镖队显然对兰蝶儿他们的加入很无所谓,几个镖师依旧是一路谈笑风生,也没怎么搭理刘管家。
车队不紧不慢的行走着,巳时三刻左右,终于进入了山岭。相对于这些镖师的轻松,兰蝶儿这行人就显得紧张多了,不仅刘管家和周全是不断的四处张望,就是兰蝶儿,也将车帘子掀开了一条缝隙,偷偷的往外瞅。
越进入山岭深处,紧张的情绪就更加深了。连那几名镖师似乎也被感染了,面上都凝重起来,全都打起了精神。
接近中心地带时,除了马鞭的响声和马蹄声,车子的吱吱呀呀声,整个车队竟然是无一人吭声。
眼看午时都要过去了,却没有一个人敢提出停下吃点干粮,全都闷不做声的赶路。车队又走了半个时辰,山上除了鸟鸣声,并没有任何的异样,更没发现半个人影。
所有人的心都渐渐的安定下来,紧张的气氛也渐渐的缓和了,几个镖师已经掏出干粮和水,就在马背上吃喝起来。
刘管家也略略将提在嗓子眼的心稍放,正想也取出点干粮充饥。就在这时,山坡上的树林中突然传出一声尖利的哨声,紧接着,几块巨大的山石从山坡上滚落下来,将前方的道路一下子堵住了。
不仅是前方,就是车队后面,也传来了轰隆声,显然是有人将后路也截断了。
“不好,有埋伏!”为首的一个中年镖师大喝一声,勒住了马缰,了随身携带的大刀。
另外几个镖师也纷纷亮出了武器,向道路两旁的山坡上张望。而刘管家的心则是瞬间沉到了谷底。
这时,就见两边山坡上冲出了十来个汉子,为首的一个络腮胡子扛着一把鬼头大刀,气势汹汹的往车队前面一站,竟然张口念道:“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从此过,留下买路财,若敢蹦个不字,管杀不管埋。”
马车里的兰蝶儿嘴角一,要不是此刻的形势太过危急,她真的要放声狂笑起来,妈呀!这样搞笑的台词,竟然还真是所有土匪们的开场白,难怪会千古流传。
中年镖师不愧是老江湖,对着络腮胡子土匪一拱手,朗声道:“我们是信义镖局的人,不知朋友们在此立了山头,没能及时拜山,还请见谅。大家都是在江湖上混饭吃的,一回生二回熟,三回就是老朋友了,还望朋友们能卖信义镖局一个薄面,放我等过去,下次必定备好名帖薄礼,前来拜山。”
那络腮胡子听了这番言语,却是哈哈一阵大笑,口气嚣张道:“信义镖局很了不起吗?老子可没放在眼里,不过呢,要老子放你们过去也不难,只要留下这几车货物,你们可以统统的滚蛋。”
嚣张狂妄的语气顿时就惹怒了几名镖师,人人都举起了手中的武器,怒视这些山匪。为首的中年镖师也收敛了笑容,沉声道:“要我们乖乖的留下货物,那是不可能的,朋友既然不肯卖信义镖局这个薄面,那李某只好向各位讨教一二了。”
络腮胡子大概早就料到这些货物不会轻易得手,顿时一声唿哨,大声喝道:“弟兄们,抢了这批货物,咱们就可以过一段逍遥快活的好日子了,大伙并肩子上啊。”
顿时,周围响起了呐喊声,一群人向车队冲了过来。
几名镖师挥舞着手中的武器迎了上去,马车夫们则如无头的苍蝇般四处奔逃,谢嬷嬷等人则是浑身颤抖,一时间不知是该下车奔逃,还是躲在车内好。
刘管家对着周全大喝一声,“保护好小姐。”然后又对自己这边的两个车夫大喝,“赶快将马匹解开。”
现在道路前后都被巨石堵住了,马车没法过去,只能将拉车的马匹解下来,让谢嬷嬷等人骑在马上逃命了。
兰蝶儿的心狂跳个不停,但头脑却奇怪的很镇定,她将装着全部家当的包裹一提,一把掀开车帘子,对马车旁已经有些吓傻的周全娇喝一声,“抱我上马。”
脸色发白的周全回过神来,急忙翻身下马,伸手将兰蝶儿抱到马上。兰蝶儿也顾不得骂这傻小子没头脑,不知道和自己共乘一骑逃命,只好叫道:“快跑。”
周全竟然牵着马缰绳往前跑。这时,一个山匪举着大刀冲过来,周全吓得急忙往旁边躲闪,手中的缰绳一紧,马儿被迫将身子一侧。兰蝶儿手中抓着那个装首饰匣子的包裹,分量很重,往下一滑,她不提防下,瘦小的身子也被带着掉下马背。
兰蝶儿尖叫一声,在掉下去的一瞬间,心里想到的是,尼玛,果然是人为财死啊,姐被这匣子首饰害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