个好官,即便是晁云鹤的侄女婿,也和晁云鹤不是一类人。
结果事实却打了吴西语的脸。
“井大人,地点我已经选好了,还请您帮忙下个文书。”在银月国,百姓看中了一片荒地,只要自己开垦了,就可以到官府要文书,将这块地划分给她。
吴西语要建工厂,选的位置自然不可能在城内繁华区,她选定的是城西的一大片荒地。
已经过了播种的季节,那片地却依旧长满了荒草,这便说明,那片地是物主之物。
然而井舒看了眼吴西语在地图上圈起来的位置,“这里不行。”
“为何?”吴西语看着井舒,她选地之前,已经问过和安了,和安明明白白的说过,那片地是可以的。
为何到了井舒这里,却不行了呢。
“井大人,”和安也看向井舒,“据我所知,那片地确实是无主之地,划给吴会长,应该是没问题的吧?”
井舒的脸色瞬间就变得不太好看了,“和公子,这城镇的管理和种地是不一样的。”
吴西语心下微沉,这人竟然是在暗指和安只知道种地,到底是谁授意了他敢这么说话?
须知,当初先皇本意是给和家封侯的,是和家父母不愿。
若是当时和家父母将这恩赐应承下来,如今和安的身份,应该是侯府的世子,还是有封地的侯府世子。
郡守算下来,充其量只是一个附属的小官,怎么敢对世子说这种大逆不道的话!
和安面上却没有不满,“是,大人说的是,但吴会长奉皇命前来,还请井大人通融一二。”
井舒面上分毫不让,摆明了不给和安面子,“并非本官不通融,实在是此事着实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