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最受震撼的当属在台上的魏光,以他的诗词造诣,如此通读一遍就足以领略这首诗词的万千风采。
这首由杜甫所作的诗,通过描绘泰山雄伟磅礴的景象,流露出萧扬对大宋河山的热爱,表达出不惧困难,敢攀高山,俯视一切的雄心与气概,以及卓然独立,兼济天下的豪情壮志。
尤其是最后一句“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更是震得魏光头皮发麻,这是何等的雄姿和气势。
魏光一直相信,言为心声,如果作诗的人没有如此的抱负与豪情壮志,没有对自己的前途充满自信,是无论如何也写不出如此磅礴的诗歌的!
魏光抬起头,满脸都写着三个字——不可能!
他环顾全场,看了看温玄,再看向李玟,最后又看向在场的众人,期待能从他们嘴里得到萧扬从那里抄袭的证据。
但又怎么可能找得到呢?
比起魏光的惊讶与急切,宋源就显得镇定多了,萧扬作的诗一如既往地高水平,完全在宋源的心理预期之中。
他如同散步一般,缓缓走到魏光身后;“魏大人,别看了,萧解元的诗,可不是抄袭的,大宋过半数的达官贵族都在这里了,你看看他们说得出话来吗?”
而此时这些饱阅群书的达官贵族们,一个个都目瞪口呆,无一人能够说出萧扬抄袭的依据。
宋源转过身来,对萧扬极尽赞美之词:“不愧是陛下钦点的解元,如此磅礴豪迈的气势与非常人所能及才华!放眼整个大宋国,又有几人?”
赵湘灵在桌底的双手不自主地纠缠在一起,没有想到宋源的解场后,萧扬的才华不仅让魏光哑口无言,更是得到了在场所有人的认可。
再看魏光本来气得通红的脸,渐渐因为敢怒不敢言而变得铁青。
萧扬的诗就像一把大手,狠狠地打在他的脸上,又疼又辣,却又不能还击。
萧扬看了那面容扭曲的魏光一眼,扭头向众人道:“萧某不才,献丑了,萧某本意旨在强国富民,意为一统我大宋河山,除尽觊觎我大宋诸敌!而不是在各种宴席之上,喝酒吟诗,徒呈口舌之能!”
“诸位,告辞!”
萧扬对众人行了一个礼,便离开了宴席。
强子见状也连忙收拾好桌子上的东西,紧跟上去。
大家面面相觑,似乎被萧扬戳到了痛处,也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好。
而最为后悔的,当属赵家那三人。
赵靖一拍大腿,没有想到因为自己的犹豫不决,竟然两边都没把握住。
没有表明立场,就等于夹在中间,两面不是人。
赵靖本打算在萧扬被魏光压倒后,说几句场面话,让萧扬滚回家去。
这样既能保全赵家,也顾及到温家与魏光的颜面,还能算是保全了萧扬一命。
赵靖哪能预想到,萧扬真的能作出能让全场人都哑口无言的诗来啊!
萧扬走后,宴席再也恢复不到此前热闹的氛围,众人开始向温玄与魏光告别,匆忙离去。
提前离席的萧扬与强子,此时已经回到了赵府。
萧扬一回到就开始收拾起自己书桌上的东西。
强子贴上去问道:“姑爷,您这是要去哪?”
“我搬回萧家去。”萧扬答道。
对于萧扬来说,今晚如此情形,赵家不为所动,仿佛他真的只是一个外人。
既然如此,萧扬也不必顾及到赵家的颜面了,如此无情无义的地方,待久了,晦气!
更何况萧扬经过今晚,已经想好了接下来应该如何发展。
自己肯定是要另起一番天地的,待在赵府这里,反而碍手碍脚,不好展开。
他从怀里掏出几块碎银,递给强子:“强子,明天早市的时候,给我买上一些酒曲与几个酒坛子,运到萧家来。”
强子接下来后挠了挠头:“姑爷这是要做什么?要喝酒,直接买不就好了吗?何必要如此麻烦?”
京都的酒乃是全国著名的酒,不管哪一款名酒,只要你出得起钱,都能够在京都买到,强子想不明白萧扬为何要买酒坛子。
“我亲自酿,银子要是有剩,就都是你的。”
大宋的酒,今日萧扬已经是喝够了,实在……不咋样,他还是想念现代工艺的美酒。
“好嘞,谢谢姑爷!”强子没有想到萧扬还会酿酒,但他更在乎的还是剩下的银两。
几斤新粮与酒坛子,顶多五六两银子就能够搞定了,而萧扬丢给他的,却是差不多十两银子,剩下的是他几个月的月俸了。
“嘿嘿!”强子傻笑了两声。
果然没跟错人,现在都这么大方了,更别说以后了!
强子回过神来,殷勤地说道:“姑爷有什么东西,要小的一起带过萧家的?”
赵家自曹公公来过之后,为避人口舌,拨了这个院子给萧扬住,当中还有不少物件是值钱的,强子也是想借此捞一波外快!
强子一提醒,萧扬倒是想起来了:“除了陛下赏赐的笔墨纸砚,把狗给我送过来。”
“狗?什么狗?”强子倒是愣神了,这里这么多值钱的物件不拿,怎么就要一条狗?
“那条从烂院子就在的大黄狗,别忘了,一定要给我带过来。”
萧扬说完,没有等强子回答,就已经拿起自己轻便的东西大步离开了。
赵家的东西,他才不想要呢。
现在也不是特别缺银两,到时候要是追问起来,还得跟他们拉扯一番,而且更重要的是,拿了会整个人都觉得晦气!
只是那一条大黄狗,当初萧扬刚来到这里的时候,就已经守在那个烂院子门口。
赵府的下人有一顿没一顿地喂,瘦骨嶙峋的样子反倒跟寄人篱下的萧扬,有几分同病相怜的味道。
狗养着养着就有感情了,比起赵家的人,这条狗反而讨得萧扬欢心。
如今萧扬处境好了许多,自然也得捎上它一程。
萧扬走后不久,宋源也跟着来到了赵府,直奔萧扬的院子。
可没见到萧扬,只看到了正在收拾东西的强子。
他一把夺过强子手中的宣纸,找出今日在温府作的那一张,小心翼翼地卷好:“告诉你家主子,这张我拿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