皎洁的月光洒在荒无人烟的小岛上,放眼看去,这是一个原生态的丛林,越往深处走,茂盛的树叶和繁杂的树干把稀薄的月光吞噬,暗淡无光,充满了危机。
盛星月蹲在一棵参天大树上,那头漂亮的长发被她自己用匕首削成了干练的齐肩短发,她身上穿着一套迷彩的作战服,匕首插在大腿处的腿环上,此时正低着头,把嚼碎的草药敷在自己受伤的胳膊上。
好在她的出血量不大,在这丛林里常年混合着腐烂的枯枝败叶的味道,十分刺鼻,这也算是帮了盛星月一把,没有引起大型动物的注意。
这是盛星月被丢到荒岛上的第七天。
组织对她这次的惩罚就是在这座荒无人烟的海岛上顺利存活一个月,就代表惩罚结束。
在这期间,不仅要面对丛林里潜伏的危险,还要克服精神上的伤害。
正常人被丢到一个与世隔绝的荒岛上,在遍地危机的环境下,先不说有没有自保的能力,可能没几天就精神崩溃了。
盛星月虽然在给自己打绷带,但是耳朵全程竖起来的。
忽然,不远处传来沙沙声,盛星月的耳朵动了动,第一时间分辨出来是蛇。
这七天里,盛星月遇见最多的东西就是这玩意儿。
盛星月把撕碎的布条当成绷带缠绕在手臂上,飞快成结后,立马拔出别在腿环上的匕首弯下腰,进入戒备模式。
她的动作像只轻盈优雅的猎豹,没有发出任何声响。
就在盛星月全神贯注时,头顶的树枝从轻微晃动演变成剧烈晃动。
紧接着,小岛上空传来了螺旋桨的声音,直升飞机像一只巨大的苍鹰,俯瞰着整座岛屿。
这巨大的轰鸣声吓跑了她今晚的口粮,盛星月眯着眼朝着夜空中的直升机看了过去。
直升机在小岛上空飞了一圈后,以分散的方式朝着岛上投放了一波小型的物资。
随着空投结束,螺旋桨的声音渐渐远去,不多时,一切恢复如常。
看来组织高层并不急着让她死在这座岛上,盛星月纵身一跳,利用树藤荡起的幅度快速穿梭在丛林里。
她的每一次落脚点都像优雅的芭蕾舞者,优雅又悄无声息,等从密林里出来,眼前就是一望无际的海域。
海风吹走了她周身的腐臭味,空气中也多了一股潮湿的味道,盛星月吐出一口绵长的气息朝着沙滩的方向走去。
很快,盛星月就发现第一个空投包。
盛星月没有贸然用手去触碰。
匕首插进空投包里,盛星月的脚踩在软绵绵的细沙里,海浪卷上来的潮水漫过她的脚踝,盛星月把空投包在水里滚了一圈,然后回到岸上。
借着月光,盛星月看清了里面的东西。
她的运气还不错,这个足球大的空投包里放的是药品。
盛星月没有急着使用,虽然夜幕影响了视觉,但是通过直升机之前盘旋的方位,盛星月决定去给自己收割一波补给。
连续几天食物都是烤蛇和野果,她已经吃吐了。
至于其他的人和事,盛星月全都抛之脑后,因为眼下没有什么能比活下去更重要。
另一边,便装的秦慕白穿过酒吧舞池里嘈杂的人群,经过驻场人员的检查顺利上了二楼。
这一层是隔音效果很强的包厢模式,昏暗的走廊里顺着打开的包厢门能听见鬼哭狼嚎的“歌声”。
秦慕白按照手机上的指示推开了走廊尽头的包厢。
正在调酒的霍寻撩起眼皮看了他一眼:“随便坐。”
这个男人哪怕手上做着调酒的工作,身上的气质也是一成不变的严肃冷漠。
秦慕白关上包厢门,环视了一眼四周,在霍寻的对面坐了下来:“你这地方不错。”
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霍寻把调好的酒倒进酒杯里:“来一杯?”
“加冰。”秦慕白长腿交叠,靠在沙发背上。
两只酒杯碰在一起发出清脆的声响。
喝了一口酒,秦慕白把玩着酒杯,看着霍寻问:“说吧,找我什么事?”
霍寻没有跟秦慕白玩文字游戏,开门见山道:“盛星月在哪儿?”
“嗯?”秦慕白挑了挑眉,在霍寻的审视下,不紧不慢道,“你今天找我来,就是打听我前妻的?”
“秦慕白,你知道我什么意思。”
秦慕白微微耸肩:“不好意思,我没有读心术。”
在霍寻注视的目光下,秦慕白身上也摆出了拒人千里的冷漠:“我前妻出事的档案警方那边应该有存档,你想知道什么可以回去翻翻档案。”
“如果你今天找我来就是想问这个……”秦慕白放下酒杯,起身道,“我还有事,就不奉陪了。”
在秦慕白走到门口的时候,霍寻晃着酒杯说:“我以为你早看出来这个康蜜不是她了。”
秦慕白握着门把的手顿住。
他的脸色突然变得很难看。
秦慕白握着门把的手背因为太过用力导致青筋突起,如果他知道,盛星月又一次从他眼皮底下失去踪影,秦慕白说什么也会拦下那辆车的。
可是这一切都太迟了。
事后秦慕白去查,就连婚礼上的伴娘也是假的,真的康蜜回来了,比起盛星月的伪装,这个真的康蜜秦慕白几乎是一眼就看出来了。
片刻后,秦慕白转过身,再次看向霍寻的目光锐利无比。
两人重新坐在对立的位置上。
只不过这一次主动开口的人成了秦慕白:“你知道多少?”
霍寻从兜里掏出自己的证件拍在两人中间的茶几上:“不妨说,你知道多少?”
秦慕白拿起证件翻开,看着上面霍寻的证件照屈指弹了弹:“和你们国安庞大的情报库比起来,我知道的也就是比目前公开的多一层。”
“除了知道她是我的前妻,现任未婚妻,连她消失了,我都不知道要去哪里找。”
通过观察,霍寻知道秦慕白没有说谎。
他拿出一份资料:“这个女人你认识么?”
照片上的女人外表很冷艳,秦慕白眉心微蹙,有点眼熟,他在脑海里快速过滤了一遍记忆。
“不认识。”秦慕白说,“不过在我给盛星月找贴身保镖的时候,保镖公司推荐了她,我看过保镖公司给的资料,她身手不错,任务结束后就没联系了。”
霍寻又分别拿出两张照片。
一张是盛星月回到沈家时,跟在身边的女人,另一张正是几天前那场婚礼上的伴娘。
见过盛星月变脸的秦慕白有一个大胆的猜测。
“她们是同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