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谓我何求(8)
暮雨后春风2025-07-02 21:372,999

一大早,付老太太就气不打一处来,阴着脸一勺一勺的喝着粥,保姆察言观色,大气也不敢出,乔局走过来坐下拿起筷子,瞥了一眼老伴,问道:“一大早的,谁惹你了?”

  老太太冷哼了一下,“问问你的好儿子吧!”

  乔局向屋里屋外逡巡了一圈问:“乔湛呢?”

  一个问题让老太太来了精神头,“乔湛?昨天晚上就走了。”

  “晚上?他不是跟我们一起回来的吗?”

  “那是早些时候,睡到半夜,我听见院里的车有动静,就上楼叫乔湛出来看看,谁知道,屋里空空如也,就是他的开车。”

  乔局不置可否的说:“回来问问他都忙些什么呢。”

  付老太太嗤笑:“回来?要是没人提醒他有家,他能想起来回家吗?”

  乔局不再说话,仔细的吃着早饭,付老太太意犹未尽:“你也要管管,不能总是我一个人唱黑脸。这孩子最近很反常,动不动就在外过夜,昨天吃饭的时候你也看见他那个样子了,婷婷虽然不挑剔什么,可老李呢?昨天他说的话是话里有话,表面看起来是给我们吃了个定心丸,只要这婚一天不接咱们的心就一天落不了地。”

  老太太顿了顿,“过完年就是两会,可以说是时不我待。”

  最后这句话似乎正中乔局的把心,他皱皱眉,将碗里剩下的粥喝掉站起身,边走边说,“乔湛会回家的,等他回来,我和你一起问问他是怎么回事。其余的你就不要操心了。”

  走出家门,坐上车,乔局认真的想想刚才老伴的话,说的都对,也应该这么办,只是自打入了冬,乔局总感到力不从心,有时还莫名的心慌,不是生理上的疾病而是心理上的不安,似乎前方不远处有什么事在等着自己,他想起了故人童锐金,如果,当年换成自己,他有没有一样的勇气做同样的事?

  洗米下锅,打两个鸡蛋,再把火腿和黄瓜切片,先清炒黄瓜,然后火腿粘上蛋液炸一下,菜上桌,饭就熟了。乔湛看着童齐行云流水般的一系列动作他产生了一种错觉:他和童齐已经是多年的夫妻,送走了上学的孩子,妻子正在给丈夫准备早饭。他看见童齐脸上温柔的专注,心里似掀起惊涛骇浪,原来自己是这么的爱着童齐。他沉默的坐在童齐对面凝望着她灵动的双手,眼前多了一碗米饭和一双筷子,“吃吧。”她说。

  乔湛恍然间好像回到了过去。那天他们早上起床后谁也不愿意回学校,于是他们决定翘一天课,乔湛自告奋勇弄出点东西填饱肚子,童齐只穿着上衣一脸不屑的站在乔湛面前,端详着乔湛递给她的类似食物的东西,问:“这能吃吗?”乔湛斩钉截铁的回答:“能!”于是在乔湛不怀好意的笑容中童齐吃光了盘子里的东西,后来童齐终于明白为什么乔湛会有那样的笑了,整个一下午他们一起洗了澡,然后继续着昨天晚上的即兴节目。当乔湛趴在童齐身上的喘着粗气时,他们想的是阳光明媚的一辈子。

  童齐再回学校时问乔湛:“我怎么感觉好像不像是我过生日,倒像是你过。是不是?”

  乔湛捏着童齐的屁股反问:“为什么?”

  童齐软糯糯的答道:“因为是我送了你一份大礼。”

  乔湛哈哈大笑,以吻封缄。再以后就是东窗事发,两两相忘。

  时隔五年,昨夕何夕?在消失的岁月里,为什么还有旧日的美梦浮于眼前?如果是注定离散的前尘故人为什么还要携往事而来?

  乔湛拼命的压抑着心中的悲凉,他为什么这样?他的一生是因谁而活?倘若就此认了怎样才能不再伤悲?他举着筷子茫然的望着童齐。

  今天是个好天儿,李云婷一早起来就觉得生气勃勃,吃过早饭她本想约高洁一起逛逛街,可刚跨出家门,侯钟的电话就到了,接起来才知道高洁和侯钟都在水榭叫她也马上去,李云婷娇嗔道:“猴子,我还想和高洁逛街呢。”侯钟在电话里干笑了两声,“得了,李小姐,时间尚早,等我们聚完了不妨碍你自由行动。”李云婷拖着长音“嗯”了一声。合上手机赶往水榭。

  走进雅间,李云婷没看见高洁里面只有侯钟,她问:“人呢?”

  侯钟懒洋洋的靠在沙发上:“没别人了,就我。”

  李云婷一愣,侯钟接着说:“请坐吧。”

  李云婷白了他一眼,坐在傍边的椅子上,侯钟不以为然的笑笑,李云婷觉得他猜出自己的想法质问道:“笑什么笑?”

  侯钟大摇其头,慢悠悠的说:“也有李小姐怕的?”

  李云婷冷哼,侯钟嬉笑着说:“瞧瞧,瞧瞧,这可不是当年那朵小白花了!现在”他故意拉长声音“——应该是朵牡丹花啊!”

  李云婷浑身不自在:“我没先夫听你扯闲篇。”

  她站起来要走,侯钟伸出一只手拉住她的手,李云婷像触电般把手缩回来,瞪着侯钟:“你想干嘛?!”

  侯钟站起来脸上堆着笑语气却冷冰冰:“见见前度爱友,再给她点意见。”“爱友”两字一出口,李云婷发疯似得捶打着侯钟,“我告诉你,侯钟少拿那些事儿恶心我,也别来威胁我,乔湛什么都知道,我全告诉他了,你最好有多远滚多远!”

  侯钟抓住李云婷的疯狂的双手,冷静的说:“没人稀罕你那些所谓的秘密,我睡过的女人何止你一个!”

  李云婷被他抓着手臂一时动不了,只能在言语上下功夫,她恶狠狠的说:“侯钟,那你这是干嘛?你知不知道我和乔湛要结婚了,朋友妻不可欺,你知不知道?难不成你是陷在我这儿了?”

  侯钟猛地一推,李云婷站立不稳又失去依靠,一屁股跌坐在地上。侯钟俯视她,坐在沙发上两腿叉开,笑着对李云婷说:“陷在这个情景,是不是挺熟啊?”

  李云婷满脸通红,骂道:“侯钟你他妈的就是混蛋!”

  她想从地上站起来,侯钟却用双手按住她,他大笑,与李云婷面对面说:“我知道,你和乔湛说了,但你不知道的是乔湛从来就没再任何情况下表示过他知道了并且不介意,他提都没提,现在我要问你了,你觉得我和乔湛还有你之间有相处时的尴尬吗?”

  李云婷带着点震惊的看着侯钟,侯钟满意的点点头,“没有,是吧。你说这是为什么呢?”

  他故作顽皮的眨眨眼,李云婷的脸色已经开始苍白,“我用不用帮你回忆一下乔湛和童齐闹别扭时的片段?”

  李云婷的脸色彻底苍白了,侯钟嘿嘿笑道:“我今天不是来找你麻烦的,我是你的老师,还记得吗?”

  他一只手覆上李云婷的脸拇指在脸颊上摩挲,温柔的说:“是我教会你上得厅堂下得厨房,是我叫你怎么迎合乔湛,也是我教你怎么抓住乔少爷的手,你忘了?”

  李云婷垂下眼,这些她怎么能忘呢?为了在乔湛空虚时代替童齐,她和侯钟上床,让侯钟教她技巧,一开始她觉得她的做法让自己觉得恶心,可是当高潮来临,她也不能否认她是有些情不自禁,绝对不是被迫或者是屈辱,之后她又主动要求侯钟教她各种姿势,也包括要由她来主导完成的,就像刚才他们的位置。老实说当她和乔湛真正躺在一起后必须要结束和侯钟的暧昧不明时,她还感到过失望。告诉乔湛是她想防备侯钟背后使坏,还有约束自己不再想着侯钟的床。

  侯钟观察着李云婷的表情变化,知道她想得差不多了,就松开手,抱起李云婷,语重心长的说:“我是来提醒你的,你走的太急了,乔湛却还没跟上。现在就办结婚,操之过早。”

  李云婷懵懵懂懂的看着侯钟,侯钟搂着她的肩膀,“现在你有了名分最是重要,但童齐一天没解决,你就和乔湛即便结了婚,你的婚姻也不安全。与其永失我爱,不如稍安勿躁。”

  “什么意思?”李云婷问,“我决不会害你,我是为你好,你要相信我。过完年就要开两会,咱们父辈可能要有变化,但具体是什么样的变化,谁也预测不了,童齐已经是这圈子外的人了,不能让她搅乱了我们的整体步调,什么是最重要?你是聪明人,乔湛也是聪明人。那两次的情况你也看见了,如果把你和童齐放在天平的两端,你觉得乔湛会选谁?”侯钟恰到好处的停下好让李云婷吸收他刚才的话,“你肯定也知道乔湛之所以会答应和你走上红毯,最大的原因是源于两位叔叔。如果你失去了这个优势,乔湛也就没了。”

  李云婷仔细咂摸着侯钟说的每一个字,她突然睁大了眼睛,惊愕的看着侯钟,“你的意思是,童齐她真的......”侯钟郑重的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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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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