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政绷紧着牙关,觉得手里捧着的玉如意几乎像是什么赃物一样烫手——
“不是,我不知道玉如意是您家里这么重要的东西,您要送给我我才没拒绝,既然是那么重要的东西您怎么能送给我呢····请您务必收回去!我不能要。”
他努力起身伸手要把那玉如意还给徐琳,但是徐琳东躲西躲的,坐在轮椅上的谭政根本就没法儿塞到她手上——反而听着徐琳愈演愈烈的抛来新一波诬陷:
“您别您别,哎呀是我自己愿意给的嘛,反正敬则他爸爸都不在了,现在儿子的幸福才是最重要的,只要您别让谭荷跟我儿子闹,一柄玉如意算什么,您要什么都行,只要您别让谭荷来跟敬则生气······”
这委曲求全的语气!好似是谭政为了捞取好处,不惜把女儿当成威胁徐家母子的工具,要是不给他好处,就让女儿撒泼闹腾,不让好好过日子一样。
这是对一个父亲最大的侮辱!
谭政再也维持不下去温和的笑容,一边厉声解释:“我从来不过问孩子们的事情!这是您家的东西,我不能要,请您收回去!”一边急着把那玉如意往徐琳手里塞——
徐琳故意不让他碰着自己,悠哉悠哉的往后退,冷眼看着这个残疾男人被困在人群的圈里,像是一只可怜的蚂蚁一样转悠不出来,整个人急得脸色发红。
谭政拼命地转动着轮椅往前,但是徐琳来来回回的转悠让他根本来不及转换方向,轮椅剧烈转动的时候他身子前倾,一下子没收回来,‘咚’地一声重重往前摔在地上——!
玉如意也发出一声瓷碎般的清脆裂响——‘当’地一声就地碎成两截——!
徐琳忍不住皱着眉头‘啧’地一声。
心疼,这玉如意可是真正价值连城的传家宝!但转念一想,换取谭政当众出丑叫人嗤笑,也是值得了,只要让谭荷知道这个事儿,这个婚就结不成了!这玉如意碎得····也算值得。
周围的人也是一下子被这突发情况整得呆住,下意识都先去看那价值连城的玉如意,过了会儿才有人想起来该去伸手扶一把这个趴在地上挣扎着起不来的残疾男人,他自己是起不来的。
徐琳当然是要做做样子的,率先蹲下身伸出手去:“哎哟您这可真是····怎么这么不小心呢?这大喜的日子您看您非要跟我闹······”
谭政双手用力抓着地拼尽力气想要自己起来,但是残废的双腿决定了他现在趴在地上就只能像只虫子一样在地上爬——听到徐琳这样的话,他羞愤得咬牙切齿,几乎眼皮泛红!只恨自己这残废双腿不争气!
更令他一瞬间全身发凉的是——
眼前出现一双熟悉的白色高跟鞋。
是昨晚谭荷兴奋得来来回回试穿问他好不好看的那双白色高跟鞋。
熟悉的利落声音从上前方传来。
女儿的声音前所未有的冷冰冰:
“徐琳,拿开你的脏手,不要碰我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