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小草哀叹一声,认命的出去寻找尉迟韬。
等她走后没多久,就有一个小小的身影从花木掩映的墙角处窜出来,躲躲闪闪的向后院的正屋奔去。
刘小草在外四处寻找了一圈,都没看到尉迟韬的影子,不禁有些着急了。她又折返回来,让府里的几个丫头婆子一起帮忙寻找。
院里院外,附近的军营,包括议事大厅前的守卫也问过了,皆没见到尉迟韬的影子。
刘小草已经急的快哭了,又叫上几个亲卫一起帮忙寻找。就在众人闹得人仰马翻时,去街上义诊的兰蝶儿回来了。得知尉迟韬不见了,虽然知道儿子调皮捣蛋,此时肯定是藏在哪个角落里,但没找到人,终归还是很担心,于是连她也不得不加入了寻人的行列。
待得尉迟远归来时,见到的就是这样一副乱糟糟的情景。知道事情真相后,尉迟远怒道:“这小子简直是越来越无法无天了,若是找不到就不要了,若是找到了,定要好好教训教训。”说完,怒气冲冲的进卧房去换衣衫。
兰蝶儿也觉得这个儿子是太过顽劣了,她就觉得奇怪,自己从小到大,性·情虽然称不上温柔贤惠,但也不是跳脱张狂之人,尉迟远更是性子沉稳,也和调皮捣蛋顽劣不沾边,为何两人生的儿子,却这般不省心?而更让她郁闷的是,尉迟韬在她夫妇二人面前,从来都是表现得乖巧听话,天真可爱。起初对于奴仆们的告状,她还不大相信,只是时间一长,她才发现了儿子的当面一套,背后一套。
兰蝶儿叹了一口气,跟着尉迟远进了卧室,或许,她真的要好好的和尉迟远讨论一下,该怎样教导孩子才好。
卧房内,尉迟远脱下身上的甲衣,兰蝶儿打开衣柜,准备帮他找一件外袍换上。等衣柜门一打开,兰蝶儿不禁啼笑皆非,只见尉迟韬卷缩在衣柜内睡得正香,嘴唇上还残留着点心渣,手里还拿着半块没吃完的点心。
尉迟远见她愣怔在那儿,也凑过来一看,心里的怒气却更甚了,这小子,外面的丫鬟婆子亲卫们为寻找他,都快掘地三尺了,他倒好,躲在这里面睡大觉。
当下,他也不多言,手一提,就将尉迟韬给拧了出来,扔到了床上,让他屁股向上,然后,大手狠狠的向尉迟韬的小屁股上挥去。
尉迟韬被仍在床上时,还有些迷糊,待得屁股上传来的剧痛终于痛得他完全清醒了,见到父亲满脸怒容,那高举的巴掌又要再次落下来,当即大眼中蓄满了泪水,惨兮兮看着兰蝶儿,“娘,娘,韬儿要被爹爹打死了,韬儿要是死了,娘千万不要哭啊,呜呜......啊.......”话音未落,小屁股上又挨了狠狠的一巴掌,尉迟远下手毫不留情,痛得尉迟韬惨叫一声,忍不住大哭起来。
打在儿身,痛在娘心,兰蝶儿再也忍不住了,挡在了儿子身前。
尉迟远沉声道:“蝶儿,让开,自古慈母多败儿,我今天得好好教训他一顿。”
兰蝶儿道:“再打下去,他的屁股就要开花了,教育儿子也不能光靠打,行了,下面由我来吧。”
尉迟远重重的哼了一声,转身去换衣衫。
兰蝶儿坐在床边,板着脸对哭的稀里哗啦的尉迟韬说道:“不许哭了,再哭,让你爹爹继续打你。”
尉迟韬吓得一个激灵,努力止住哭泣,瘪着小嘴,用那泪眼迷蒙的大眼睛望着兰蝶儿。
“韬儿,知道你爹爹为何要打你吗?”
尉迟韬吸了吸鼻子,垂下头,小声道:“韬儿偷懒了,没有蹲完马步。”
兰蝶儿沉声道:“还有呢?”
尉迟韬嗫嚅道:“还有,还有,不该躲起来睡觉。”
兰蝶儿道:“你知道吗?小草姐姐为了寻你,都快急疯了,厨房里的人为了寻你,午饭也没来得及做,还有其他的姐姐们,嬷嬷们为了寻你,手里的活全都丢下没做,就因为你一人,耽搁了大家所有的事,你说应不应该?”
尉迟韬的头快要埋进被子里去了,小声道:“韬儿错了。”
兰蝶儿继续道:“你不是最佩服军营里那些武功高强的叔叔们吗?你不好好习武,以后长大了,如何能变得和那些叔叔们一样厉害?如何做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你自以为作弄一下小草,每天能够偷溜出去玩耍,就是很聪明,很值得炫耀的事吗?”
尉迟韬将头埋在了被子里,一声不吭。
兰蝶儿站起身,“你好好想想,以后还要不要这般调皮,若你以后还是当面乖巧听话,背后调皮捣蛋,不肯好好习武,不肯好好读书,那爹娘也不要你了,你以后就离开家里,想怎么玩就怎么玩,只是也不要再进家门了。”
尉迟韬猛然抬起头来,惊慌的喊道:“娘,娘,韬儿知错了,韬儿以后再也不敢了,娘,韬儿不要离开你们。”
兰蝶儿转身,嘴角露出一抹欣慰的笑容,她相信尉迟韬的调皮捣蛋,以后定会有所收敛。
一旁的尉迟远冷哼道:“若是再有下次,可就不是只打两巴掌这么简单了,下次,爹会拿马鞭抽你,你要是想尝尝,尽管试试。”
尉迟韬再次激灵灵的打了个寒颤,小脸煞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