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香气,古色古香的房间里贴满了喜字,鲜红的嫁衣格外刺眼。
女子像是个木偶似的坐在那里,双眼空洞的看着镜子中的自己,美丽却毫无生气。
坐在一旁的夏丞相端起一杯热茶,故作姿态的晃动茶杯,语气中满是威胁:“今日嫁过去之后,你便只是夏晚清了,要是让我听到你的胡言乱语,你知道结果的。”
“父亲都拿母亲来要挟我了,我又怎敢胡言乱语。”夏晚吟转过头来,看着眼前这个所谓的父亲,眼中尽是嘲讽。
“如此最好,你姐姐自小便是大家闺秀,在京中也没什么朋友,所以,我准你用原貌出嫁,毕竟你也就只有一副好皮囊了,去了,或许能少受些苦。”
一口将杯中的茶水饮尽,重重的放在桌子上,抬眸看向夏晚吟,这个自己曾经最宠爱的女儿,最后,却是帮他人做嫁衣,她的存在无时无刻都在提醒温氏偷情的事实,所以,她必须走。
“那我,还得好好谢谢丞相大人。”侧歪着头,像是看跳梁小丑做戏般,夏晚吟露出淡淡的微笑。
“好自为之!来人,给小姐梳妆!”像是被夏晚吟的微笑刺激到,夏丞相甩袖而去,大声的命令道,像是在宣泄自己的愤怒。
“是,老爷。”
屋外的奴仆听到命令急忙进来,虽是替嫁,但由于是和亲,出嫁的规模与公主出嫁也并无不同。
“小姐可真好看,炎国太子看到后一定会喜欢的。”前来梳妆的嬷嬷是宫里的人,并不知道替嫁的事,在为夏晚吟梳妆完后,还是由衷的赞美道。
“借嬷嬷吉言,司纯姐。”懂得宫中的弯弯绕绕,夏晚吟看向站在旁边的师姐。
“是啊,嬷嬷,借你吉言。”将半袋碎银塞进嬷嬷手里,这嬷嬷竟也没有推辞,当即便收下了,柳司纯一下就蒙了,这几乎是自己半月的收入。
而旁边的夏晚吟此时恨不得伸手去抢,原本师姐给点意思一下就好了,谁知,直接给了大半袋。
夏晚吟爱财是整个谷里都知道的事情,尤其是那袋碎银还是自己的!
反应过来的柳司纯立马去看夏晚吟,脸上果然很精彩,默默地将自己的钱袋捂紧。
“谢谢小姐,老奴这就将小姐送出去,免得误了吉时。”
收到钱后,那老嬷嬷周围都散发着喜庆,认认真真的将盖头盖上,小心翼翼的将夏晚吟搀扶起来,送到门口,便交给了柳司纯。
“这小姐可真大方啊。”颠颠手中的钱袋,口中满是笑意。
走在路上,夏晚吟还是放不下刚刚的钱袋,便开口道:“师姐,咱们谷中是发达了吗?”
“没有,依旧一贫如洗。”柳司纯老老实实回答道,由于谷中不断培养新的药材,研究新的配方,所以,即便是一座金山也快掏空了,更何况,师傅严令禁止,未出师前,收费不要太高,这就导致了谷中人皆贫苦的现象。
“那师姐还这么大方,我这赚个钱容易吗?你一下就给我霍霍没了,连个钱袋都不剩。”隔着盖头,柳司纯都能想到夏晚吟咬牙切齿的模样。
“哎呀,反正你这也算出师了,等过段时间,咱好好接几单,这不就有钱了,你枯骨的名号那么响亮,成为富甲一方的人简直不要太简单。”
说到这里,咬牙切齿的就是柳司纯了,真没见过这么变态的人,明明是拜师时间最短的,却是最厉害的,枯骨的名号都快赶得上师傅了,逼得自己只能去学武,好歹总要有一样强过她,不然太有挫败感了。
“好了好了,不说了,快到了。”
看见门外装饰精美的马车,柳司纯提醒道。
“新妇上轿!”
或是想当众给夏晚吟难堪,直接省去了温情戏码,出门就是上轿,夏晚吟却满意极了,和那一堆烂人说话,还不如喝两瓶毒药解解玩呢。
随后,送亲的队伍开始吹吹打打,夏晚吟的马车也慢慢移动,虽然魏国就在炎国隔壁,可快马加鞭也要五日左右,抬轿根本不可能,权衡之下,就是挑一个出府的吉日,再选一个良辰吉日进炎国,说来也巧,这俩日子刚好就隔了六日。
接亲的队伍是炎国有名的文虎军,足以见得炎国皇帝的重视,为了节省时间,走的是水路,是考虑到长时间的奔波,怕夏晚吟不能休息好,水路速度快,到时夏晚吟可以休息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