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云峰部落领队和其余一些人,正悠哉悠哉看着战场,有人不经意一瞥,看到一个婆娘正举着黑漆漆的东西对准他们,不由得奇道:“那女的在干嘛呢?”
领队往那边瞧了眼又收回目光,“管她做什么,一个婆娘而已。”
其中一人盯了会儿,见那女人往黑漆漆的筒子里装了圆乎乎的东西,而后抬头朝他们露出阴恻恻的笑容,心中顿感不妙,“老大,好像有些不对劲。”
领队对突然出现的婆娘不感兴趣,双眼紧盯战场的局势,全神贯注,但手下几次提醒,便不耐烦地再次看向她。
这次他发现了异常。
一个婆娘面对流血冲突,没有害怕和躲藏,难道有什么依仗?
她手里的东西,看起来不是寻常物件,还没等他想出个所以然。
白月微微一笑,朱唇轻启,对他们说了句,“再见。”
便用铁钎点燃引信,飞速后撤。
领队察觉出危险,下意识道:“快躲开!”
然而晚了,他们来不及跑开,炮弹转瞬而至,在他们身旁炸落。
“碰———”
一声巨响混合着惨叫声,正在缠斗的白泽部落众人和凌云峰部落众人纷纷停下手,惊疑不定地回头看。
“老大!”
凌云峰部落的人见领队几人原本站的位置一阵浓烟,心里着急担忧。
“白泽部落的人通通后退!”
白月趁敌人还搞不清状况,忙叫族人撤离场上,以免再打斗起来,他们既有武器,就不需肉|搏。
奎琅见她顶着张被烟熏的大花脸,心下莫名安定。
“大家停手!退到后方!”
他露出笑容,带领族人后撤,凌云峰部落的领队不死也残,这场争斗的结果可以预见。
凌云峰部落的人也无心恋战,纷纷退去查看领队和同伴情况。
浓烟散去,凌云峰部落领队几人横七竖八躺在地上,身上有无数道血痕,有个人腿被炸断了,露出白森森的骨头,看起来血腥可怖。
白月胃里一阵翻腾,她故意把火炮打偏了点,只落到他们旁边,没有在他们中间炸开,而且用的是试验炮弹,弹药只填了正常量的一半。
没想到火药威力如此大,是她低估了,当时见奎琅受伤,她被怒火冲昏了头,此刻见那几个人一动不动躺在地上,眼睛紧闭着,不知死活,她心中涌起愧疚感,有些透不过气,自责且十分难受。
白泽部落参与战斗的人身上多多少少挂了彩,见凌云峰部落领队被炮弹轰中,本觉得很解气,但没想到如此惨烈,不免都愣了下。
有些人悄悄看了眼首领夫人和她身旁的炮筒,暗自庆幸,还好这么变态逆天的武器是他们部落的,不是敌对部落,否则炮弹是要落到他们身上。
凌云峰部落众人看到同伴的惨状瞬间红了眼,围在他们身边如热锅上的蚂蚁急得团团转,不知该如何是好。
“老大,狗子,你们快醒醒!”
他们试图唤醒同伴,但只是徒劳,反倒让伤口流血更猛了,吓得他们登时不敢乱动。
一阵手忙脚乱后,凌云峰部落的人抬起通红的眼眸,一字一顿道:“如果他们死了,我们绝不会放过你们!”
白月艰难地开口,有些气弱道:“是你们先欺负我们的,要抢部落囤的严寒食物,我们不过是自卫。”
“我们只是抢食物,但没有下杀手,可你做了什么?看看我们躺在地上的族人!”
他们齐刷刷站起来,大有一副要为族人报仇的样子。
白琅的毛炸起,发出呜呜低鸣,守卫在白月身旁。
奎琅走过来,挡在白月身前,看着他们冷冷道:“你们不怕死,尽管过来!”
一边抬起炮筒对准他们,吓唬他们道:“这是我们部落的武器,杀伤性巨大,可以开山劈石,如果炮弹落到你们身上,你们都活不成!”
凌云峰部落的人见黑黝黝的炮口对着自己,脸色白了白,吓得不敢乱动,但他们来抢食物,食物没到手,族人还受了严重的伤,躺在地上不知是死是活,要他们服软,就此离开也不甘心。
看他们一副吃瘪样,白泽部落的人才不会放过奚落凌云峰部落的机会,呛声道:“你们来的时候不是很嚣张吗?要抢我们野猪,还要抢我们的羊,还不敢不敢了!”
“你们活该,谁让你们仗着人多欺负我们,那几个人就是下场,叫你们知道白泽部落不是好欺负的!”
与场上被一枚炮弹扭转了局势而感到开心的男人们不同,躲在屋里女人,在听到炮弹的巨响后,都坐不住了。
“母亲,首领不会有事吧?”
殷絜没有父亲,在部落他最担心的男人就是英勇的首领,很怕自己的偶像出事。
“不行!我要去看看,你待在屋,千万别给人开门!”
殷婶叮嘱了句,拿起鱼叉,气势汹汹的夺门而出。
其他婆娘也担心部落,担心自家男人,安顿好孩子,都抄起棍子,勇敢地踏出家门,要为保护部落出一份力。
当她们呼啦呼啦赶到,却没看到预想中的打斗情景,只见敌人一脸丧色,族人却在欢呼和得意的笑。
“这是结束了,我们赢了?”
敌人的人数明明是他们的两倍,她们摸不清状况,赶紧去找自家男人,看他有没有受伤,顺便打听情况。
争斗已经告一段落,祭司也从墙角旮旯钻出来,着急地找到炎琥,见他没什么事松了口气,而后组织起救治工作。
他见部落的女人赶来,忙招手道:“这有几个人受伤了,你们来帮他们包扎下伤口。”
几个年轻女子应声后去帮忙。
几位长老从缝隙看到外面消停了,也从藏身之处走出来,喜悦之情溢于言表,“神明保佑,部落没事太好了!”
旁边的族人皱了皱眉头,忍不住露出讥讽的笑容,有些不满几位长老之前面对危险时的退缩和胆怯。
凌云峰部落众人看白泽部落的人忙着处理伤口,有条不紊地善后,他们仿佛被遗忘了,被晾在一旁,脸色和心情都不太好好。
白泽部落当他们是空气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