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了!
独孤晴惊愕回身。
车夫眼神凌厉,透着一点寒芒,手掌死死抓着陆修的手腕。
见此情景,独孤晴尴尬赔笑:“车夫前辈,您这是?”
四目相对。
车夫眉头微皱,片刻后松开了手:“二位请进。”
陆修跟着独孤晴走进房间,虚惊一场。
还好他所修炼的古魂御龙诀,可以自由改变体内灵脉的迹象。
这才让车夫误以为他只是一介凡人。
来到房间,此时周震天和周芷嫣都在这里,寒渲坐在床榻边缘,佝偻着身子轻咳了两声:“独孤姑娘,你来找我所为何事啊?”
看到房间中的三人,孤独晴也不知道自己的命格相衬之人,会是谁。
美目微转,片刻后难以启齿道:“我其实是想拜托寒相大人一件事……”
“但说无妨。”寒渲笑容满面,显得很有耐心。
毕竟像器殿少主这样的身份,就算是他,也乐意结交的。
周震天父女站在一旁,如奴仆般不敢抬头。
独孤晴美目扫过二人,随后回头看了一眼陆修,思来想去,咬牙说道:“他叫白枫,是我的心仪之人,因为出身寒微始终不得爷爷赞同,所以此番前来我是希望寒相大人能帮我说说话……”
言至此,俏脸一红,故作羞态。
“白枫?”寒渲含笑抬眼。
可当他看清陆修那冷冽的眼神时,其脸色,骤然一僵。
正诧异时,独孤晴无奈幽叹:“寒相大人若是肯帮我这一次,您便是我的恩人。”
“呵呵,独孤姑娘太客气了,我与独孤老前辈本就相识多年,说上一两句话倒是没什么问题的,二位请坐。”寒渲说完,又是咳嗽了两声,脸色明显苍白了许多。
想不到他居然病得这么重,看来就算自己不动手,他也活不长了。
不过陆修还是希望,这狗贼能死在自己的手上。
病死,对他而言,都是一种恩赐。
“寒相,您可是社稷重臣,国之栋梁,一定要保重好身体才是啊。”独孤晴坐到一旁,担忧道。
“唉……”
听到这,寒渲泪含眼眶:“旌雨和萱荷到现在,还在天上看着我呢。”
“那陆修贪恋魔宗妖女的美色,作茧自缚,已为正道所不容,相信他不会有什么好下场的。”独孤晴劝道。
“是啊,他迟早会死在青云宗的手上,可是……”
寒渲颤抖着缓缓站起身来,一双眼睛无比赤红,疯狂:“若是让他死在别人的手上,那就太便宜他了,我一定要亲手砍了他的头,以告慰我儿女的在天之灵!”
愤怒的杀意,缭绕在寒渲身上。
想到当初去往镇北军,他冒险要收服陆修,同时也给他讲了狡兔死、良弓藏的典故,可对方仍一意孤行,对他的赏识视若惘然。
他便怒不可遏。
在那个时候,他就有心要除掉陆修了。
若非后来姜国大军强势压境,他也不会让陆修有机会,活到现在。
“说到底,还是我错了。”寒渲无力仰头,愧对儿女。
见状,一旁周震天眉头一皱:“寒相大人您这是何出此言啊?”
“是我,对不起旌雨和萱荷。”
“当年我本可派人杀他,可我却想着,既然陛下已经废了他,倒不如让他那桀骜不羁的性子,饱受屈辱和不甘,苟延残喘的活下去。”
“可正是我这一念之慈,让他有了重新归来的机会,我哪里晓得那种废物会得到魔宗的赏识,再次翻身啊!”
寒渲越说越激动,老泪纵横。
铿锵话语,对于陆修的恨意,可谓是达到了极点。
听到这些话,陆修沉默不语,浑身都在剧烈颤抖,独孤晴觉察到陆修的变化,下意识的皱了皱眉头。
寒渲仰头闭目,任泪水滑落脸颊:“我只希望他能落到我的手上,当初我亲自犯下的错误,我一定要弥补,杀我儿女的大仇,我一定要亲手报!”
儿女双亡,他已经失去了全部的信念。
就连好不容易爬到权倾朝野的位置,这样的地位,他都不在乎了。
只要能杀掉陆修报仇,他就死得其所。
不然,就是死,他也绝不会瞑目的。
气氛,在寒渲的潸然泪下间,变得异常沉重,周芷嫣深吸了一口气缓缓说道:“相爷不必忧虑,那陆修丧尽天良,人神共愤,必将不得好死!”
“你怎么知道他丧尽天良?”这时,坐在对面的陆修,终于抬起头来。
这个声音!
寒渲颤抖着抬眼望去。
周芷嫣还以为他也是要跪舔寒相,当即俏脸一扬:“此人叛国,又杀害自己的大娘,同时暗中勾结魔宗妖女,和那妖女不清不楚,败坏风俗,武当山一战更是与天下正道为敌,助纣为虐,他根本就是恶贯满盈,死有余辜!”
“对对对!”
这时,周震天也急忙赔笑道:“而且他的母亲楚非雪,据说也是个蛊惑人心的妖女,和那魔宗千金乃一丘之狐,这两个女人就该受极刑,就该把她们扔到北疆边境去,让姜国的将士好好折辱她们一番,让她们两个升天而亡!”
一番言语,如此丧心病狂,不知道的还以为陆修是和他有杀子之仇呢。
陆修冷眸死死盯着周震天,脸上逐渐浮现一抹狞笑:“你这么恨他,看样子和他渊源不浅啊。”
这个声音!
错不了!
寒渲踉跄后退,满目惊慌:一定是他!
“哈哈哈,我怎么会和那种废物人渣有渊源呢,他能出生在这个世上,都是对尘世的一种污染!”周震天开怀大笑。
陆修嘴角微掀。
突然脚掌向前一迈。
其掌影,骤然落到了周震天的脸上。
“劈天掌。”
一声轻念。
啪!
一个大嘴巴子,周震天当场吐血,从窗户飞了出去。
“啊!”
屋内,顿时一片惊骇。
车夫和屠夫双双冲进房间,此时,陆修已经出现在寒渲身后,并死死掐住了他的脖子。
“白先生,你这是干什么!”独孤晴心差点跳出来,想不到此人竟敢对宰相不利。
周芷嫣更是慌忙跑出屋子,当她看到父亲已经咽气,瞬间瘫坐在地上,啕嚎大哭起来。
“陆修,你……你竟敢主动来找我!”寒渲浑身猛颤,睚眦欲裂。
陆修!
他是陆修!!
独孤晴捂胸大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