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南宫旻立马手拳临唇,轻咳了两声,示意她注意场合。
云苏赶紧闭上嘴,这么久来,他已经很习惯她那些情不自禁的‘古怪言语’,也知道有些字词不太文雅。
云苏眼波一转,下意思的转过身子望向太后那边。
目光所及,差点没将她吓死。
在外云游多日的太上皇,此刻正一缕仙魂落坐在太后身边,痴痴的望着她。
只不过太皇太后浑然不知。
云苏不禁心中暗忖,果然有色自然就回来了啊!
随着景元帝与太后的厚礼,宫人们纷纷将珍宝库里宾客们暂存的礼物抬了出来。
这是皇家的规矩,但凡有何种生辰宴会,宾客的送礼都先要交给礼部,礼部在审查无误后,才会在规定的时间内,将所有合格的礼物呈上。
云霓从台上下来后,在云苏相邻的公主席桌上坐好,等待着属于自己的礼物被送来。
必定还是个小姑娘,对于礼物的新奇感依旧很强烈。
四皇子南宫睿坐在她的另一侧,见到亲妹如此巴望着礼物的送来,不禁哼笑道,“云霓啊,你好歹也是位公主,本王的亲皇妹,怎么就跟个没见过世面的小姑娘似的啊?”
云霓横了他一眼,“南宫睿,本公主的事你少管,再这样叽叽歪歪的,我就跟你脱离兄妹关系!”
“叽叽歪歪?”坐在靠外的南宫旻凤眸微蹙,狐疑的看了眼她,又看了看身旁的云苏,不禁笑道,“本王没记错的话,这不是你三皇嫂喜欢说的‘怪话’吗?”
云霓骄傲的昂起头,戳了戳坐在身边的云苏,“没错,就是三皇嫂教我说的,皇嫂告诉我,像南宫睿这样成日喋喋不休,喜欢叽叽歪歪的男子,是很难‘脱单’的!”
云苏刚抿进的一口茶水差点没喷出来。
笑道,“云霓果然长大了,连‘脱单’都会用了!”
南宫睿说道,“皇嫂你这就不对了,这丫头从小就已经目无本王这个兄长了,你干嘛还教她这些顶本王的话啊?”
云苏白了他一眼,“那你少说两句,她不就没法‘顶’你了吗?”
云霓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就是!”
随着宫人们将礼物全数呈入,礼部官员开始报备宾客们送来的珍奇好礼。
“皇后娘娘送——鸽血红宝石落坠项链一套!”
随着礼部的报备声,身后的宫人双手将一套纯净饱满,色泽迷人的鸽血红宝石项链套装捧了进来,围着四方绕了一圈,最后恭恭敬敬的将其放在礼品台上。
坐在公主席上的云霓立马提着裙纱起身,行至大殿中央,叩谢凤恩。
云苏瞭望了一眼那红宝石项链,“哇,真漂亮!”
身旁的南宫旻闻言,轻声问了句,“喜欢吗?”
“当然,哪个女生不爱首饰的?”虽然不太懂这些珠宝首饰,但一看就知道这套首饰价值不菲,红宝石颗颗玉润,烛火摇曳下更是色泽醇厚,红的耀眼。
他唇角一勾,眼角眉梢皆是宠溺,“那改日本王为你寻一套来!”
云苏抬眼望向他,“这东西是不是很稀有?”
贵为大玥秦王的他,直接在秦王府中建造了一间珍奇斋,里面摆放了这个时代各式各样的珍奇古玩,各个都名贵稀有。
而他刚刚却用了个‘寻’字。
南宫旻眸光扫向那鸽血红宝石落坠首饰上,嘴唇微微翕动,“大陆上盛产的红宝石本就不多,这套鸽血红宝石落坠是当年大西国进贡而来,色泽浓郁,质地晶透,更是十分罕见,弥足珍贵,父皇赠给母后的寿礼之一。”
云苏点点头,原来这套鸽血红宝石竟这般珍贵啊!
惠妃见皇后送出此等大礼,一脸的感激之色,甚至还捏着手中的帕子沾了沾眼角。
而一旁的锦贵妃却是白眼翻上了天,冷哼,装模作样!
礼部继续公布着各项寿礼名册。
如意翡翠枕、唐宫仕女图、羊脂玉貔貅、金丝云雀耳珰……
一件件云苏听过没听过的礼品纷纷在大殿上穿流而过,云霓也都没太放在心上,必定这些东西,对她来说都不算太过稀罕。
直到——
“赤炎国二皇子完颜阿鲁烈,送——”
正欲报备的礼部,原本高昂的声线突然顿了顿,眉头微蹙的看了看名册,又抬眼望向坐在南宫墨身旁的赤炎国二皇子。
后者笑了笑,笑的谦逊有礼,本就立体的五官显得更加深邃。
他站起身来,行至大殿中央,一身朱红色袍子,半披狐皮,异域风十足。
只见他右手伏在左侧的心口上,对着殿上的景元帝恭敬的行了个赤炎国王室之礼,“尊贵的大玥皇帝陛下,本皇子今次有幸受邀前来参加云霓公主殿下的寿宴,深感荣幸,并带来了我赤炎国的礼物,但由于这份礼物的特殊,还请大玥皇帝陛下准许本皇子亲自为公主介绍。”
阿鲁烈是燕王南宫墨上书邀请来参加云霓的寿辰宴的,他给景元帝的介绍一方面讲了近几年大玥与赤炎之间的各项贸易疏通日益增多,另一方面,暗示景元帝,如若能将云霓嫁给这位赤炎国二皇子,结两国之邦交,便更能巩固未来大玥在东泽大陆上的霸主地位。
但由于先帝儿时曾被作为人质,囚禁于赤炎,这其中千丝万缕的关系,让景元帝并未对此作出肯定的答复。
景元帝眯了眯眼,瞧这眼下的赤炎二皇子,以为莫名,但终是笑道,“准!”
旁边的妃嫔都好奇的张望着,轻轻说了句,“也不知这赤炎国会送来什么宝贝?”
一旁锦贵妃瞥了一眼坐在她身后的那些妃嫔,高傲的挑了挑眉,不屑道,“蛮荒之地,还能送出什么好货色来!”
闻言,惠妃只是望了她一眼,却没多说什么。
云霓与云苏这对姑嫂则是半撑着小脸,歪着脑袋半带好奇的看着。
宫人们将恭敬的将两个锦盒递上来,完颜阿鲁烈将二者打开,并让身旁的宫人将两个卷轴打开。
原来是两副书画。
并且,乍一看,两副书画还是一模一样的!
锦贵妃瞧了一眼,更是一笑,却没再像方才那样压低声线,直言道,“就知道不是什么好货色,二皇子这次怕是有心了,但像这种字画啊,我们大玥可是多如牛毛!”
阿鲁烈并未理睬她,只是站在那两副书画旁边,并将目光扫向皇太后,用有些蹩脚的大玥语言道,“不知太皇太后觉得这两幅书画,如何?”
太后锁定在书画上的目光骤然一紧,“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