扬州水师想要拿掉青州附近的那些小岛,恐怕不是一两场战斗就能解决的,主要目的还是封锁青州的部队南下,偏偏在这个时候鲁王扯了后腿。
皱眉想了一阵之后,严庄提笔写了一封信,然后招来斥候吩咐道:“你把这封信送到兖州去,一定要亲自交给鲁王,就说这是陛下的意思。”
十天之后,消息终于送到了鲁王的手中,他打开信看了一遍之后,脸上就露出了骇然之色,身体不由自主的颤抖起来,一不小心,信纸从他的手间滑落到地面之上。
坐在一边的南宫白,看到鲁王的表现,心中有些疑惑,于是上前将信纸捡了起来,这时候鲁王才反应过来,将信塞到了南宫白的手中,脸色煞白一片。
他开口说道:“看起来这一下我们真的是失算了,宋太权居然威胁本王,如果再不出兵的话,就会发兵攻打我们,说我们有谋反之心,这可怎么办?”
南宫白听到这话以后,眉头微微皱了一下,然后就开口说道:“王爷不用担心,现在徐州和豫州的兵马已经在青州之内僵持将近一个月了,宋太权自然有些不满意。”
“虽然严庄是宋太权的心腹,不过他的话可信度也并不高,现在这种情况之下,各地的藩王都在看着宋太权的举动,如果这个时候宋太权对王爷动手,殊为不智。”
“不过我们拖延的时间也足够长了,也是时候出兵了,可问题是宋太权答应了粮草,还没有运到,既然这样的话,我们就意思一下便是,直接从沧州出兵。”
“只是到了青州的地界之后,并不深入便是,要是到时候严庄再次派人来催促的话,就说我们军粮不足,在这种时候没必要跟青州的人马硬拼,这对我们而言并不划算。”
鲁王听到这话以后,想了一想,脸上就露出喜色,赞道:“这个主意不错,既能跟宋太权有所交代,到时候情况不妙的时候,也可以及时撤军。”
“这是我们私下跟齐王还有一些交易没有完成,这一旦开战了,到时候齐王翻脸不认人,那么可是要损失不少东西的。”
而南宫白则是一笑,开口提醒道:“我们现在是胳膊拧不过大腿,鲁王可以写封信给齐王,表达自己的无奈之处,希望齐王能够谅解便是。”
拿定了主意之后,鲁王便开始整顿军队朝着沧州出发,同时给严庄回信催要粮草,整个战局陷入了僵持之中。
赵挺此时心中也是十分的焦急,严庄这一次气势汹汹而来,不过到了现在并没有发动进攻,这实在是有些怪异,让他的心中有了一种不安的感觉。
派出人提醒梁校尉和宋源,同时派出斥候四处侦查,但是都均没有发现什么异状,不过心中的担忧却是丝毫没有减弱,领兵这么多年,对于危险他有一种本能的觉察。
可是一时之间又无法看破严庄的谋划,让他的心中十分的不安。
大宋京城。
经过几天的苦思冥想之后,王仁和终于想到了一个合适的理由,于是他登门前去拜访户部侍郎何友成,两个人之前并没有什么交集,对于他的到访何友成也是心中十分奇怪。
两人落座之后,寒暄几句何有成便开口问道:“王大人这一次前来拜访在下,不知为了何事?要是真的遇到了难处,在下能够帮忙的话,自然也会尽力而为。”
“但是王大人也知道现在在官场之上,不管做什么事情都要关系开道,事情做不做得成,那就要看关系硬不硬了。”
说完之后何友成便端起茶来喝了一口,一副气顶神闲的样子,显然他是以为王仁和不想当御史了,准备活动一下,到户部这个油水丰厚的地方任职。
要说起来六部之中,最有油水,可拿的只有三部,那就是户部,工部和兵部,只是现在的工部已经名存实亡了,原因就是因为跟宋太权,有关系的那些商人已经包园了。
至于兵部不用说,基本上都是掌控在宋太权的手中,所以很多人挤破了脑袋,都想挤到户部中来,到现在为止,何友成已经受到了三个人的请托。
这事情办不办得成先不说,银子肯定要先到位才成,就算现在办不成,也为将来留了一条后路,只是他心里面很清楚,这个王仁和在之前可是一个非常刚强之人。
没想到在现实的面前居然低头了,让他的内心无比的畅快,所以就想要拿捏一番。
王仁和对于这些官场上的道道自然很清楚,于是回头看了一眼,何友成会意,挥了挥手,让周围的仆人全部退了下去。
这个时候王仁和才开口说道:“今年秋收上来的赋税,听说被贼人劫走了一部分,大约有将近七十余万两,刑部派人追查到了现在都没有结果,何大人对此有什么看法?”
听到这话以后,何友成的脸色就是一变,他略显尴尬的咳嗽了一声,神情显得颇不自然,喝了一口茶水之后这才说道:“毕竟前朝之时天下不靖,出现这种事情在所难免。”
“更何况这事,刑部已经有了定论,王大人提起来这件事不知道所谓何意?难道是知道其中的一些内情不成?如果是这样的话,不妨说出来我们合计一下,说不定还能追回赋税。”
话虽然是这么说,但是何友成的脸皮不由得抽了一下,端着茶碗的手也微微有些颤抖,说明他的心中此时十分的紧张。
要知道宋太权当了皇帝之后,对于不少事情都亲自过问,一旦发现欺上瞒下这种事情只有一个结果,那就是立斩不饶,在这种情况之下,让不少人都人人自危。
现在无缘无故王仁和登上门来,一开口就提起来这件事情,让他的心中惊惧不已,在心中不由得想到,当时为了拿下这批银子,手尾做的可是十分干净,为什么这个王仁和会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