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里,盛星月躺在病床上,再次陷入昏迷。
她胳膊上的抓伤已经被护士重新包扎过,盛星月的身体指标一切正常,但是就昏迷不醒,岛上的医生检查不出任何问题。
因为盛星月和被毒死的夏森近距离接触过,避免潜伏期,安全起见,秦慕白暂时给盛星月安排在一层隔离起来。
徐淮穿着防护服走进病房的时候,秦慕白就在距离盛星月最近的地方办公。
“拍卖会结束了。”徐淮把今天拍卖会成交的记录,以及所有买家的信息资料全都交给他过目。
在外人看来,今天的拍卖会很成功,没有出现任何意外。
秦慕白暂时停下手上的工作,垂眸翻阅起徐淮带来的资料。
徐淮侧目看向病床上昏迷不醒的人说:“肖小姐在找沈小姐。”
“你怎么说?”
“我说事情有新进展,沈小姐现在和你在一起。”
秦慕白把盛星月的手机关机了,肖白露联系不上盛星月,只以为她在忙,但是在拍卖会结束后,看见徐淮还是问了一句,知道内部情况的徐淮面不改色地告诉肖白露事情有新进展了。
至于新进展是什么,肖白露猜测可能是丢失的拍卖品,所以也没有继续追问带着保镖走了。
秦慕白一边看着交易详情,一边问道:“客人们上岛的安检是谁负责的?”
徐淮头疼道:“是夏森。”
秦慕白翻页的手一顿,那么现在所有的问题都解释得通了。
一,夏森被人收买,最后成为弃子。
二,夏森是别人安插进万宝楼的一颗炸弹,只等关键时刻引爆。
“让你留意的目标有什么新动静?”
徐淮说:“你让我留意的几个目标,其中那位艾丽莎小姐,她和威斯曼先生几乎是同出同进,几乎不单独行动。”
秦慕白锐利的目光落在郑副经理的照片上,手上的签字笔一划,在郑副经理的资料上画了一个圈:“请郑副经理到我的办公室,就说,药剂找到了。”
“好。”
徐淮很快就离开医院。
秦慕白把临时办公桌上的资料全都收起来,他起身来到病床前,见盛星月额头上有细汗,秦慕白用消毒湿巾慢条斯理地给她擦干净,做完这一切后,带上所有的资料到隔间去用消毒仪器喷了一遍后,也离开病房。
在病房门关上那一刻,盛星月被秦慕白用湿纸巾擦拭过的手指颤了颤,很快又归为平静。
郑学兴接到徐淮电话的时候,人在会所里谈生意。
“徐特助?”
看见徐淮来电时,郑学兴还有些意外。
徐淮说:“郑副经理,打扰了。”
郑学兴笑呵呵地说:“不打扰不打扰,徐特助什么事尽管说。”
“夏森招了。”徐淮说,“药剂找到了,还请郑副经理过来辨认一下真伪。”
“啊?”
郑学兴连忙把坐在大腿上喂他酒的美人推开,他捂着手机,和包厢里的人赔了个礼,急匆匆地拉开包厢里的洗手间,关上门后又笑着说,“刚才地方有些吵没听清楚徐特助你说了什么,真是不好意思啊。”
“没关系。”徐淮语气依旧,非常有耐心地重复了一遍,“夏森监守自盗,我们这边找到了被他偷走的“记忆加强液”,沈小姐说她对药剂不熟,还请郑副经理过来辨认一下真伪。”
“找到了?真是太好了,我这就过来。”郑学兴的声音带着浓浓的喜悦,但是镜子里的男人却面色阴沉。
电话挂断后,郑学兴并没有急着往外走,他皱着眉头,先是把所有通话记录全都删掉,又仔仔细细地检查一遍手机,确定里面没有东西后,郑学兴洗了把脸,脸上又浮出乐呵呵的笑容来,这才往外走。
药剂明明已经被秦二少的人拿走了,秦慕白这边找到的百分百是他替换的假冒品。
这群人现在让他去验真假,郑学兴都要笑出声来,一群乳臭未干的臭小子,仗着身家背景起点高就耀武扬威,还不是被他耍得团团转。
秦慕白的办公室郑学兴这几天已经来过两趟了,所以并没有起疑。
等他被徐淮送进办公室,看见站在落地窗前的秦慕白挺拔如松,一成不变的严肃冷漠脸,总觉得这眼神更冷刀子似的刮得他难受,郑学兴扫了一眼办公室,心底有些疑惑,面上一脸和善地问道:“怎么就小秦总一个人?我们大小姐不在?”
秦慕白目光锐利,周身是拒人千里的冷漠气场,不怒自威,低沉的嗓音道:“郑副经理和万宝楼合作多久了?”
郑学兴装傻道:“小秦总说笑了,和万宝楼合作的是融安,我哪能代表公司啊。”
“是么?”秦慕白在沙发上坐下来。
郑学兴隐隐觉得不对劲,笑着问道:“徐特助不是说药剂找到了,让我来辨别一下真伪么?”
秦慕白审视的目光落在他身上:“郑副经理打算怎么辨?”
“这……”
郑学兴突然卡了一下。
药剂里面是液体,这里又没有实验台,他怎么检测真假还真是一个问题。
秦慕白很好心地说:“不然郑副经理先试玩一下?”
这怎么试玩?
郑学兴一头雾水,然后大屏幕亮了起来,那是两张照片,左边的是郑学兴的儿子,右边的是一个面容稚嫩的少年,郑学兴心一沉。
“郑副经理能认出来图中哪位是自己儿子么?”
郑学兴冷下来脸:“小秦总,你这是什么意思?”
郑副经理有个品学兼优的儿子,如今在国外留学。
然而这只是一个表象,郑副经理的儿子有一个不为人知的癖好,对方手上沾了人命,被郑副经理摆平后才送出国去避风头。
纸是包不住火的,这件事情不知道怎么被秦争发现了,秦争用郑副经理的儿子作为筹码要挟,让郑副经理在这次拍卖会上把最重要的“记忆加强液”交给他。
不仅如此,秦争还给了一笔资金作为诚意。
而照片中那个面容稚嫩的少年,就是被郑学兴儿子校园霸凌失手杀害的受害人。
对方家境贫寒,以第一名的成绩考上最好的高中,明明有一个全新的未来,却死在十六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