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城之中,御花园前的若梦亭,皇帝站在亭边,望着御花园之中正勃发的生机。
御花园之中已经是绿意盎然,一些花朵现在已经开始了绽放,星星点点地点缀在绿叶之中。
更是有数不清的花骨朵正在萌动,相信不久之后,这片御花园将会是百花齐放,一片灿烂。
届时蜂蝶往来交错,正如他现在正在逐步走上正途的道路,未来将会是一片大好的光景!
在枝叶之中,皇帝隐隐看到了玉环的身影,这段时间以来,玉环并没有刻意朝他靠近,反而真的摆弄起了御花园之中的花草。
萧扬的这种套路,他并非是第一次遇到了,但是每一个人都会想方设法,有意无意地创造与皇帝的相遇,想要凭借这样进入后宫。
如果皇帝真的动了心,也会没有一点顾忌就把她们收入后宫,反正他现在还年轻,受得起。
而且历年来一直夭折的皇子,使得皇帝现在膝下没有一子一女,这让他无比迫切地想要生下一个皇子。
但是像玉环这样,又一次他想要过去与玉环说一说话,但却被玉环避开了,这让皇帝开始怀疑,萧扬把玉环送进来的目的。
难道玉环进宫,真的是来学习园艺,摆弄花草的?
不过今年开春的御花园,的的确确与往年有些不一样。
“陛下,秦太常求见,说是要向您禀报关于同物书院今年开院的事情。”曹公公走了过来,禀报道。
“宣。”皇帝点头。
“是。”曹公公应完,便动身把秦凌带了过来。
“臣参见陛下,愿陛下龙体安康,万寿无疆。”秦凌行礼。
“起来吧。”
“谢陛下!”
在经过一阵寒暄之后,秦凌总算是进入了主题,他今天来是为了汇报今年同物书院开院的事情。
作为大宋的最高学府,每年的开院都是一次盛况,而今年更是尤为不同,因为今年的同物书院招生,将不设门槛,只重学术!
所以这一件事秦凌以及底下的官员们办得也是尤为艰难,生怕一个细节出了差错,会给自己惹来一个极大的仇家。
如果只是那些普通的官宦之家那还好,如果让皇帝又或是宋亲王不喜,那么自己的仕途,就可以宣告终结了,所以秦凌必须事前和陛下汇报,以免出现纰漏。
这一份文书,他已经提前跟宋太权汇报过了,但宋太权只是摆了摆手,说对同物书院没有兴趣,直接汇报皇帝便是,他不干涉。
“嗯?”
秦凌汇报之时,皇帝忽然发出了一声奇怪的哼声,这让秦凌下意识地打了一个激灵,止住了汇报,抬头望向皇帝。
但皇帝只是示意让秦凌继续汇报,没有说其他话。
在一一汇报完之后,秦凌把自己手上关于同物书院的奏章递了上去,然后由曹公公拿给了皇帝。
“这个就不用看了,爱卿汇报的已经十分详尽了。”皇帝啪地一声把奏章丢在了亭子中央的石桌上,“但为何,朕在爱卿的汇报之中,没有听到萧扬的名字啊?”
皇帝的语气虽然轻描淡写,但神色却是无比严肃,这就意味着这件事,皇帝绝不容许蒙混过关!因为他早就交代过,今年的开院仪式,必须要有萧扬参与其中。
“启禀陛下,这历年来,参与到开院仪式的人,可都是三品以上官员。今年已经安排有纳兰史丞了,萧扬他身为从六品大夫,如果作为嘉宾,那也尚可。要参与到其中,恐坏了规矩啊……”
秦凌解释道。
皇帝并没有反驳秦凌,而是自顾自地说道:
“同物书院自设立以来,都是由荀老先生主持,几乎每一年,都是由我们朝廷官员先行致辞,再到荀老先生,以示我大宋对教书育人之重视。”
“而荀老先生过世,其亲授之学生,现在京都只有萧扬一人。朕以为,今年的致辞,当由萧扬代行,以传承荀老先生之遗志。不知爱卿意下如何?”
“但是……”秦凌显得十分为难。
同物书院虽然今年将不设门槛,但其内在除了荀老先生以外,是没有任何变动,仍旧是大宋的最高学府。
而且开院之盛况,让整个京都,甚至整个大宋的文人都为之瞩目,他萧扬真的有能耐在如此盛大的仪式上胜任最重要的讲话吗?
而且马上就到开院仪式了,他并没有通知萧扬准备致辞稿,这突然要萧扬去,秦凌真的害怕会出问题。
“没有什么可是但是的,萧扬是正经行过拜师礼的荀老先生的弟子,这一点整个京都都无人可以质疑,如果听明白了,就去执行吧。”
皇帝的意思已经十分明显了。
问一下你的意见是礼貌,不要不识好歹,赶紧给老子去办事,别在这里支支吾吾的。
秦凌应声称是,徐徐退出了若梦亭。在彻底看不到皇帝之后,他才直起腰来,转身松了一口气。
最近的皇帝越来越难服侍了,如果是两年前,这些事情皇帝根本就不会理会,只是听完就批,他们也不过是走一下程序而已。
更多的时候,他们甚至连程序都不走,只要经过宋太权的肯首,便能够行事。
只是在秦凌刚出来,就碰到wen丞相,而且还撞了一个满怀,因为他刚才正在想皇帝的事情。
但丞相似乎并没有要怪罪的意思,他形容枯犒,似乎已经许久没有好好休息过了,面对秦凌的赔礼道歉,他只是匆匆点头便朝御花园走去,似乎有急事要找皇帝。
这些日子里,秦凌为了赵老将军、荀老先生与魏府的案子,可谓是耗尽了心思。
如果这两件案子,真的是那些江湖流客所为,那丞相还不用如此苦恼。
但赵老将军为何而死,宋太权下的令。
他不可能把宋太权给说出来。
而魏府,是因为赵府的报复而被屠,魏府也正是成为了宋太权的替死鬼。
所以为了保持平衡,他也不可能把赵府给说出来。
而且最让丞相焦虑的是,皇帝每天都要听案情的汇报。
有一天他尝试性地装作忘记了,当晚皇帝的手书就到了他的府中,问丞相是不是病了,今天怎么没来汇报情况?
这让丞相几乎每天都在焦虑之中度过,都快把他给折磨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