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小莫在曹公公没有离开的时候,一个人畏畏缩缩地,不敢说话,现在人都走完了,她蹦了出来,看着那些亮闪闪的黄金,开心地笑道:“兄长!这么多钱,都是我们家的吗?”
萧小莫的笑声,悦耳动人,如同歌声一般,让萧扬心情也是大好,他要的就是家里人都开开心心的。
萧扬牵起萧小莫的手,道:“不过是这点钱而已,以后兄长会让你看到更多的钱。不过现在兄长还有一件事要办。”
萧扬转身,郑重地对萧母道:“娘,孩儿要用这些黄金,办一件事。”
萧扬要用这一千两黄金里面的一半,去给荀老先生送去,作为他的学费!
萧母也是心领神会,她这般年纪的妇人,最爱嚼舌根,她早就听到了萧扬没有交学费的传言:“去吧,荀老先生给了你不少帮助,是时候报答一下荀老先生了。”
萧小莫有些疑惑,怎么才拿到的钱,就要给别人送去呢,但她还是乖巧地一言不发,只是不舍地看着院子里的金子。
萧扬也是注意到小手那头失落了下来,他抬起手,使劲地揉了揉萧小莫的头,笑道:“小莫,别看啦,以后兄长会赚更多的钱,比这里的金子要多得多。”
萧小莫这才冲萧扬笑了笑,但内心还是有些不舍,一路小跑跑回了房间。
“这孩子。”萧母笑骂道。
萧扬在萧小莫离开后,大概清点了一下,一个箱子一百两,五个箱子加上金子,起码得有六十多斤重,萧府离书院距离可不短,家里的板车今天也拉去赌坊了,这可有点不好办啊。
萧扬灵机一动,看到了门外正在虔诚烧香跪拜的百姓们,大声道:“你们谁愿意跟我去一趟同物书院啊。”
“我!我愿意”
“萧会元!选我!”
百姓们一听,不管是什么原因要过去书院,单单就是会元,以及同物书院这几个字,就足以让他们欣喜若狂,但凡能与其中之一扯上一点关系,那日后就是捡到一点渣滓,那也是寻常人享受不到的福利啊!
故而他们争先恐后,无比热情,赵斌被这突如其来的浪潮给挤到了边缘,他大喊道:“你们都让开!我找萧扬有事。”
但此时的百姓怎么可能还管你是谁,他们甚至没认出赵斌来。
“你谁啊你!敢这样喊萧会元的名字,这里谁不是找萧会元来的啊。”
“就是就是,这样就想套近乎?这里谁不知道萧会元的名字啊!”
“我们要跟萧会元去书院,你的事情算什么啊!”
他们一个一个都往前挤,希望能够被萧扬看到,然后跟着一起去书院,就是什么回报都没有,能蹭一蹭萧扬的服气,还有能靠近那传说中的同物书院,那也是普通人不敢想的事情!
赵斌被他们挤得没有脾气,若是在这里大打出手,那么就是砸萧扬的场子,接下来的事情,就更加不用谈了,他急得满头大汗,但是却没有一点办法。
萧扬从挤到面前来的几个身强力壮的年轻人,搬起箱子就离开了,人们自觉地给萧扬让出了一条道,但是赵斌仍旧离得非常远。
他看着逐渐远去的萧扬,急得大喊:“妹夫!我们赵府,请你回去参加高中宴!明天!一定要来!”
萧扬听到了,但是脚步没有停顿,也没有回头,爱谁去谁去,他给过赵府不止一次机会,现在他是真的不想去,现在装作没听见,就是避开最好的方法。
萧扬沿着大路,朝着同物书院走去,那群人也跟在萧扬后面,凑着热闹,萧会元要做的事情,他们现在可是要好好观摩观摩!
很快萧扬要去书院补交荀老先生学费的事情,传遍了整个京都,本来人们还在惊讶萧扬居然是榜首,而今听到萧扬的消息,心中自然有了些许不平衡。
一来是萧扬声名狼藉,也能考中这个会元,让他们觉得不舒服,二来也是嫉妒他受到如此多的宠爱,荀老先生不要学费收他为徒,皇帝如此丰厚的赏赐与宠爱。
萧扬带着人离开萧府之后,有几个人从巷子里钻了出来,他们正是先前在赌坊中把家底都几乎输光的人,把萧扬的诗说成破烂的,也是他们。
他们消息十分灵通,脑子也转得极快,他们要趁别人没有反应过来之前,把萧扬的诗给买下来!
萧扬此前被那些世家子弟唾弃,前几天更是名声都落到谷底里,那时候萧扬的诗就是再好,也不可能值钱,也不会有人花大价钱收藏,故而那时候萧扬的诗,确实是不值钱的破烂。
但现在不一样了,萧扬是会元,全国的会元,人人都盛赞他是文曲星下凡,两极反转之下萧扬的诗,价格肯定会飞涨,这时候他们只需稍微倒卖一下,那就是大把的银子在朝他们招手啊!
他们等萧府门前的人,都散去了,并且看到萧母也走出了萧府,便连忙过去敲门,不一会,萧小莫牵着一条大黄狗出现了门前。
他们好声好气地道:“萧小姐,你看我们呢,有一件小事要求您的。”
“何事啊?”萧小莫疑惑地问道,除了韩信与强子,还是第一次有外人叫她小姐呢,她都有些反应不过来。
“就是先前,您不是要卖萧会元的诗吗?我们现在要买。萧小姐您说一下价格吧,好商量的。”领头之人连忙开口说明来意,并且吩咐其他人看着其他路口,生怕被捷足先登。
萧小莫歪着头道:“你们现在……买不起吧?”
萧小莫扑闪扑闪的大眼纯洁如玉,让他们一阵不适应。
“怎么会呢?先前不是说一首一百两银子吗?我们把钱都备好了,小姐您看。”那人连忙把钱都掏了出来,给萧小莫看了仔细。
萧小莫皱眉道:“我说了你们买不起,就是买不起。”
萧扬离去之前,曾经嘱咐过小莫,此一时彼一时,现在他的诗,必须要按字来算价格,一千两白银,只能买一个字!
而他所写的诗,乃是王维的《山居秋暝》。
空山新雨后,天气晚来秋。
明月松间照,清泉石上流。
竹喧归浣女,莲动下渔舟。
随意春芳歇,王孙自可留。
算上标题,总共四十四个字,那可是四万四千两的白银,他们家底都没了,哪里付得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