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华出租车的门，一关上。
秦屹就捶了一下方向盘：“小猪，开车，导航回家。”
豪华出租车·小猪，刚开了一米。
宝螺挑眉，有些觉得新奇。
徒儿今天真的有点嚣张哈。
果然有为师的风范。
她哼道：“停车。”
豪华出租车停下。
秦屹：“开车！”
豪华出租车再开了一米。
宝螺：“停车。”
“开车！！”
“停车。”
豪华出租车“噗”的四声，将轮胎的气放了。
车子彻底的不能动了。
秦屹木然的，看着废物一样的出租车。
果然很猪。
秦屹深吸一口气，开始苦口婆心的劝宝螺起来：“师傅，你就跟我走吧，你退出的话，平台不会叫你去直播道歉的。
那些彭家村旅行团的家属虽然因为审核原因，很多话不能公开说，不能明目张胆的支持你。
但是他们买了喜神客店，收到货以后都很满意，还给你打赏了不少钱，好评、追评都写了快一万字了。
网上误会你、骂你的人虽然好像只少了一点点，但是你不用管他们，他们最多也就是在网上骂骂，真到你面前，肯定是一句话都不敢说的。”
宝螺抓住了重点：“你怎么知道我退出直播秀，直播平台不会叫我去直播道歉的，是他们让你来找我的？”
秦屹点点头：“他们找到我，说他们犯了经验主义的错，他们很少见玄灵师做主播的，就闹了乌龙，他们已经把临时工开除了，叫我领你回家。”
宝螺啐道：“这汪者直播怪不得叫汪汪汪啊，真狗。劝不动我，就跑去劝你了。不过你别劝了，我一定会参加的，你回去吧。”
宝螺说着就要推车门下车。
但是车门被焊死了。
秦屹此时也赶紧抓住宝螺的肩膀，着急道：“师傅，你就是想赚钱，也不能拿命去拼啊。有钱也得有命来花。”
“行了，”宝螺无奈的坐回位子上，“你还真当我是来赚钱的啊。”
秦屹一愣。
难道不是吗。
宝螺幽幽的叹了一口气。
她四十五度仰望天空。
忧伤地看着车窗外，那一片黯淡无光、漫无边际的黑夜。
“我记得那天也是像今天这样是个阴天，我刚知道我得了绝症，胃癌晚期——”
“什么，你胃癌了？！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秦屹就差没惊声尖叫了。
宝螺酝酿的忧伤都没了，无语道：“请你保持沉默，别打搅我发挥。”
“……”
“我记得那天也是像今天这样是个阴天，我刚知道我得了绝症，胃癌晚期。我就感觉天都塌了下来。
我没钱治病啊。
你现在觉得钱不重要，那是因为你没生病过。你真要是病了，得了绝症，就是再有万贯家财，也得变穷光蛋。
你知道买药买到破产，住院住到卖楼的痛苦吗。我当时整天都在为钱发愁，现在好不容易熬过来了，所以就想多积攒点钱，防身怎么了。
我万一要是绝症复发，我也能有钱能治病啊。你说是不是。”
宝螺眼眶泛红地看着秦屹。
秦屹沉默地眼眶红了，鼻尖也红了。
他哽咽道：“师傅，你别放弃希望，我还有十五套房子，九辆车可以卖掉，真没钱了，就把小猪出租车也卖了，小猪这么抗撞，肯定能卖很多钱。”
豪华出租车：“……”
特么的招谁惹谁了，还要卖我。
宝螺叹了一口气，伸手摸向秦屹的脸。
双手用力将他的脸颊肉，往外一扯。
宝螺收起了可怜兮兮的模样，鄙视道：“不是吧，这你都信啊，你这么傻，以后出去了被人骗了，你可千万别说是我徒弟。你都跟在我身边多久了，怎么一点都没学会我‘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天赋。”
秦屹面无表情地看着宝螺。
他本来还算帅气的脸，被宝螺搓揉拉扯，已经快表情失控了。
宝螺拼命的捏秦屹的脸颊，啧啧道：“看着挺精明的一个人，怎么这么傻。你姐没教过你吗，越是漂亮女人说的话，越不能信。”
秦屹默默的看着宝螺的脸，幽幽道：“师傅，你说这话的时候，能先把易容摘下吗。我还不知道你算不算漂亮女人呢。
你别说你没易容，你脸上的皮肤，跟你的手脚完全不搭。你肯定易容了。”
宝螺也没不承认，但也没承认。
她突然冷酷道：“你别岔开话题，我参加恐怖直播秀，可不是来赚钱的，我是来复仇的。”
秦屹看宝螺脸上的冷意，呆了：“复、复仇？”
刚才是胃癌晚期小可怜，现在怎么就变成复仇女王了？？
宝螺一脸恨意道：“曾经有个叫豪门总裁的男人骗了我，他说他家族里所有公司，所有房子，所有车，所有钱，所有游戏账号，全都是我的。
可是他却为了另一个女人，食言了。还想要我死。
我可是九死一生回来的。我得复仇，赚满个万万亿，把他家所有财产都买下来。
他家族的厂子、房子、车子、票子，全部都得跟我姓。
我要让他家族在地球灭绝。最后他得流落街头，乞讨度日，哭着喊着让我放过他，我才能消解我心头之恨。”
秦屹目瞪口呆的看着，跟以前完全不一样的宝螺。
以前的师傅那么活泼可爱，很少见她这么冷酷的模样。
没想到她的背后，竟然有这么悲惨的过去。
秦屹嘴唇动了动。
他懂了。
原来师傅是因为被男人伤害了，所以才弯了的吧。
秦屹怜惜的看着自己被伤害过的师傅，沉痛道：“可是，万万亿这个目标太过远大，这次的恐怖直播秀才赚几个亿，我们还是先回家洗洗睡了以后，再商量怎么赚吧。你要报仇，也得先活着才行。”
宝螺冷漠道：“既然我都要报仇雪恨了，就得先拼命！我如果连赚几个亿的困难，都熬不过去，我以后还怎么赚万万亿，把仇家踩在脚下。
就算前路再危险，道路再坎坷，我也要咬牙走下去。
遇神杀神，与佛杀佛。小猪再不开门，挡着我报仇，回家以后，我就浇它汽油，让它下油锅。”
‘咯嘣’一声。
车门锁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