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我们先进去吧。”傅栩安察觉到气氛愈发紧张,连忙上前一步,试图打圆场。他十分清楚母亲的火爆脾气,也了解林佳佳的莽撞无知,此刻只希望能尽快结束这场尴尬无比的对话,带着众人步入宴会,避免引发更大的冲突。
傅栩安与辛今棠步伐沉稳,身姿挺拔,率先迈进了宴会内场。一踏入,璀璨夺目的水晶吊灯便将夺目光芒倾洒而下,照亮了四周精美绝伦的装饰。华美的丝绸帷幕、精雕细琢的摆件,每一处细节都在无声诉说着这场拍卖会的非凡与奢华。
待傅庭洲与傅栩安稳稳在座位上落座,辛今棠原本舒展的眉头瞬间拧成了个“川”字,眼眸中嫌恶的神色愈发浓烈。她微微侧头,目光锐利如刀,看向傅栩安,冷冷开口:“你那个见不得人的老婆呢?
傅栩安听到这话,内心像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揪住,烦闷之感如汹涌潮水般袭来。他强压着情绪,面上虽未显露出太多波澜,可紧握着座椅扶手的手指却因用力而微微泛白。对于辛今棠这般毫不留情贬低林佳佳的言论,他虽未出声反驳,心底的烦躁却如荒原上的野草,肆意疯长,几欲冲破胸膛。“谁知道她?”
他语气冷淡至极,透着深深的不耐烦,“或许还在焦头烂额地想着怎么把她那些上不了台面的亲戚都塞进会场吧。”
辛今棠听闻,鼻子里重重地冷哼一声,那声音尖锐又刺耳,仿佛能划破空气。“真是上不得台面!”她撇了撇嘴,嘴角向下耷拉着,脸上的每一丝肌肉都写满了对林佳佳的轻蔑与不屑。
与此同时,场外的王芸急得额头上布满细密汗珠,整个人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在原地不停地打转,嘴里不住地催促着林佳佳:“好了没有啊?你磨蹭什么呢,这都什么时候了!”
在王芸近乎嘶吼的声声催促下,林佳佳这才手忙脚乱地提起裙摆,脚步匆匆,一路跌跌撞撞地赶了过来。“你啊!”王芸气得浑身颤抖,手指着林佳佳的鼻子,恨铁不成钢地骂道,“我这么精明能干,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笨得像木头疙瘩的蠢丫头?”
“我蠢?妈,这事儿能怪我吗?还不是你招来的那些穷亲戚,净给我惹麻烦!”林佳佳也来了脾气,杏眼圆睁,气呼呼地大声反驳道,脖子上的青筋都隐隐暴起。
恰在此时,前方的主持人笑容满面地拿起话筒,清了清嗓子,随后声音洪亮而清晰地宣布:“尊贵的各位来宾,所有嘉宾都已到场,备受期待的拍卖会即将盛大开启,请所有人尽快找到自己的座位,有序就坐。”
“快快快……”王芸一听这话,心脏猛地一缩,心急如焚,像溺水之人抓住救命稻草一般,一把死死拉住林佳佳的胳膊,拽着她像拽着个不听话的孩子。两人猫着腰、弓着背,脚步匆匆,蹑手蹑脚地往场内走去。
她们的动作慌乱又滑稽,那模样,活脱脱像做贼一般,畏畏缩缩,生怕被人察觉,每一步都透着小心翼翼与狼狈不堪。
她们这副极为失态的狼狈模样,瞬间吸引了场内所有人的目光。明亮的灯光毫无保留地倾洒在她们身上,将她们的影子清晰地投射在墙上,那影子随着她们慌乱的动作,扭曲又变形。“这谁家的女伴啊?一点规矩都不懂,这么没礼貌?”人群中,有人小声嘀咕着,言语间满是惊讶与不满。
“就是!简直丢人现眼,把这拍卖会的档次都拉低了!”另一人立刻附和道,声音里带着浓浓的鄙夷与嫌弃。一时间,场内议论纷纷,众人的目光如尖锐的芒刺般,直直地扎在王芸和林佳佳身上,让她们感觉浑身不自在,如坐针毡,恨不得立刻找个地缝钻进去。
林佳佳和王芸好不容易在座位上坐定,抬眼便瞧见了前方身姿优雅的林织夏。刹那间,一股无名怒火“噌”地从心底蹿起,烧得她们俩浑身发烫。林佳佳更是气得双眼圆睁,瞳孔急剧收缩,眼中几乎要喷出火来,牙齿咬得咯咯作响,那声音仿佛能穿透空气。她脑袋充血,理智全无,嘴里忍不住蹦出一句:“那个小贱……”
话还没说完,王芸眼疾手快,像老鹰抓小鸡一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伸出手,一把将林佳佳的胳膊按下,手指如铁钳般死死扣住,指甲都快掐进林佳佳的肉里,留下一道道白痕。她倾身向前,几乎贴到林佳佳的耳边,压低声音,一字一顿、恶狠狠地警告道:“不管咋样,你都得给我沉住气!要是沉不住气,那你、天赐,还有我的荣华富贵可就全泡汤了!”
王芸的眼神里透着狠厉与决绝,像一头发怒的母兽,捍卫着自己的利益。她清楚,在这豪门圈子里,稍有不慎,就会失去一切。
与此同时,辛今棠坐在不远处,目光扫过林佳佳和王芸那局促的模样,暗自庆幸傅栩安的安排周到。傅栩安特意将他们三人的座位,与王芸和林佳佳的座位分得远远的,这让辛今棠松了口气。
她心里清楚,要是坐得近,自己又得被贵妇圈子里的那些人在背后指指点点、笑话个没完。那些贵妇们表面上和和气气,背地里却擅长捕风捉影、搬弄是非,稍有把柄被抓住,就会成为她们茶余饭后的谈资。
“栩安,你的安排非常好……”辛今棠微微侧身,动作优雅而轻柔,轻声对傅栩安说道,脸上带着一丝满意的微笑。她嘴角上扬,眼神里透着赞许,仿佛在夸赞傅栩安的细心与周到。
谁知道,话还没落地,旁边一直沉默的傅庭洲突然出声,语气冰冷又强硬:“够了,不要再说了。”
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每个字都像一颗冰冷的子弹,在这相对安静的环境里,却像一记重锤,震得人耳膜生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