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刚开机，上百条消息就涌了出来。
“妈，你去哪儿了？赶紧回来！”
“怎么不接电话，看到快点给我回消息！”
“你个老不死的，是不是早就知道体检报告搞错了？”
“凭什么得癌症的人是我？你就该替我去死！”
“赶紧回消息，你是死到外面了吗？”
如果不是早就看清了周子川的真面目，我真不敢相信这种不堪入耳的辱骂是从他嘴里说出来的。
周子川的声音从一开始的气急败坏到后面的力不从心，到现在已经两天没给我发过消息了，看来他的病情发展得很快。
为了避免好心情被打扰，我选择了再次关机。
直到子悦后面工作实在是排不开了，我们两个才坐上返程的飞机。
上飞机之前，我特地发了一个朋友圈，配图是子悦给我买的羊脂玉手镯。
我一下飞机，周子川的消息就迫不及待地发了过来。
“妈，你这手镯得几十万吧，你都这么大岁数了，浪费这个钱干嘛，赶紧卖了给我交医药费！”
我怀疑他是不是癌细胞扩散到脑子里了，竟然能说出这种话。
秉持着有始有终的原则，我还是决定去一趟医院。
我刚一走进病房，一股恶臭就扑面而来，张珊珊正厌恶地捏着鼻子。
不到一个月的功夫，周子川整个人都瘦了一大圈，脸色蜡黄，看着一点生气都没有。
看来这段时间他过得不太好受。
一看到我，他立马从床上坐了起来。
“我看到你发的朋友圈了，你先赶紧帮我把医药费交了。”
我仿佛听了什么笑话一样：“你的医药费凭什么让我来交？”
他脸上的表情一滞：“你什么意思？”
我慢条斯理地摆弄了一下手腕上的手镯。
“这么多年，你们俩没少在我手里拿钱吧？除了上次给我的十万，我不信你们连这点医药费都交不上！”
听我这么说，张珊珊也坐不住了。
“妈，你这话什么意思？周子川可是你儿子，你出医药费不是应该的吗？”
“难道你忍心看他病死吗？”
我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按理来说这住院费一定要交的，但当初不是你们俩亲口说的，癌症可是治不好的绝症，医生都是糊弄人的，到最后就是人财两空。”
“你俩不也说了，就算得病的是你们两个也不会治吗？”
我把他们当初说的话又原封不动地，还给了他们。
周子川的脸色更加难看了，看向我的眼神更是掩不住的愤恨。
“你是不是我亲妈，怎么能说出这种话？”
真可笑，我只是用他当初对待我的方式来对待他，他就受不了了。
“你也知道我是你妈，不是你的自动取款机，这么多年来，你从我手里拿的钱还少吗？现在才几天，连这点儿医药费都拿不起了吗？”
我这话是对周子川说的，眼神却看向了张珊珊。
张珊珊果然有些心虚：“妈不是我不愿意出钱给子川看病，是，是我的钱有用啊！”
周子川打断了她的话：“实话告诉你吧，珊珊怀孕了，她手里的钱不能动。”
“你要是不想让老周家断子绝孙就赶紧拿钱！要不然我就让你孙子跟珊珊姓名，看你死了怎么有脸见我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