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八点,华影准时上班去。因为上次颜儿一事,家里开除了不少的佣人,清净不少,事也多了不少。颜儿在管家章叔的看管下,规规矩矩地干活。他一走开,颜儿就立马跑去干坏事。经过研究,颜儿认为像他这样深藏不露的人,一定不会轻易说出他喜欢的是谁。只有自己去找证据,再缜密的人,总是有破绽的。
第一站,卧室。
第一次进他卧室没细看,今日一见无话可说。一张宽大的床,罩着黑色的丝制床罩。除此之外再无其它。趴在地上,沿着床一点点敲过,发觉没有暗格。简单到无以复加。
第二站,书房。
走进书房,转身小心翼翼地关好门。拉开厚重的窗帘,有些许微尘在阳光下游弋。眼前书桌上立着一架相框。颜儿拿起细看,一位穿着旗袍的美妇人,怀里抱着个小男孩。
颜儿乐了,没想到舒华影小时候这么可爱。搁下相片,她开始在抽屉中翻找,那些凌凌乱乱的笔记不少,却都是读书有感,看来他还是个文艺青年。案上搁着一本书,拿起随意一翻,掉下一张书签。蹲下身,捡起。一张书签,写着两个飞舞的草书‘遇见’。
颜儿吃惊他还会书法?抽屉全开过,没找到只字片语。翻遍所有的本子,剩下只有一碟信,颜儿不敢看。一看寄信人全是林岚,心里有了思量。小心翼翼开了电脑,一看居然有密码,缓缓合上眼,手指自动的点击了几下,再睁眼,居然已经进去了。颜儿深吸了一口气,怎么觉得用仙法偷窥人隐私是件很龌龊的事情。
鼠标轻移,发觉这电脑里只有数不清的数字文件,她看得头大。一串串的数字在眼前刷过,无声地催眠。
关了电脑,站起身走向书架,颜儿更是无语。他到底是做什么生意的,一屋子的古诗词,还有一些难以理解的文言文,此外墙上还挂着山水画。古色古香的屏风挡住了她的视线。绕到背后,一排排的雕花木架落入眼中,架子上摆满了瓷器,青花瓷,彩釉,还有很多古代女子饰物。颜儿惊讶得张大了嘴,得出一个结论他是古董商。
偌大的书房尽头,是一副仕女图。她站在桃树下,白衣胜雪,长袖微扬,纷飞的桃红染红了她的衣裳,脖颈上带着一条银链,链坠隐没在领口。看着她,颜儿莫名的有种熟悉感。
“你在这里做什么?”
华影的突然出现,颜儿被抓个正着。背对着他,颜儿急得满头流汗,大脑高速运转,猛得转身,她眯眼笑。“我在打扫。”
她转身,笑靥如花。华影默默望着她,两相对照,他觉得她更是像极了画里的女子。
他不说话,吓得颜儿心怦怦跳。
“颜儿……”他开口,声音沙沙的微微颤动。他遇见她的那一天,收到了这张古画,来自盛唐的古画,画着他一见钟情的人。这一切,是缘?
拿着抹布上上下下,没话找话,打破沉默的尴尬。“舒少爷,你是古董商吗?”
“兴趣。”他说着回到桌前,打开抽屉,看着被乱摆着的笔记。他轻笑,她真的是来打扫的吗?她在书房究竟想要找什么东西?
“可以问你一件事吗?”颜儿绕到了书桌前。他缓缓抬头,勾唇浅笑。“你问。”
她的手搭在相框,食指指着相片中的女人。“她是你妈妈吗?”
“是。”华影点头,黯然垂眸。他眼底的痛,让颜儿不由自主地收回了手,直觉让她说出了对不起。
华影默默抬头,看着她,很久很久之后,他默然一笑。“你知道什么吗?为何这么说?”
“因为你的眼神。”颜儿瞟了他一眼,“是你太不会掩饰了。”
“是吗?”华影笑着站起身,去取书。背对着她,冷声开口。“这里没你的事了,你出去吧。”
惊魂甫定的颜儿脚底抹油赶紧溜走。
(下午二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