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前厅之中的吴平,此时心中也是十分的忐忑,好不容易回到了青州,通过贿赂范谋,保住了自己的一命,接下来就在青州之内结交其他的官员。
原本以为事情就会这样结束,没有想到就在前几日,忽然有人上门送了一封信。
让吴平意识到这事情没有那么简单,周显之前在京城说的那些话,还有后续,虽然吴平有些心动,不过他也清楚自己的影响力有限,尤其在范谋的面前。
更是不敢多说,只是将当日周显说的话重复了一遍而已,接下来看到临淄王没有找自己的麻烦,吴平在心里面也是松了一口气。
身处险境的时候,遇到任何可能的希望都会抓住,不过一旦到了安全的地方,吴平就开始考虑自己的安危了,心里面也有一些害怕。
不过当时在京城的时候遇到周显,他也是别无选择,要是不接受周显的帮助,别说女人了,很可能连命都保不住,此一时彼一时,现在吴平想要的就是守住的好日子。
可是这一次周显来信,让他尽可能的说服临淄王和新王进行结盟,这就让吴平感觉十分的难办了,因为要做到这一点,首先要摆平的就是范谋。
于是抱着试一试的心态,吴平就上门来了,等了时间可是不短,连茶水都快喝饱了,茅厕都上了三趟,这才听到从后堂传来脚步声。
心中就是一动,吴平意识到这是范谋在故意的晾着他,以为来的时候,管家说的很清楚。
范谋一早就去王府了,可是脚步声却是从后堂传来的,这让吴平的心中更加的不安。
看到吴平脸上带着紧张的表情,范谋就是微微一笑说道:“真是公务有些繁忙,让吴大人久等了,不知道吴大人前来所为何事?”
虽然心里面感觉不有些不对劲,不过吴平还是堆满了笑容:“范先生深受王爷的器重,自然是能者多劳,在下这一次前来是听说,梁州有信使前来,所以想要打听一下。”
闻言范谋的心里面就有些不快,不过脸旧保持着笑容,毕竟吴平送来的美玉都是难得的精品,看在这些美玉的份上,多少是要给一些面子的。
同时在他的心中马上想到了一点,吴平这么快就得到消息,那么消息渠道,很有可能不是青州方面,那么这也就意味着,宋太权对于梁州的事情,洞若观火。
这一点也早就在范谋的意料之中了,于是微微一笑说道:“吴大人好快的消息,放在王爷就是为了此事跟范某商议,只是兹事体大,王爷还没有下定最后的决心。”
说到这里范谋略一停顿:“不知道吴大人对此事有何看法?范某愿闻高见。”
吴平没有想到,范谋竟然这么痛快的就说出来了结果,马上就意识到这件事情大有可为。
他也并不是一个蠢人,现在怎么会看不出来?周显当日跟他说那些话,不过就是为了让他做一个马前卒而已。
在官场浮沉了这么多年,吴平心里面自然也很清楚,只有拿在手里的东西才属于自己不,宋然的死,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自己是受了池鱼之殃。
有了这件事情挡在前面,也就注定着吴平在临淄王面前,根本就不可能得到重用。
俗话说的好树挪死人挪活,在临淄王这里不受待见,那还不如接着周显跟宋太权搭上关系,就算是做马前卒,他周显算什么东西?也配驱使他吴平?
所以现在吴平的心态上已经有了微妙的变化,心中自然也期望这件事情能够做成,先给宋太权留一个好印象再说。
这人一旦有了目标,就会充满动力,吴平能够走到现在这个位置,也不是一个无能之人。
既然范谋这么问,于是他便说道:“听说最近一阵子,新王在梁州闹出好大的动静,在这种时候,我们青州最好就是以静制动,不妨表面上答应下来,随后看局势变化再谋后招。”
这话倒是跟今天范谋和临淄王商议的结果,有异曲同工之妙,让范谋不由得高看了吴平一眼,没想到这个人居然还有几分才干,真是有些可惜了。
人活在世上都有不同的兴趣爱好,这是在所难免的事情,不过凡事都有度,为人要有一定的底线才成,就像是他范谋,虽然喜好美玉。
有人为了办事情或者讨好他送东西过来,他也照单全收,不过范谋也是有自己抱负的。
虽然说现在宋太权的权势,如日中天,不过看一看他这些年的行径,已经有了众叛亲离的态势,连宋铭这个一向唯宋太权马首是瞻之人,都已经反水了。
那就说明皇帝和宋太权之间已经到了图穷匕现的地步,所谓两虎必有一伤,临淄王虽然势力相对弱小,不过要是运筹得当的话,未必不能后来者居上。
所以在范谋的眼中,像是吴平这样的人虽然有几分才干,不过也就是不入流之辈。
现在他考虑的事情就是如何为青州,谋求更大的好处,沉思片刻便开口说道:“之前听说吴大人与宋太权身边的周显,关系不错,不如把这个消息送给他,看宋太权是个什么意思。”
没想到范谋会这么说,吴平明显就是一愣,惊讶的问道:“范先生怎么会如此说?难不成以为在下,已经投靠了宋太权不成?若是如此的话,在下愿意以死明志。”
话虽然这么说,但是吴平心里面已经是掀起了惊涛骇浪,后背的冷汗都打湿了一片,不过眼前可不是迟疑的时候,他直接豁然起身,做出一副饱受屈辱的样子。
范谋则是哈哈一笑,站起身来将吴平,按坐在椅子之中,摇头说道:“吴大人误会了,范某可不是这个意思,现如今天下的局势不稳,宋太权的势力最大。”
轻轻拍了拍吴平的肩头,宽慰到:“王爷也是有种种的顾虑,不愿意轻涉险地,更何况吴大人也应该清楚,青州的本钱实在是不足啊。”
吴平一听,脸色这才有所缓和,微微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