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扬虽然厌恶赵家,但赵家是忠于朝廷与陛下,故而不到万不得已,萧扬并不想与赵家正面碰撞,那样只会让宋太权他们高兴。
见赵靖没有动手,萧扬口气也缓和了下来:“她是什么时候消失的。”
赵靖也格外配合:“今天下午出的门。”
“有听闻是谁约出去?”
赵靖一时哑言,左顾右盼,似乎想找一个人出来回答这个问题。
萧扬忍不住冷笑,原来是想当然地来找茬,觉得整个京都只有萧扬胆敢做这样的事情,连调查都没有调查!
“今天下午是谁当值!”他有些恼羞成怒。
“我……老爷是我……”两个人从人群中挤了出来。
“小姐出门时可曾有说去哪,与谁!”
“回老爷的话,没……没有……小姐出门我们哪敢问啊!”他们一副有苦说不出的样子,生怕赵靖迁怒于他们。
“你!老夫养你们这群废物有什么用!”赵靖痛骂道。
萧扬算是听懂了,赵靖这是找不到女儿,然后情急之下就直接认为是萧扬把人带走了,可能在他的印象里,就只有萧扬有胆子,并且会做这样的事情了。
“强子,你知道些什么吗?”萧扬无奈地叹气,指望他们是指望不上了。
“倒有一个,就是不知道有没有用。”强子回道。
“快说。”
“今天赵小姐出门之后进了霖荷园,至于之后,就不清楚了。”强子有些愧疚地回答。
“足够了。”萧扬点了点头。
“我的人说,今日在荷亭见过赵小姐,平日里她去那里,一般是约了谁?你们可知晓?”萧扬大声道。
“霖荷园?景音,是她了!”赵靖似乎想到了什么。
“谁?”
“景音,是太常寺少监的妻子。”
“太常寺……少监,温群!”萧扬想起来了,那一个在青元楼拦住温玄的人。
就萧扬所知,温群是靠着温氏的权力而发达的,虽然他不是无能之人,但今年他不过三十,便能位居四品少监,背后少不了温氏的助力。
那么此事,定然与温玄有关了!
“对,就是温群的妻子,但以往就是外宿,灵儿她也会找人通报一声,现在都没有消息,这是怎么了?”赵靖心急难耐。
“不要急,现在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证明人还安好。”萧扬道。
“今日温群可有出门?”萧扬似乎想到了什么,回头问强子。
“有,约莫申时出的门,他骑着马……方向……正是霖荷园方向!”强子回答。
此时萧扬已经基本确定了,此事正是温玄所为,至于到底是冲着赵湘灵,还是冲着萧扬来,那就得等去到才能够知晓了。
“不管你信或不信,此事乃是温玄所为,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女儿现在正在霖荷园内。”萧扬说出了他的推断。
霖荷园,景音已经早已泡好花茶,只等赵湘灵的到来。
天空明朗,院内虽然萧条,但胜在有白雪,以及点点红梅,也不枯燥。
寒风被园墙挡在外面,使得园内只起一盘炭火,便温暖如初。
“茶好香啊,姐姐。”赵湘灵踏着轻快的脚步来到了景音的面前。
一直以来温家与赵家关系都保持良好,而景音嫁给温群之后,也因此与赵湘灵很快成了好闺蜜。
有什么事情,赵湘灵都喜欢与景音商谈。
“姐姐知道你喜欢,特意给你泡的。”景音手指轻挑,给赵湘灵斟上茶,“快喝吧,从赵府来到这里,累了吧。”
霖荷园离赵府大约五里地,虽然有些距离,但胜在清静,无人打扰,故而也颇得她们喜爱。
“不累,姐姐有约,妹妹多远也得来。”赵湘灵慢慢地喝了几口茶,缓和了一下口中的冰冷。
“你最近如何了?”景音微微挑眉,看出了赵湘灵有心事,“有什么事情,其实可以与姐姐说一说的。”
说罢,她提起翠绿的茶壶,给赵湘灵续上茶水。
赵湘灵拿起茶杯,在手中把玩着,良久后,她才开口:“姐姐你觉得,萧扬这人如何?”
景音略微一愣,没有想到赵湘灵竟然是因为这人才烦恼:“是最近风头正盛的那位萧会元吗?”
赵湘灵点了点头:“是的,他当初曾说,他高中状元之时,便是休我之日,今天是殿试的第二天,我一想到这事,心情就十分烦躁。”
说着说着,赵湘灵甚至不顾形象地趴在桌子上吐槽道:“我倒是很羡慕姐姐,能与自己的丈夫如此恩爱,为何我要与这人成婚啊!又自大又不讲理”
景音红唇轻嘬茶水,而后道:“其实那人如何,你不应该问我。”
赵湘灵抬起头道:“嗯?那我应该问谁?”
景音轻笑,道:“你应该问你自己,若你当真不喜他,那么即使休了,也是好聚好散,但若是……”
赵湘灵连忙摆手:“姐姐可别这样开玩笑,只有瞎了眼的,才会看上他。”
景音笑容更盛了:“没有岂不是最好,姐姐此前曾经听闻,你与温玄的关系不错,不知以后,你是否有这样的想法。”
说起温玄,赵湘灵的脸色似乎更不好了,她此前曾经以为那些诗句乃是温玄所作,可是自天鸿楼后,温玄似乎一日不如一日,最近似乎只执着于萧扬,其他什么都不想,偏执得可怕。
赵湘灵深深叹了一口气,道:“他啊,还是算了吧,我在考虑是不是找个道观做尼姑会不会好一点,就不用考虑这些事情了。”
景音伸出手来敲打了一下赵湘灵,赵湘灵吃痛,娇叱道:“姐姐你干嘛!”
景音道:“让你乱说话,你去道观了,姐姐想你了怎么办!姐姐告诉你一件事情吧,今年萧扬别说是状元了,恐怕连一甲他都进不了,顶多是三甲进士罢了。”
赵湘灵有些疑惑:“姐姐何出此言?今日殿试尚未结束,为何有如此定论?”
景音微微叹了一口气,道:“有些事情本来不想告诉妹妹你,一直以来,殿试一二甲都是由权贵子弟包揽,这并不是巧合,而是一个必然。我这样说,妹妹你明白什么意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