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S的录制地点是一个园区，郭九透过玻璃远远的就看到一栋四层小楼，顶端是星星符号。看来是宿舍楼。
他们的车在录影棚前停下。
姜姐一路上嘱咐了很多话，不过大抵都是谨言慎行之类的。
“还有，那天开会定好的人设，你们给我保持住了，懂吗？有违人设的事情少做。不是说不让你们做自己，但也不能没边，集中在一个点上，观众粉丝才会记住你们。”
方亦星有些不耐烦地说：“懂了懂了。”
“尤其是你方亦星，整天嘻嘻哈哈没个正形。”姜姐无语了一句，又把话题转向郭九，“我看了这次99个练习生的资料，你的长相很占优势，千万别熬夜，黑眼圈太拉分了。舞台上必须画全妆，我前几天给你分享的美妆视频都看完了吧？”
郭九点点头，还好他目前对这个世界的一切都很感兴趣，不然有人强迫他做事的话，他一定翻白眼了。
*
棚外都是大铁皮搭的，但是内里却翻天覆地的不一样。
等在大门口的练习生非常多，都按公司分成小组，分批次进入。郭九看到大门上贴了一张纸，拍摄范围。
“什么意思？”郭九好奇问。
方亦星拿着镜子，刚夹好的麦有些硌脖子，他理了理说：“就是推开这扇门，新世界在迎接你。”
“说人话。”
“就开始拍了。”
*
尽管做好了心理准备，在推开门的那一瞬间，郭九还是惊讶到了。
门后面是一条三四米的走道，地板是雪白的，温暖的柔光从底下透出。天花板很高，是一个弯弯的圆弧，连接着两面墙全部是深蓝色。
覆满整面墙的是，漫天星辰。仔细辨认，郭九能找到很多星宿。
走上去的一瞬间，他仿佛置身星海。
“陈曜陈曜，是天狼星。”郭九指着墙上一颗最亮的星星说。
陈曜笑了一下：“知道了知道了，我是天狼星。”
南宫羽没表情地走了过去，就好像他是这条街最亮的崽。
导演在走道那端cue流程：“练习生不要在这待太久，继续往前走。”
然后他们才不舍地迈腿。
走道尽头是一个半人高的logo，一个大大的“S”，寓意star。
又绕了两条长长的走道，他们终于进入了主场地，一个超级大棚。头顶上悬挂着无数盏大灯，打的整个场非常明亮。
郭九眯了眯眼，适应了一会。
整个场地由中间的一张长桌分为两半，桌子后面那半是个斜坡，一个大大的星星符号覆在上面，台阶上已经坐了些练习生。
郭九看到，星星的最顶端，只有一个座位。
方亦星最热情的哈喽个没停，带着他们三个坐在山坡中段的地方。
长桌对面是一个大平台，有一个超大的荧幕，此刻只显示了节目RS的图标。
“好多人啊。”郭九小声对一旁的陈曜说。
陈曜好心提醒：“这个是麦吧？我们说的话都会被它录到。”
郭九瞬间闭了嘴，脸色有些苍白。
还是超乎了他的想象。
陈曜拍了拍他的肩膀：“没事，还是复习几遍编舞，一会别出错了。”
虽然棚里的冷气应该开到最大了，燥热的灯光、人气还是热的，郭九有些烦闷。
报幕音一句接一句地响起，渐渐的，周围的座位都坐满了人。方亦星熟门熟路的打招呼，认识了一圈。郭九却是一个名字都没记住。
他没来由的紧张。
或许紧张是应该的，他是真的没见过那么多人的场面啊。
导演：接下来导师入场，开场秀准备。
灯光暗了下来，练习生们开始欢呼。舞台上站好了一群舞者，吴绮开始表演了。
他好想说些什么，想和陈曜说话，不管什么都好，听着他的声音自己就能安心。可是衣领上这个黑乎乎的麦，阻断了他一切想开口的念头。
这个看似自由的世界，原来还有这么多条条框框。
舞台上的灯光很绚丽，吴绮全开麦唱跳了一首自己团的歌。
黑暗里，郭九感觉自己的手被温柔地握住。他的手渗了一些汗，都被对方轻柔地拿衣服角擦去。
“别紧张，我一直在啊。”陈曜的声音因克制而变得低沉，却如春风细雨般柔化了他紧绷的神经。
无论什么时候，身边的人一直是他。自己的情绪也总是被他第一个察觉，心里暖意流过，突然间那因燥热而生的汗，也被侵染成羞涩的心动。
郭九内心平静下来之后，才想到，陈曜也会紧张的吧……他偏头看了过去，陈曜嘴角微微弯起，好似得了什么欢喜。
这感觉，好像一点也不紧张啊。
一首歌已过半，陈曜想松开手，却被郭九拽了回来。他从容地打开陈曜的手指，彼此十指紧握。
郭九凑到他耳边，无声地说：“还没结束，再握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