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姐，这个粉丝后援会会长把我拉黑了。”小五沮丧的说，“加了好几次都不通过。”
姜姐沉思了一会，“名片推我，还有郭九那些乱七八糟的后援会负责人一并推给我。”
小五连连应声。
整个上午的低气压随着#小福特彻底无法访问#达到了冰点。
同事B：“已经和管理员联系过了，对方出手太快，应该是早有预谋，小福特已经被归入不可访问名单。”
“早有预谋……”姜姐低声重复了这个字眼，“现在网上言论怎样？”
同事A立马po了几张实时截图到群里。
同事A：“早上找了50家营销号下场洗广场，效果不太好，需要加大投入吗？”
姜姐揉了揉额角，很是为难，“预算还有吗？”
同事A：“已经把SXF这季度的预算都用上了，昨天压热搜就耗去一半。”
姜姐的手机似乎就没暗过，她的微信里，厂商爸爸们接二连三的发来“问候”，她还得费心应付，不能让他们跳票。
“算了，走我的帐，买点水军洗热搜评论。”姜姐挥挥手，又开始新一轮噼里啪啦的打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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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克冰美式：exm？陈曜是谁我一点也不关心，我只想知道我昨晚看的文今天早上起来就看不到了这事谁搞的]
[@如夜春风：这些粉丝有大病吗！你们看不惯你家哥哥有CP为什么要组织我们嗑纸片人]
[@真想狠狠办了你的鸭头：什么？一觉醒来小福特没了？还是被粉丝端了？陈曜是谁啊有这么大能力]
[@让让让开水来了：饭圈太恶臭了，球球滚出同人圈]
[@conannee：我真是无了个大语，欺负小众圈子是吧，现在的粉丝真的越来越有毒了]
[@带财主金坷垃：真是好笑了，一群腐女拉郎配，天天搞颜色自嗨，是现实没人爱吗缺爱爸爸给你啊]
[@越掩饰越深刻：楼上脑残？哇第一次见识到粉丝的恶臭嘴脸]
[@等着watting：之前我是真的不看国内综艺也不追星，但是陈曜我记住你了，见一次踩一次]
[@josan：傻逼饭圈，害我失去了我的快乐，停车场都被你们这群傻逼粉丝轰了]
[@kuye82：讲句实在话，陈曜的粉丝很多，但做出不理智的事情的就是那几个毒唯，我们也很痛心小福特没了，为此我们道歉，请不要讨厌陈曜，这一切都和他无关]
[@偏执成性：毒唯biss，但是饭圈问题也是真的多，必须严惩饭圈文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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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曜的手机传来电量过低的提醒，一旁补觉的郭九倏然醒了过来。
他一把夺下陈曜的手机，扔到一旁。
“别看了。”
陈曜眼眸低垂，“小九……”
“我在啊。”郭九轻握着他的手，在他们背后，漫天大雪席卷了整座城市。
皑皑白雪让这一片浑浊的气息变得轻盈，五颜六色的盒子被雪覆盖，大地一片清明。
“我好想回昆仑。”陈曜看着外边的雪景，无端来了一句。
郭九握着他的手更紧了些，“我会带你回去的。”
陈曜苦笑着看他，紧张的喉咙低哑地轻咳了一声，说：“我有个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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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事A：“姜姐，现在已经变成大混战了，陈曜粉丝、同人圈粉丝、路人、对家的水军、我们的水军全都在吵。我建议最好还是官方出手干涉一下吧。”
“没必要，热度高是好事。”姜姐说话间接了电话，“喂？”
听语气对面似乎不是什么有身份的人。
“嗯，你们不要出声，也不要下场评论。”
很快姜姐挂了电话，屏幕上显示对方的名字是郭九后援会。
姜姐叹了声气，揉搓着冰冷的指节，从包里拿出一个暖宝宝，掐断了捂在手里。
她已经接到了Boss的通知，如果局面再混乱下去，她必须弃车保帅。
谁是车，谁是帅，一目了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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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强还真的被“请了”过来。
他长得挺高，身子倒是纤瘦，一副胡子拉碴睡眠不足的样子，显然对“被请”这件事很厌烦。
“哟，这不是小羽吗？”他吊儿郎当地走进姜姐办公室，一屁股坐在小沙发上。
一旁坐着三人，南宫羽和陈曜郭九。
南宫羽二话不说，直接起身把门踹上，然后飞速逼近高强，拽起了他的衣领，逼问：“是你做的吗？”
高强面不改色的用手扣住他的手腕，“小羽弟弟，怎么刚见面就要打哥哥呢？”
“我呸，你算我哪门子哥哥！”南宫羽耐心有限，一拳头就要落下去。
“朝这打，”高强丝毫不畏惧，还把右脸凑上去，“想打架是吧？你请我来就是来打架的？”
郭九拦下了南宫羽，把他摁回了沙发上。
他抬眼轻扫这个高强，虽然瘦却是练家子，爆发力强，打起来得注意对方的攻势。
而且这个人带着痞性，下三滥的手段不会避讳，真打起来落不到好处。
郭九权衡了一下，收回了视线。
“找你来，只是想问，为什么发那些照片。”
高强仰着头，似乎不满意被居高临下的看着，想要站起身。
只见郭九推了一下他的肩膀，把他扣在沙发上，手腕使了七分的力道，明显能看出高强脸上挂不住的疼。
“我原本没想发你们的！”高强忍了一会，放弃了站起身的念头，“那天我让他们盯着南宫羽的，真是误打误撞就拍了。”
“我不懂，你拍我们是无意的，那为什么不找姜姐卖了这些照片，你还有钱赚。”郭九收回手，抱于胸前。
“话是这么说没错，”高强的眼里流露出一种鄙夷，看了看郭九和陈曜，“但我觉得挺恶心的，所以发网上，大家一起奇人共赏。”
当高强说出“恶心”两个字时，南宫羽一拳砸了过去。
“恶心你大爷！”南宫羽咬牙切齿地骂，他早该想到这件事和他有关，没想到还是间接害了陈曜郭九。
陈曜本来缩在沙发最边上一言不发，等南宫羽打了一会，他才起身。
沉重的脚步一下一下地朝高强迈近，他身上的戾气呼之欲出，眼里尽是阴鸷。
郭九给他让了道，顺手又按住了高强的肩膀，让他在沙发上动弹不得。
高强胆战心惊地问：“你，你要干嘛？！”
陈曜一只手在他身上摸了一会，掏出他的手机，“删掉。”
高强看着面前的手机，皱了皱眉。
“我说，删掉。”陈曜加重了语气，“并且道歉。”
“呵，我删掉可以啊，可是已经来不及了。”高强讪笑地看他，“来不及了哦。”
南宫羽凶狠地问：“你什么意思！”
“看看最新的微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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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博上一个叫网难新闻的大V号独家爆料，瞬间登顶。
[@网难新闻V：据知情人士透露，曾在RS比赛期间见到@SXF陈曜 外宿，并在深夜与社会人士打架斗殴，被附近居民发现然后报警。（图片）]
图片里是那个晚上，南宫羽出去见吴绮，然后被一群混混围攻的晚上。
照片刚好卡在陈曜走出门的一瞬间，后面的郭九等人则不在照片里。
南宫羽看完愤懑不已，“靠！你怎么有这些照片！”
“当然是不希望你好过。”高强说的理所当然，“不止这张照片哦，还有很多很多，我都卖了，价钱很不错。”
郭九看微博时，松开了手，高强起身理了理衣摆，很欠揍地说：“所以我不需要那些照片来换钱，我就想看看网友们怎么看你们这群，喜欢男人的……变态。”
“你他妈才是变态。”郭九再也忍不住，一脚踹在他的肚子上。
“小九。”陈曜拉住了他，“这种人，不值得你出手。”
这时，小五领着两个警察走了进来。
高强显然没想到会报警，顿时有些慌张。
南宫羽拍了拍他的肩膀，嘲讽道：“不是挺横的么？有些话你和警察叔叔交代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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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人称：当初RS我还真情实感给他投过票……真的没想到原来是这种人]
[@我最可爱啊：失恋了姐妹们，我又塌房了]
[@苏梦-stars：果然什么样的偶像就有什么样的粉丝，怕了怕了，这人是瘟神吧]
[@橙汁去冰不加糖：就是，他家粉丝把同人圈闹得乌烟瘴气，官方居然无作为？！听说他还在拍杂志，跟没事人一样]
[@不甜的梦梦：我大胆我来说，陈曜就是想解绑了，结果没想到被拍了照片，他肯定不会承认啊，可怜的小九被他玩弄感情]
[@渐行渐远客：我舍友在陈曜粉丝群里，搞同人圈的事情就是官方后援会发话的，要说陈曜无辜，我一个字都不信，这事没有官方在背后搞，我倒立吃shi]
[@无敌塔塔：哇靠，原来真相是这样！太恶心了吧，当初营业的时候吃的糖，回过味来都是什么啊]
[@医学界下凡小仙女：自古解绑骚操作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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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曜，别看了。”郭九一把盖住了他手里的手机。
陈曜失笑：“我没想看的，就是……一打开就不自觉的点开了。”
现在网络舆论一边倒，因为小福特的事情，陈曜粉丝被安上粉圈恶臭的骂名，因为照片事件，陈曜被全网谩骂。
路人、吃瓜的、黑子所有人，所有的话，都被他看在了眼里。
“小九，我其实在想……”陈曜长长地叹了口气，“这些如果不是我，那就得是南宫羽来承受了。你说过的，异世录把原本他的节点转移到我身上了。”
“这孩子，最能把事憋在心里，白的说成黑的，他也不会辩解。他好像看起来对一切无所谓，可是，我们走过这一趟，真的做不到对那些喜欢自己的人无所谓。”
“偶像，还是明星，那些仰望着自己的人，把自己当成光，我们手中就有了责任，不能辜负他们的喜欢。南宫羽，毕竟是个二十岁不到的少年。”
“突然有些庆幸，还好阴差阳错，他避开了这些。不然看他因此陨落，我也很难受。”
郭九上前抱住了他。
你也不必承受这些。
你也不过是个二十岁的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