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逸温柔的目光有了片刻迟疑,紧接着他淡若春风的笑了笑。在他怀中的唯心下意识一个哆嗦,在梁政刀割般的目光下,她慌忙从路逸的怀中挣扎出来。
虽然她觉得自己没有做错什么,这种感觉就像是被人捉奸一般。
多日不见,她有好多的话想对他说,也好多问题想问……却没想到两人再见却是在这样的场景下。
“皇上,臣只是……”路逸想要解释。
“过来。”他打断路逸的话,对着唯心伸出修长干净的大手,命令的语气毋庸置疑。“朕现在不想听你们解释。”
唯心疑迟了一下,眼角余光瞥了瞥路逸,看到他泰然自若的神色。
她的一举一动都收在梁政的视线中,一股狂暴的怒气袭来,唯心眼前一黑便被死死地禁锢进一个充斥着冷香的怀抱中。
梁政将唯心打横抱起,迈着大步出了屋子。
唯心的心再次高悬起来,一阵发慌,窝在他怀中大气也不敢出。
“皇上,出事了。”阿喜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冒了出来,神色凝重,“那些个得怪病的宫女方才已经全部……没气了。”
梁政脚步停下,头也不回,“太医院作何解释。”
“太医首没有检查出什么,可她们全都是喝了今日的新药才……”
“药是哪里来的。”
阿喜迟疑的瞥了一眼梁政怀中一脸警觉的唯心,“是路逸公子。”
“不可能!”唯心差些跳下来,“你休得胡说!”
“皇上,那些名宫女前些时日还好好地,并无性命大碍,今日突然就接二连三的死去,不得不令人生疑。”阿喜面色不改,目光只迎向回过头的梁政,“皇上当然不能只听奴婢片面之词,有人愿意出面作证。”
“宣。”
“一定是弄错了,这……哥哥的医术有目共睹,他怎么会有心要害这些无辜的人!”
梁政避开唯心哀求的目光,解下自己的披风将她裹个严严实实。
“皇上,求皇上做主啊!”阿喜领上前来一个哭成了泪人的宫女,她诚惶诚恐的跪在梁政脚下,不停地磕头。
“把你所看到的所经历到的都说出来,皇上自然会为你做主。”阿喜悄然站在她身后,循循善诱。
“今天……就在刚才,奴婢求皇后娘娘和路公子救救奴婢的姐妹们,没想到路公子开的药奴婢熬好了送去给她们喝下后,她们却……她们却……”
说到这里她再也说不下去,嚎啕大哭,“皇上,虽然奴婢的命不值钱,可是那么多人……就突然这么没了……”
唯心听后浑身冰冷,所有的矛头都在指向路逸。
一股蛮劲爆发,唯心强心挣脱开梁政的桎梏,扑了过去,“闭嘴!”她额头的青筋怒跳,“路公子不稀罕对你们下手。”
“皇后娘娘,你也是看见的,秋月她喝了药不也很快就断气儿了吗?”
她话音刚落一道疾风闪过,“啪”的一声清脆的声响,那名宫女倒在了地上,血沫喷溅接着粉碎在空气中形成一团红色的雾气。
“少拿秋月当挡箭牌!你怎么知道是药方有问题,而不是你们之间有恩怨过节,趁着这个机会你存心想要她们死!”唯心猩红的双目彰显着她已经游走在在暴怒的边缘,“药是你熬的,也是你端过去给她们喝的,你有什么资格质疑别人!”
“皇上,皇后娘娘她疯了!”
“够了陆惟馨!”唯心只觉得身后一团阴影逼近,接着一股大力将她猛然从提上提起,身后坚硬的胸膛和有力的臂膀铜墙铁壁般将她牢牢锁住,铁钳一般的大手钳住她尖巧的下巴,“朕还在这里,是不是由不得你说了算,朕还没有拿你问罪,你倒是先嚣张了起来。现在立刻滚回宣华宫去!”
“休想!”唯心胸口一痛,痛的呼吸都困难,面对着他冰冷的没有一丝温度的陌生目光,她开始害怕。“她既然说了我也看着,那就让我也作证啊!”
“作证?你留在这里做什么证人,难不成是想继续投怀送抱?”
“回去,否则朕立刻要了他的命。”
“皇上……请皇上做主啊。”那宫女看了看同样目瞪口呆的阿喜,不知所措。
“人看起来,听候发落。”
唯心急了,在他胸膛和手臂围成的桎梏中剧烈挣扎,“他给我输送了至少两个时辰的真气,而且他刚才是为了救我,他有什么错!”
“哦?朕是因为他谋害人命才镇压他的,说过是因为别的吗?”
唯心在他滚烫的如同炭火般的胸膛中,身子一寸一寸凉下去。“你不是元琮……”她鼓起勇气,迎上他深潭般的目光。他的唇角微微勾起,是烈焰般的赤红色。
梁政脚步不停,飞速的穿过宫苑,直奔宣华宫。
“你不是他!你到底是谁!”趁着他跨入宣华宫大门的空当,唯心一个扭转从他怀中挣脱,一身闷响后跌落在地上,痛的五脏六腑都揪在一起。
捂着嘴剧烈干呕,胃在剧烈的抗议,小腹处传来一阵抽疼。
糟了,她忘了腹中还有一个孩子……她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