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这么分挺好的！走！”方亦星拉上郭九就往左边岔路口走去。
南宫羽左右看了圈，跟导没有跟方亦星，因为镜头要给自己。再看了看陈曜一脸笑意，总觉得没怀什么好心。
不过自己为什么要怕他。
于是这两个人各怀鬼胎地往右边岔路口走了去，南宫羽稍稍在前，陈曜在后，都没说什么话。
“等会，这条路走过了。”陈曜拉了一把南宫羽。
“你记得？！”
“你不记得？就在三分钟前，我们走过这条路，这是个圈。”陈曜说的理所当然，好像记一条路线并不难，“让我想想，得往回走，啊那个路口。”
陈曜摆摆头示意南宫羽跟上，他们往回倒了两个拐角，走了另一个岔路。
跟导：你们多聊天吧，不然这迷宫里全是废镜头。
小姐姐的语气接近于卑微的祈求了，南宫羽已经能感觉到她耳机里那端导演在疯狂的怒吼。
陈曜：“你为什么想出道？”
南宫羽：“你怎么记住这些的？”
几乎是同时开的口，两句不大不小的声音重叠在一起，旁人都有些分辨不清他们说了什么。
陈曜心想倒也不用那么默契吧。正在想怎么说自己过目不忘这种本事比较委婉时，南宫羽开口先回答了他，“赚钱呗。”
“你好直白啊。”陈曜尴尬了一下，“这边走。”
“直白不好吗，我又不喜欢说话。”南宫羽跟在他身后，突然觉得陈曜比齐子谦的大声公靠谱多了。
忽然这时，他们就听见遥远的天边，大声公里传来的声音：“方亦星！你再举高点，哎对对对，你们前面路口往右往右！”
他们两个不自禁的都笑了一下，实在是齐子谦的声音通过大声公传来太太太好笑了，就跟小时候路上会跑过的“回收冰箱、彩电、洗衣机……”那样，有异曲同工之妙。
陈曜的脑袋灵光乍现，他停下脚步，看向南宫羽，“你不是一直对我加的那段rap不满意吗，用大声公怎么样？”
“想法不错，不过我是觉得你的词不好。”南宫羽不知道他怎么戳动了心思，在这种地方讨论起歌曲，“你介不介意我改一改？”
“词？”陈曜虽然适应了这个世界的说话方式，甚至还通过微博补了很多梗，但书面表达起来还是原先的一套，不怪南宫羽觉得不好。
任谁看了“山南阴北非明”这样的词句，也不会想到就是“阴暗的反面并非光明”这样的意思吧。
“我不介意，”陈曜不假思索地回，“而且你好像很喜欢这首歌？”
“原唱也是我的偶像。”南宫羽轻描淡写的说。
此刻，齐子谦的声音已经和嘈杂的背景融为了一体，陈曜重新往前走，但还是问出了他想问的，“我看过这首歌的微电影，南宫羽，你是不是……”
“不是。”南宫羽一口回绝。
这首歌的舞台和微电影表述的氛围很像，微电影讲的是自杀的人心理渴望救赎。而舞台也分为两部分，坠入深渊的人是黑暗，救赎的人是光明。
“真的没有过一刻想……”自杀。
“没有。”
南宫羽回绝的肯定，陈曜也不好再问什么。他想起郭九和自己说过的，南宫羽小时候的家庭并不好，很早就自己一个人出来赚钱了。
这和自己是何其相似。
这段时间相处的练习室时光，让他觉得南宫羽也只是个孩子，还是个很有天分，但依旧非常努力的孩子。
最初的厌恶感，与其说是看不惯南宫羽，其实看不惯的是那个小时候的自己。
“先找到拼图再说吧。”说着又走到了死胡同，陈曜立马在脑海里重现刚才走过的路，“往回，走这边。”
很快，陈曜带着南宫羽走出了迷宫。
但是……
“曜哥，拼图没找到啊！”南宫羽翻了个白眼，捂脸叹息。
陈曜尴尬一笑，心想南宫羽这会儿到有点活人气了。他无奈地说：“你在这等着，我回去找。顺便把小九带出来。”
*
陈曜往回走了十几分钟，果然找到了小九，不过是走丢的小九。
郭九一脸迷茫的摸着绿植墙，没有跟导，没有GoPro，手足无措。
陈曜火速关了GoPro和麦，然后走到郭九身边，把他拉近抱住。
“啊……”郭九惊呼，他回头看见是陈曜。只感觉腰腹上有一只手在游离，他浑身条件反射似的僵硬起来，“你做什么？”
陈曜摸了好一会，才把别在郭九身后的麦关了，“好了，就关掉几分钟，没人察觉到。”
在他的拥抱里，郭九逐渐放下紧绷的神经，柔软地说：“我好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