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张圣旨的内容十分简单,因萧扬开办酒楼,只不过半月的时间,就给国库带来了大量的税收,成为了官员经商的典范。
因为大宋并没有严格限制官商分离,所以在大宋官员参与到商业之中,也并非是罕见之事,但他们几乎都是利用自己的职权来给自己牟利,而且还各种偷税漏税,把所有获利都收入自己囊中。
像萧扬这种,仅凭硬实力——指没有权力可以动用——就能够把开元楼开得风生水起的,并且还老老实实缴纳商税的官员,十分罕见。
皇帝虽然为此感到困扰,但大权不在手中,所以想要改变也极为困难。
所以皇帝特下此旨,赐予他种种西域的香料,并且给予了开元楼与天鸿楼同样的地位,把萧扬当成了官员经商的榜样,来告诉其他官员,你们的事情,我都看在眼里。
这样一来,也就说,开元楼与天鸿楼一样,都是受皇帝庇护的场所,他们在此闹事,无疑是在对皇帝挑衅!
如果真的要论起来,他们甚至还要倒欠萧扬几个头。
那些江湖流客们哪有什么机会亲眼看到圣旨啊,如今看到圣旨在强子手中,那个头就立马贴到了地面之上,见圣旨不跪,那可是大不敬!
石启虽然怀疑,但膝盖还是不由自主地弯了下来。
因为在京都,天子就在皇城里面,哪个敢假传圣旨啊!
整个天元楼变得无比寂静,就连那个刚刚找到人帮忙包扎的霸哥,也止住了哀嚎,硬生生地跪了下来。
他不过是想要吃白食,收几个小弟,可并没有把命搭在这里的打算!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强子把圣旨宣读完毕,也正式确立了开元楼的地位,此乃皇帝庇护之所,他们任何话语,都可以视作是对天子所言。
他们在此闹事,打伤了人,就已经足够让萧扬把他们就地正法了。
“好了,圣旨你们听完了,陛下的意思你们也清楚了。来此吃饭饮酒,我萧扬欢迎。”萧扬一顿,转而用无比冰冷的语气道,“但若是怀有其他念头,意图对我开元楼内之人不利,那么可别怪我萧扬不客气!”
萧扬的话说完,那两百多个江湖流客没有一个人敢说话,更不敢抬头看萧扬一眼,生怕自己成为萧扬的出气筒,变成了杀鸡儆猴的那一只鸡。
“行了,也别都跪着了。强子!”萧扬转头望向强子。
“是!”强子快步走向柜台,从柜台里面拿出了一本厚厚的册子,砰的一声砸到了桌面上,大喊,“有欠饭钱的人,来这里结账,结完就可以离开!”
结完账就能走?他们有些疑惑地抬头,看到萧扬并没有真的要动杀手的意思,慢慢地才有一个人起身,前去结账。
当这个他们眼中的勇士结完所有款项,然后成功离开的开元楼之后,他们立马汹涌起来了!
此时的他们眼里哪里还有什么石启,霸哥,他们眼里只有对生的渴望!
有钱的人争先恐后,生怕自己被挤在后面,又或是萧扬突然改变了主意,要把他们全部定罪,让他们都死在开元楼这里。
至于自己现在带的钱不够清账的人,正在掏自己身上的每一个口袋,想要在里面找到自己曾经以往的钱又或是值钱的东西。
实在不够的人,正在四处找自己相熟的人,想要借到相应的款项。
他们没有一次如今天这般后悔,后悔点了那么多昂贵的菜肴,还不清账,丢掉的可是他们的命啊
看到这一群人陷入疯狂,韩信与萧五他们立马就动作了起来,韩信接替了强子的位置,把萧扬推得远远的,萧五则是守在强子身旁,防止有人心怀不轨。
萧扬并不傻,他怎么可能把这两百多人全部杀了,这样一来不仅会让此事闹大,也会让萧扬在江湖中的名声变得臭不可闻。
虽然江湖流客里面大多数都是些粗野之人,但也不乏拥有侠客精神,迫不得已才成为流客之人,萧扬还是十分期待与他们相识的。
为了能够尽快地把这些人的账通通结清,强子他把所有有前台经验的掌柜以及前台侍女都唤了过来,开设了五六条队。
但好在有萧五他们,所以场面倒也十分有序,而那个石启与霸哥,却是仿佛被遗忘了一样,被他们丢在了酒席之上。
他们十分清楚地知道,自己对萧扬正面对抗过,必然不可能就这么轻易地放他们走。
果然,在一阵地等待之后,韩信推着萧扬,来到了霸哥与石启二人的面前。
看到萧扬来啦,石启立马就跪了下来,求饶道:
“萧大人,您大人有大量,小的不过是一时失了心智,才会想着与萧大人对抗。我今天是第一次来大人的酒楼,不仅仅是这次,以后也一定会老老实实结账,就饶了小的吧!”
“真的是第一次吗?”萧扬问道。
石启愣了一下,连忙回道:“真的,大人我说真的,真的是第一次!”
“韩信,找他们借一下账本”萧扬道。
“是!”韩信身影随着声音消失,在他回来的时候,手上已经拿着账本了。
“第五十七页,第三行,念。”拥有灵根并且初步掌握灵能的萧扬,记住这一点东西,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是!”韩信翻开账本,找到萧扬所说的那一行,“腊月二十七,戌时,石启,欠白银三两!”
“腊月二十九,亥时,石启,欠白银十两!”
“腊月三十,子时,石启,欠白银二十两!”
“可以了,说个总额,然后把账本还给他们了,我看那边也挺急的。”萧扬说道。
韩信这把账本拿走,让那条队伍的人都快急死了,生怕萧扬反悔,要按照账本上面的名字找他们算账。
“是,石启,总欠白银,一百五十六两五钱!”
这个石启显然就是第一次欠钱之后尝到了甜头,后面更是随着大流,越发放肆地消费,就是在赌萧扬没有能力制裁他。
“这也叫第一次来吗?”萧扬笑了笑,语气温和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