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羽是哪根筋开窍了,昨天还对郭九爱答不理,今天主动凑过来组队?
郭九想拒绝,可这又是百年难得一遇的化冰机会,他不想放过,真是为难啊。
好在活宝方亦星立马勾上了南宫羽的肩膀,惨兮兮的说:“羽,你不能抛弃我啊!我舞跳的那么差,你再不捞我,我就没了!”
在哭天喊地的“我人没了”的声音中,南宫羽嫌弃地推开埋在他肩膀上的头,直勾勾地盯着郭九,要他答复。
郭九看了眼陈曜,思考了一秒钟。
“陈曜跳的也不行,要不你帮帮他?”面对选择题最好的办法就是,把选择题丢回去。
“那算了。”南宫羽放弃的也很干脆,就像刚刚过来问一句,就只是问一句而已。
“你别粘着我,我自己solo。”南宫羽头也没回的甩开了方亦星。
方亦星等他离开才说:“他这人脾气就这样,不知道哪根筋不对了。”
“那你要表演什么?”
“我?随便唱首歌就行。”
方亦星果真是随便唱了首歌,连伴奏都没有,要了个键盘自弹自唱。郭九第一次听,却在他的声音出来的一瞬间,把郭九抓进了他用歌声构建的世界。
方亦星的声音非常干净,丝毫不拖泥带水,他没有唱情歌,选了首自己很喜欢的《Joanne》。
-where do you think you're going?
-你将何去何从呢?
他现在或许不是感慨人生的好时候,毕竟真正没“本事”的是他们自己。
陈曜扫了一眼人山人海的大厅,人挤人挤人,物挤物挤物,有什么可以利用的呢?
“有了,小九。”陈曜看向远处一间教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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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公司的都是一批进入初选,方亦星过后就是陈曜和郭九。
“先做自我介绍。”郭九刚才看了一溜下来都是这么个流程,所以小声在陈曜耳边说。
陈曜点点头,摆出营业微笑:“老师们好,我是来自天真娱乐的练习生,陈曜。”
郭九:“天真娱乐的练习生,郭九。”
正前方坐着三位老师,都不约而同的耷拉着眼皮,他们看了半天几近相同的内容,已经疲惫到极点。
一位老师翻着他们的简历,随口道:“开始吧,一分钟。”
郭九走到一旁,扳了扳话筒架,所有人都以为他要唱歌。然而他把话筒架拆开之后,只拿了上半部分的一截,手握着夹话筒的部分,好似拿着一把剑。
他对三位老师抱拳鞠躬,表示尊敬。
“这是要做什么呀?”
“有点东西。”
“咦,我以为他要唱歌。”
忽然,噔噔噔一声琴响,郭九挪开身子,他身后坐着的陈曜不知从何处搞来一把古琴。
郭九把话筒杆当剑,运起力,挥了出去。
在陈曜的琴声中,郭九仿若置身于白茫茫的大雪中,他挥舞着“剑”,在起承转合中旋转着自己的身影。
昆仑的雪总是那么干净,他能想起来还有铺天盖地的寒冷。
他想起爷爷给自己讲《清静经》,观空亦空,空无所空。他总是不得其解,后来才慢慢明白,万事万物都有它的规律,大道常存在真空之中。
正如此刻,他与陈曜配合,也皆由因果所念而致。
他手中的剑气在空中化出虚影,消散了这满室的热气,他从陈曜的琴声里,得到了宁静。转瞬间,飞雪纷纷而下。他收剑,轻轻弹去肩上白雪,陈曜亦停弦收手,二人对视一笑。
*
周围窸窸窣窣的讨论声热烈起来,大概很多人都没想到练习生,也能有这般的情操。
“他哪来的古琴?对吧,那是古琴吧?”
“看起来像,他弹的什么歌,没听过啊。”
“这不是我们学校的琴吗?我上回还见演出的时候有学姐弹过。”
“我靠,我想起来了,他弹的是《广陵散》。”
“那个把话筒当剑舞的小哥哥也太帅了吧,不愧是跳舞的,身体好轻盈啊。”
“刚刚那个后空翻太稳了,落地完全没有声音啊。”
“这是什么节目,开播了我得去看!”
郭九也没想过自己和陈曜会有这等默契,方才舞了几分钟,出了身汗,倒把先前的紧张难受一并排出体外了。
“有点意思,你是从小学武吗?”对面坐着的一个年轻的女人问郭九,此时的他还不知道这位就是将来综艺里的导师,现在正火的女团姜饼糖少女的C位,吴绮。
郭九:“对,很小吧我记不清了。”
“看你瘦胳膊瘦腿的,真有点意外。”
郭九摸了摸脑袋,不知道该接什么话。好在时间紧任务重,导演cue流程,把他们赶紧“请”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