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可不能这么说,燕王府这么多人,你无凭无据的凭什么就断定就是我呢?”云苏故意弯了弯腰,凑近离儿一副气到爆炸的脸,轻轻拍了拍,“就凭你这张嘴吗?恐怕就你这嘴,还不够资格!”
“还有你!”说着,云苏走到跪在一旁的凤之面前,“看不住来你一个小丫头,年龄不大,倒是挺会陷害人的,刚刚不是喜欢伸腿绊人吗?现在怎么了,站起来继续绊啊!”
呵!敢惹她的人,想死!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这招对于她云苏来说,可是越用越顺手呢!
“小贱人!”离儿骂的咬牙切齿,却又对她无可奈何,只能一直这么跪在云苏面前,这对于干架双方来说,简直就是奇耻大辱。
凤之拉了拉离儿的衣服,小声提醒道,“姑娘,叫王爷!”
离儿立马会意过来,带着哭腔喊道,“王爷,王爷您来为妾身做主啊——”
元青本想制止,以免她打扰到王爷的清幽,但还未等他出声,殿门再次被打开。
南宫墨从殿内走了出来,站在台阶上,看着下方一众人等,尤其是离儿与凤之两人殿外,整个人被淋的脏兮兮。
一旁的参汤碗被摔在地上,一副狼狈混乱的形态。
而云苏也还没离开。
“这是怎么了?”眼前的情形着实让南宫墨有些费解。
看到南宫墨,离儿宛如看到了救星,她想往南宫墨那边爬去,可无奈腿脚的穴道被云苏用石子给点了,压根就动弹不得,如果在腿上注入了千斤铅铜。
她就这么跪在那,泪眼迷蒙,“王爷,王爷您一定要为妾身做主啊,这个女人想杀了我跟凤之!”
说完,她一手指向云苏,那指甲,又尖又长,看着就觉得肉疼,感觉能戳到人的心肺。
“苏儿要杀你?”这南宫墨就更不懂了,本来不想让云苏与离儿见面,但既然见到也无法那个,但苏儿怎会想要杀离儿呢?
“是真的王爷,你看她还暗中使坏,不知道用了什么妖术,隔空给妾身和凤之两人双双点了穴道,现在妾身是站都站不起来!”离儿边说边哭,哭的梨花带雨,哭的委屈至极,那模样真是娇俏惹人怜。
南宫墨望向云苏,后者两手一摊,“看我干嘛,我在天岳城可是出了名的废物无灵根,你又不是不知道,还隔空点穴,怎么不说我神龙摆尾呢!”
“元青,你说说看,到底怎么回事!”南宫墨见这两个女人根本就问不出个所以然,便直接问道站在旁边的元青。
元青本来就一直不是特别待见离儿这个人,虽然他确实见到刚才是云苏掷出的石子,但刚才云苏的婢女夏至摔倒。
他虽没亲眼所见是凤之所谓,但想必也只有离儿姑娘她们主仆二人会如此。
因此在他看来,秦王妃也只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罢了。
于是——
“启禀王爷,属下方才走在前面,与离儿姑娘主仆二人背道而驰,只听到她俩在背后突然就跪倒在地,却没见到是何人所谓!”
“你——”离儿再次气炸,“你怎么会没看到呢,元青大人,以你的功力,离儿就不信你真的没看到!”
元青双手一拱,“还请离儿姑娘赎罪,元青即便功力还行,但,眼拙!”
云苏差点被他都笑,还以为这个元青是比南宫旻身边的魏寅还呆的人,却没想到这般搞笑!
眼拙!
“王爷,你相信妾身,就是这女人使得坏,若是元青大人眼拙,那在场还有这多人,你们倒是说话啊!”离儿简直要被气疯。
南宫墨顺势看了看左右两侧的仆人,可就连殿前守门的侍卫都纷纷摇头,表示自己与元青大人一样。
眼拙,未曾看见!
离儿身边的凤之赶紧说道,“王爷,请听奴婢一句,我家姑娘从昨晚开始就一直心念王爷身体,念叨着要亲自给王爷做顿好的,今日一大早便亲自去了厨房,给王爷炖参汤,可怜姑娘从前从未入过厨房,为了这参汤,姑娘一双手都烫到了就是想亲手为王爷做点补品,好不容易熬好了,姑娘高兴的送来,却没想到遇到这位姑娘。”
说着,她看了云苏一眼,继续道,“也不知怎的,这位姑娘就跟咱们家姑娘过意不去,先是她的婢女自己没站稳摔了,她们就怪罪是奴婢作为,可奴婢与那丫头相隔两尺,怎的就碰摔了她呢?她们眼见诬陷不了奴婢,便就在奴婢与姑娘刚刚走两步时,腿脚就被用什么暗器击中,让奴婢与姑娘直接给跪了下去!”
见到自己的丫头如此卖力的为她演出,戏精离儿自然也是不甘示弱,立马梨花又带雨起来。
丝绢手帕摸了摸眼角的泪花,“就是,妾身为了给王爷煲汤,手背汤到这都无妨,妾身都感觉是幸福的,可好不容易给王爷煲好的参汤,就这么没了,着实是可惜了!”
“啧啧啧,”云苏安静的在一旁看完这主仆二人的表演后,不禁给她们鼓起了掌,“就你们二位这表演法,留在燕王府做什么,这不挡前途吗?”
“你什么意思?”离儿愤恨道。
“本王妃的意思是,以你们这种低劣的戏精表演法,应该去戏楼,就算唱不了旦角,也能混个丑角,起码能混口饭吃!”云苏懒得再跟她们打太极,直接亮出了秦王妃的身份。
“你!”离儿再次准备开骂时,突然意识到云苏方才话中的关键字眼,“王,王妃?”
不光是她,就连同样跪在地上,一直以一副‘等我他日站起来,必定第一个杀了你’的表情望着云苏的凤之,也反应过来。
这女人,竟自称‘本王妃’?
那她是……
“好说了!”夏至直接从后方串出,“这位就是我大玥王朝堂堂秦王殿下的正妃娘娘是也!”
离儿瞪圆了眼,“秦,秦王妃?”
她就是秦王妃,娘家是镇国将军府的秦王妃?
离儿与凤之虽从风月楼里出来,并非官宦之家,但也正因如此,为了更好的服侍风月楼里的客人,她们早早的就被训练得,将这大玥朝内的王室贵族之间的大致关系都弄清了个七七八八。
虽识不得这些出生名门贵族之人的样貌,但身份地位,出生家族都还是摸得比较透彻的。
这位秦王妃虽然口碑不怎的好,但却出生将门,更嫁入侯门!
就凭这点,她就跟眼前这女子没法比。
可云苏这人呢?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斩草除根!
即便你知错了,即便你这小脑袋在本王妃面前微微低了下去,本王妃一样不会放过你!
就如同当日在玄武大街上,南芊雅仗着自己是大将军府的,话里话外都要压着她镇国将军府。
那么就不好意思,我就要让你输的很难看,即便最后想安静的遁走,也要交出超过一万两黄金的独资。
不仅如此,还要让四下百姓都看到,这就是你大将军府做人的风范,连区区一万两黄金都拿不出!
一个顶级的翡翠玉镯,叫你以后如何做人!
云苏走到那个被摔在地上的参汤碗面前,看了一眼满地的汤汁和辅料,淡笑道,“这份就是离儿姑娘,你给燕王殿下做的补品吗?”
离儿的气焰不再有刚才那翻嚣张,反倒是垂着眼,不敢与云苏对视。
点了点头,“是的。”
云苏唇角一样,“这就有意思了,熟悉王爷的人都知道,王爷连日来身体不适,甚至虚弱,即便要补,也要循序渐进,可你倒好,直接给王爷往死里整啊!”
离儿一听,立马警觉过来,“秦王妃,你可别信口雌黄,妾身有再大的胆子,也断不敢谋害王爷啊!”
“哼,不敢?”云苏弯下腰身,从发髻上取了两个钗子,翻了翻那被泼洒一地的参汤里的食料,“你所谓的补品参汤,其实就是打着参汤的名号,来谋自己的私欲吧?”
离儿不知道该如何解释,“王爷,不是的,不是这样的,妾身真是为了您的身体!”
“巴戟天、紫河车、冬虫夏草、海狗肾、鹿茸胶……啧啧,”云苏将钗子甩开,“够下成本的啊!”
“难道这些不都是补品吗?”离儿愤愤说道,“都是货真价实的药材!”
而且这些药材还都不便宜,都是她自掏腰包给燕王殿下买的,没拿王府中的一丝一毫!
云苏从容说道,“补品确实都是补品,只是你并非郎中,不懂药理性,这些食材虽好,但有些补品药材天生就具有相生相克性,可你倒不管,什么能壮阳你就放什么,我说的没错吧?”
“我,妾身只知这些东西是补品,并不知有壮阳功效!”即便有错,也不知者无罪吧!
“噢,原来你不知!”云苏点点头,下一秒却瞬间冷下脸来,并提高了音量“你连药材的药性都不知道,就敢拿来给我大玥王朝的亲王服用!你知不知道,王爷此刻身体本就虚不受补,你不但给他大补,还加了这么多壮阳之药,你可知这等同于在给王爷下催命符!”
“妾,妾身不知,妾身真的不知道会如此严重!”离儿终归只是一介女流,被云苏这样一说,立马吓得不行。
“不知?呵,笑话,你现在一句‘不知’,就能洗脱所有罪名吗?现在是你的参汤被打翻了,但若是没被打翻,给王爷喝出个什么好歹来,就算你们有十个脑袋都不够砍!诛了你们俩的九族都补偿不了这皇室血脉!”
这次不光是离儿了,就连一旁的凤之都吓得哭了起来。
“还请王爷和秦王妃赎罪,妾身真的不知王爷身体虚不受补,”离儿真的是吓哭了了,泪眼朦胧的望着南宫墨,“王爷您知道的,妾身自从跟了王爷一来,就一直尽心尽力的服侍王爷,妾身深深的知道,有了王爷您,才会有妾身,妾身又怎会有心加害于您呢,还请王爷饶了离儿这一次吧,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