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烛不用点的昏黄,火把烧得爆炸!马厩之内,就是个临时的私刑审讯的最佳所在。
其实也用不到柴云所说的断手指拔牙的手段,虽然一开始这两人的嘴还是挺硬!
但是陶四郎顾阿大小六这些军汉一旦动手了,这两家伙立刻就招了。
“原来是兵部的小吏,被上司指使前来查看咱们的动静!”陶四郎擦了擦拳头上的血迹。
柴云眨眨眼道:“兵部的人?有点意思!支使他们的那个上司都记下了吗?”
“记下了,不过,照我看,咋们府外很多地方都需要看看,没准早就被人盯住了。”
“那就把人撒出去,把外面那些耗子都清理一下,抓住的人搞清楚身份背景,都送到大理寺黑牢去。”
陶四郎插手施礼道:“是,老大。”
于是柴府四周的酒肆茶楼,街头拐角包括化妆成小商小贩的,难免鸡飞狗跳了一番,甚至屋檐房顶都没放过。
这一下就搜出来六七个人!陶四郎等人立刻讯问,然后把结果报给了柴云。
“除了兵部的人,户部也有人?还有哪里的?呦嗬!连工部的人也在!六部的人快聚齐了啊!”柴云他感叹了一下。
“老大,好像是捅了马蜂窝了吧?”小六在一旁问道。
柴云嘿嘿笑道:“这多好玩啊!不过明天我就要启程去汴河桥了,这一路上可不太平啊!好在娅奴尔来得及时!”
小六挤着眼睛问道:“有了这位西域女侠,是不是晚上我们都不用专门保护你了吧?”
“去!都想什么哪?”柴云斥道:“她又不是晚上跟我睡一起……”
“老大!你别解释了,我们都懂的!……!嘿嘿嘿……”
柴云急道:“你们懂个屁啊!我告诉你们啊,这位女侠可真的不好惹啊!你们别没事撩拨,到时候挨了揍,我这个老大也不敢管啊!都记好了啊!”
“好好,我们都记住了哈,嘿嘿……哈哈……!”几个人嘻嘻哈哈根本不当回事,柴云也是干瞪眼。
……
第二天一早,柴云会同袁骏吴道农等人一起出发前往汴水河桥,其中还需要带着一个人,就是那个赶车的!
经过救治,赶车的性命已无大碍,只是腿断了,只能坐车,恐怕会影响到以后的行走。
还有一人也要跟随前往西去,柴云一看,正是大理寺的那个主簿杜源。
“你为何要跟提供前往啊?”柴云问他。
“大人,下官如果跟随前往,没准大人能够获得一定的帮助。”
柴云看了他两眼之后,说道:“那就跟着吧,我们抓紧启程了。”
柴云他们的车队并不长,人数也不多,从长安向西到达汴水河桥,也不过是一天多的路程。
春末夏初的天气似乎正好踏青,柴云觉得心里很愉快,这让与他坐在一个车厢之内的娅奴尔感到很奇怪。
“你好像完全不在乎案件的进展,似乎胸有成竹了难道真不得而不怕查不出来?”
柴云笑道:“此案的过程我已经清楚,此去汴水河桥不过是证实自己的想法,并且拿到证据,至于害怕我还真的有点怕,但只是害怕有人会为了二百万两的军饷铤而走险暗杀我罢了。”
“所以你才要我与你同行?”
柴云道:“是啊,是啊,我这条老命交给他们,我可不放心,有你在身边,我可是放心多了!”
娅奴尔扑哧一笑,被柴云逗笑之后,板起脸道:“原来你只当我是你的护身符啊!”
“那里?那里?你可是我的亲人啊,最亲最亲的亲人啊!”柴云涎着脸不知羞耻的说到。
结果再次换来一句“登徒子!”
“怎么老说我登徒子啊!咱能不能换个称呼啊?”
……
第二天上午的时候,车队抵达汴水河桥,这边留有刑部和兵部军方的人,将案发现场仍旧封锁着。
此案毕竟重大,所以大家都很重视,听闻信任的御史台专案特使亲自前来,早早的就有人迎接。
柴云也不耽搁,简单的看了一下卷宗,就带着人亲自按照赶车人的描述来到事发现场,看到两道深深的车辙一路深入到河水当中,等同于是掉进了河心一般。
柴云找到看守这里的一名刑部老吏,向他询问了一个奇怪的问题。
“你在卷宗上写着,事发第二天,汴水河桥上游下游都有一些死鱼死虾,现在还有么?”
“仍然不时有这些死鱼死虾出现,但并不集中,汴水河的鱼虾并不多,突然出现的这些,自然一起了我的注意,于是就写卷宗上报上去了。”
“嗯,烦劳老哥,能将那些鱼虾端过来给我们看看不?”
“好的,我马上去。”
老吏走了,柴云对身边的袁骏还有吴道农说道:“汴水河河底有旋涡状的暗流,所以一般的鱼虾不会停留,但多半会停留在漩涡外面,这样才有食物!但是它们却都死了!你们看,此案最大的疑点就出来了。”
几天的接触,袁骏和吴道农大致上了解了柴云的脾气,他问出来的问题,不一定要别人回答,因为他自己有答案。
但是站在他身边的杜源却说道:“如此说来,大人,这河底有古怪?”
柴云点头道:“何止有古怪,问题就出在河底,等下你们看看那些死鱼死虾,咱们研究一下,这些鱼虾究竟是怎么死的?”
不一会老吏果然端来一盆死鱼死虾,这些鱼虾都不大,属于很正常的淡水鱼虾,此刻死去多天,一股腐败的腥味传来。
盯着这些鱼虾,柴云对众人说道:“你们说说,这些鱼虾怎么会死哪?”
袁骏想了想道:“莫不是当初河道中心动静太大,这些鱼虾受波及,被吓死的?”
他的猜测连自己都不太确定,笑道::“当初传闻,此地有河妖作祟,我们都是不信的,这世上的事情当有一个合理的解释才对。”
柴云指着这些死鱼死虾叹了口气道:“机关算尽啊,如果你们谁敢是是的话,可以尝尝,这些鱼虾应当是非常咸的!”
他的话顿时然众人面露难色,这不是开玩笑嘛?这些死掉多时的鱼虾如何能够入口,是在太恶心了!特使大人这不是强人所难吗?
可是谁都没想到的是,杜源却上前一步,抓起一条死虾就放到了嘴中,别人都被他的行为惊呆了。
“呸呸……!”杜源疯狂吐掉了嘴中的死虾,苦着脸对众人道:“大人说得对,是咸的,非常非常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