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云最后一句话,不可能不打动李世民。
再怎么说,李世民也曾是纵马疆场的豪杰之士,当年也是纵横杀戮横扫一切。
这几年当了皇帝,考虑的事情有点多,总要通盘思谋,加上这种国事外交上的事情,自然更是慎重。
作为一个国家来讲,战争是非常需要慎重的,一方面是国力和钱的事情,另一方面也有人心向背的原因。
李世民听到柴云的话之后顿时站了起来,豪气干云的说道:“说得好,犯我大唐者,虽远必诛!哈哈……这句话才是我大唐男儿该说的。”
柴云连忙拍马屁:“我皇英明神武,万岁万万岁。”
“云儿啊,舅舅对你很满意,这次的事情,你出的主意好,办的也好,不过打仗的事情倒也不急。”
他坐下来说道:“明年开春,大军肯定是要动一动的,这笔钱拨过去,李靖算是松了口气了,最近这段时间,他可是没少找我要钱。”
“李大总管现在可不能说陛下不给钱了,有钱了这个仗就要打的漂亮才对。”
“哈哈,因而说的对,不过算起来,你却居功至伟,这个需要跟李靖好好说说的,让他也明白,我李氏子孙的本事。”
“没啥没啥,我做的没啥,能帮皇帝舅舅分忧,不正是我该做的吗。”柴云谦虚的说道。
柴云在等着李世民给他叙功劳,但是李世民虽然很满意,却不接他这个茬,这让柴云心里很痒痒,但又不能明着要功劳不是。
……
时间流逝,转眼就过去了很多天,朝廷这边早就将核算的数字报上去。
这次捐款的数额远远高出李世民的预期,甚至就连底下一起运作的各个组织和团体也都发了笔小财。
张士贵还专门送了一个大红包给柴云,可见禁军这次也捞了不少。
柴云手下崔绪等人也混在其中他们专门弄了一个大水牛的小花车,大牛的背后一个大洞,游行的时候,不断有人宣讲为国祈福的事情。
为了大唐的将士,为了大唐的国运,很多人踊跃捐款,就连普通的穷苦百姓,也都是会扔个一两文钱,掉进大牛的背里大洞。
回去数一数,几百贯轻松到手。
当然这些人你不能明目张胆的拿,有一部分还是要交到户部去的,但是留下来的数额完全依靠谁的脸皮厚报假账而已。
回馈上,凡是捐款的人,一般来讲普通民众捐个几文十几文不算啥,但是小六他们还是追上去给人家一块红布头,上面写着忠义,忠勇,名义等字,算是个念想。
事情显然不局限于长安城内,几天之后长安周边四县也向户部报了几万两银子的捐款,甚至有传言,这种事情已经开始在全国蔓延的趋势出现了。
户部以前安排官员收税的吗,都没有这么轻松,因子如同流水般的进了户部的账头。
这都是军资啊,要说始作俑者,柴云却仍然没有盼来皇帝的嘉奖。
“算了,好像我很缺少你的嘉奖似地,些许点好处老子不要了!只要有我在,以后还怕谁不巴结我似地。那点功劳,老子也不在乎。”
柴云赌气的说道,好在自己做了手脚,捞的也不少,崔绪等人这辈子都没有这么富有过,当然柴云很大方,自己并不贪,所以下面的人就拿得多。
柴云现在心情不好,原因是娅奴尔终于还是离开了,并且不告而别。
其实时间上,娅奴尔的伤已经好了,最严重的也是好的七七八八,加上她行动自由之后,早就有一次偷偷溜出去过。
但是在最后离去之前,娅奴尔对柴云也没有说什么,也没有什么预兆,就是那样消失了。
“不打声招呼就走,真是没礼貌!”柴云恨恨的说。
算了这些事他也不想劳神去想了,最近因为天气转暖,外面的天气不错,他每天都去长安郊外骑马,骑他的乌云踏雪大黑马。
这一日骑马奔行了一阵之后,回转长安城,快到府上的时候,却遇到了官员的依仗,堵住了街道。
看仪仗应该是尚书府的,柴云就算在再嚣张,对于朝中那几个老大人,还是很愿意低头的,毕竟那几人可都是牛人。
而这次似乎是他们中的一个专门在堵自己一般,是谁要这样子找自己啊?柴云很纳闷。
这边早就有人看到他骑马回来的,立刻就有人向前禀报,果然不一会一个管事亲自前来相请,就说是“唐大人有请,前面叙话。”
“唐大人,莫不是唐俭?”
礼部尚书唐俭的轿子是八个人抬得,周围围着一群家丁护院,气势很足的样子,现在却是站在轿子前一副笑眯眯的样子。
柴云赶紧过去,上去对着唐俭插手行礼:“唐老大人,怎么有幸在我府外见到您老哪?快快请进府内去。”
唐俭摆摆手道:“不是专门来访,谈不上客气,我这次来是对柴副总管说几句话就走。”
他不称柴云的军职,而是叫他副总管,那说的就是这次筹措军资的事情了,而过府不入,大概是为了避嫌,这一点柴云明白。
“柴副总管啊,你这次的功劳有点大啊!”
柴云一愣:“唐老大人何出此言啊?”
唐俭笑道:“今日与陛下谈起此事,陛下竟然问我们几个老臣,你这次的事情的来由和作为,想征询我们的意见,该怎么给你评定功劳啊?”
“不当事不当事的,都是为陛下分忧为大唐分忧而已。”柴云连连摆手。
唐俭点点头道:“你这个态度是对的,老福特地过来就是想对你说一句话,这功劳其实不争也罢,柴副总管你可是能够明白么?”
柴云再次愣了愣,这件事要往深处去想,很可能水就深了,而唐俭特地跑来跟自己说这样的话,这件事本身就有特殊的意义。
如果此时不懂装懂或者不懂就问,那反倒麻烦了。
柴云皱了眉头说道:“虽然不知道唐大人真实的意思,不过你说的话我倒是明白,柴云倒也真没有去争的意思。”
唐俭很满意的看着他,随后点了点头。
“你能这么说,想来是心里话,然而能够听我的话而不争,这是给我面子,所以我很满意,好了我就不叨扰你了,走了走了。”
唐俭坐回了他的轿子,一大帮人打着仪仗就这么离开了,留下柴云望着他们的背影还是在发懵。
“这都哪跟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