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严家强被整得那么惨,不找上门来,是不可能的。
江莱和墨辰刚来到院子门口,就见严家强带着一帮打手,人人手里提着家伙,围坐在院子里。
见他们回来了,严家强的手下就过来了,“我们老大有话和你们说。”
墨辰依然是那副淡然的样子,去到严家强面前,沉声说:“什么事?”
“你今天给我吃的是什么?”
“鸡肉菌。”
说实在的,严家强有点怵这孩子,总是一副阴沉沉的样子,好像谁都不怕。
他这么坦然的回答,反倒让他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了。
而且,他兄弟都是自己内斗,他做的那些事儿,也是自己在做,他要找他麻烦,也没有合适的理由。
今天一整天,村子里的人都在议论他做的那些事,如果他再轻举妄动,恐怕会引起众怒。
可,他就是咽不下这口气。
严家强思来想去,才说:“这个东西很好吃,你再去帮我们弄点来。”
“我现在要弄金宝的药。”墨辰微微勾唇,“而且我是收贺先生的钱做事。”
他言下之意,就是自己没必要听从他的指使。
“那你给我一个,我让我手下照着样子去找。”严家强脸上满是戾气,已经在爆发的边缘。
“没有了。”
“你——”严家强猛的撑了起来。
他的手下也跟着起身,一副要干架的气势。
这时,江爱国回来了,见着严家强气势汹汹的样子,连忙大喝出声:“你们这是要干什么!在我家耍什么横!”
他说着,一个箭步上前来,挡在了俩孩子跟前。
严家强本就不想把事情闹大,见江爱国来了,讪讪一笑:“叔,你误会了,我是问他们把金宝的药弄好没有,这几天我待在村子里,可以帮忙照顾金宝,而且我贺哥也叮嘱过我,让我有空就带金宝玩玩。”
他要带走金宝!!!
那可不行!
江莱首先就站了出来,直言道:“不行,金宝不能让你带走!”
严家强立即露出那二流子的丑陋模样,咬牙切齿道:“我救金宝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里玩泥巴!少在我面前装什么圣人!”
江莱眼神异常坚定:“我说了不行就是不行,要不然你就让我干爸给我打电话,亲口跟我说!”
要是她之前没有听见严家强和王翠花的对话,她还有可能会让他带走金宝,现在是绝不可能!
“你他吗的……”
“你再骂一句试试!”江爱国脸一黑,直接扬起了拳头。
严家强又露出一副笑呵呵的狗模样,“叔,我没骂你们,就是平时说习惯了,不过你们这么霸着我贺哥的孩子,不让我带他出去玩,这是不是有点说不过去。”
而没等江莱再说什么,墨辰突然开口:“后院还有一袋,你们拿走。”
他的意思是,让严家强带走鸡肉菌!?
那种能迷惑人心的东西,要给了他们,岂不是要祸害人!
江莱连忙看向墨辰,想要阻止,却收到墨辰让她‘安心’的眼神。
莫名的相信墨辰,江莱没有再说什么。
严家强本就是拿金宝来做要挟,达到目的后,也没多做纠缠,让手下跟着墨辰去拿鸡肉菌。
严家强拿到东西后,也没做逗留,压低了嗓音在墨辰耳边做出警告,才带着手下扬长而去。
江莱去到墨辰身旁,关切道:“他是不是威胁你了?别怕,我不会让他伤害你的。”
“没事,去收药。”他说罢,兀自走在了前头。
江莱欲跟上,被江爱国叫住,“福妞,你跟爸进屋。”
“爸,我……”
“来,待会儿你再去帮忙。”
江莱跟墨辰说了一声,只好跟着江爱国进屋。
江爱国让她坐下,眉头紧锁,良久才道:“福妞,你和墨辰关系好,帮爸跟他说说,今后不要惹严家强那帮人,他们都是混子,不会手下留情的,今天爸要是不在,他们指不定动手,你们俩小孩子,还能是他们的对手?”
江莱知道,自己爸不怕事,但也不喜欢惹事。
但是他们始终和严家强是对立面,要说不起冲突,那是不可能的。
要一味的忍让,只会让严家强变本加厉。
江莱一脸认真地看着江爱国,说道:“爸,你应该知道我们这么做,都是为了金宝弟弟好,今天严家强说的那些话,都是真的,我早晨出去跑步在王翠花家里听见的,如果金宝弟弟不好了,那你说,我干爸会放过我们么?”
江爱国闻言,眉头皱得更紧了,良久,才憋出一句:“早知道就不该去惹这些事来!”
江莱说:“爸,咱也不能因为一点困难,就放弃赚钱的机会啊,你看,现在咱们家生活越来越好了,今后大哥读书娶老婆还用愁么?”
富贵险中求,这是亘古不变的道理。
而且江莱早就打算好了,等他们去了县城,和县城里的药厂搭好桥,就让她爸妈坐镇杏花村,专门鼓捣收购草药的事儿。
所以她要重新树立江爱国的处事思维和三观,让他更加勇敢一点,才能成大事。
江爱国想了想,沉沉点头:“道理是这个道理没错,但……”
“好了爸,我先去忙了,你慢慢考虑。”江莱知道他的思想一时难以扭转,也就不想再听他啰嗦了。
而且,她还有要紧事要问墨辰。
她赶往后院,见墨辰已经在收拾最后的一些草药了,她连忙上前去抢着做,“我来吧!”
墨辰也没和她抢来抢去,往凳子上一坐,在面前的麻布口袋里翻找东西。
不一会儿,他拿出一坨黑漆漆的‘泥块’。
那不是鸡肉菌么!
江莱兴奋问道:“你这里还有这东西啊!”
墨辰慢慢地把上边的黑色皮给拨开,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又像早上一样,处理好了鸡肉菌,又煮了一锅汤。
江莱实在是好奇得紧,扯了扯他的衣袖,说道:“你告诉我嘛,是不是你给他们的是假的?你现在煮这,是要给谁吃?”
墨辰按照惯例,给她舀了一碗,“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