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爷,这柄剑名为归雪,乃襄州钟大师亲手所铸,在下觉得,自古名剑配英雄,纵观天下,也就只有修爷您才配得上这归雪剑的威名,小小心意,还请笑纳。”
雅心阁厢房,赵阔卑躬屈膝,将宝剑双手呈上,谦卑模样,和往昔跟随陆翔时如出一辙。
“我也有,我也有!”
一旁,江武也不敢落后,迅速拿出一个锦盒:“这里面是我们江家珍藏的三阶灵草,相信到了修爷您的手中,那肯定是大有用途。”
“对对对。”
二人一脸奉承谄笑。
三言两语,就将陆修捧成了“修爷”。
面对他们的诚意,陆修端坐品茶,不由得一笑。
“一把废剑,一株杂草,也想来讨好我?”
啊这!
废剑?杂草?
二人面面相觑,满脸尴尬。
“不是,修爷您看啊,这是我们兄弟二人的心意,当然了,以后我们赵家和江家,永远以修爷您马首是瞻!”
“对!修爷您以后就是我亲爹,您让我往东,我绝不往西!”
看到江武说的这么诚恳,陆修缓缓放下茶杯,饶有兴致:“那我要是让你吃屎呢?”
啥!
江武脸庞一抖。
“吃!”
“修爷您让我吃,我就吃!”
“吃多少斤都行!”
不料,这货还真敢应下来。
也是够拼的。
“行了,你们啊,也别在我的身上浪费时间,据我了解,血云城的人应该很快就要到了,到时候你们一旦被查出和我有所牵连,后果,你们懂的。”
血云城!
“血云城不是出变故了吗?”江武挠了挠头。
这时,李天御正巧进来,听闻此言,不由得笑道:“刚刚探子回报,燕南天已亲率血云城五百勇士,直扑我渝州而来,相信今天傍晚之前,便可抵达。”
卧槽!
江武一听,当场怂了。
“那个,我突然想起来家母有事让我去置办,我我、我先告辞了啊。”
说罢,撒腿就跑。
见状,赵阔灵机一动,迅速捂住腹部:“哎呦,肚子痛!肚子痛!”
也跟着脚下抹油一般,仓惶逃去。
“这两个家伙。”
陆修实在是无语。
不过,这世道,像这种趋炎附势的家伙,可谓是屡见不鲜。
当年接触过朝堂的他,自然也早已见怪不怪了。
“陆少,燕南天的人,已经到十里街了。”四下无人,李天御脸色无比凝重。
燕南天可是三星武灵强者。
其修为,甚至要在陆天承之上。
此番行事如此匆忙,定是来者不善,特意要为他妹妹报仇雪恨的。
“燕南天不过尔尔,你无须放在心上。”
然而,面对此等强敌,陆修依旧面不改色。
仿佛根本就不把对方放在眼中。
这让李天御心怀忐忑,却也不知该如何是好。
“我的目标,你该知道的。”
“不过,想动摇皇室根基,首先我要铲除的,就是寒相。”
“而寒相在朝堂之上之所以能够一手遮天,主要也是他旗下几大势力,都不容小觑。”
陆修将手指沾上茶水,然后在桌子上缓缓写道:
帝都沈家!
襄州器殿!
西州灵墟宗!
南州冷岩宗!
“之前我去魔兽森林时,正巧遇到冷岩宗和碧水宗的人,看起来他们双方似乎敌意很深。”
“或许碧水宗,可以为我所用。”
陆修淡然一笑。
“那,我们要派人前去向碧水宗示好吗?”李天御询问。
“不用。”
“上赶子的买卖不值钱。”
“等她们主动来找我便是。”
陆修说道。
她们主动来?
这怎么可能?
“碧水宗,可是咱们南州地界的三大宗之一啊,传承数百年的庞然大物,陆少,您莫要小瞧了她们......”李天御好言相劝。
“正因她们是南州三大宗之一,才具备接近我的资格。”
“李阁主,有句话虽然听上去狂妄了些,但我不得不说,这天底下,不是人人都像你这么走运的。”
陆修在镇北军的时候,便狂傲不羁 。
如今修炼了古魂御龙诀,他的性情,更是发生了剧变。
不仅暴戾之气日益剧增。
而且还隐隐有一股帝王之势,正在他的心中,悄然滋生。
连他自己都没察觉到。
“行了,你下去吧。”
“记得过了午时不要迎客,我要等那燕南天过来送死。”
“是......”
李天御缓缓退出了房间,可一想到燕南天在血云城的威名,他还是放心不下。
“吩咐下去,多派点人手埋伏。”
“如若陆少有何不测,我们一定要确保他能逃出去。”
“遵命!”小惜玉厉色应声,扬长而去。
李天御已经将身家性命,全都押在了陆修身上。
这一场豪赌,他输不起。
也决不允许输!
......
傍晚时分。
陆翔心情极好,特意换上了一袭翩翩白衣,在铜镜前好一番孤芳自赏。
“如烟,你看这件衣服如何?”
“好!极好!”
柳如烟抱膝坐在榻上,瑟瑟发抖。
眼眶的淤青,到现在还没有消退,一身绷带更是像极了身负重伤的模样。
“相公......您心情为何如此愉悦,是有什么好事吗?”柳如烟牵强笑问。
“哈哈,不怕告诉你,我舅舅马上就要来了!”
燕南天!
柳如烟咬了咬牙,心想自己已嫁为人妇,就算回去重投陆修的怀抱,人家也未必肯收她。
不如一条路走到底,向陆翔表明忠心。
“相公,我有一计,不知你可愿听?”柳如烟抬起眼。
“你?”
陆翔冷哼了一声,将衣带系好,大摇大摆的来到了柳如烟的面前。
突然一把抓住她的头发,将她从床榻上直接拽了下来。
“啊!相公饶命!”
疼得柳如烟当场求饶。
“小贱人,我告诉你,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陆修那个小畜生,今天必死无疑!”
“等我取下他的脑袋,看我再回来好好收拾你,你这贱货!”
砰的一脚,将柳如烟踢到衣柜下面。
陆翔大笑了两声,扬长而去。
房间中,柳如烟捂着腹部,趴在地上绝望哭泣。
她本来是想跟陆翔说,陆修唯一的命脉,就是他的母亲楚非雪。
只要将楚非雪拿下,再去围攻雅心阁。
到时候陆修必定惨遭胁迫,死无葬身之地。
“我明明是真心要为你出谋划策,你为什么就是不愿意相信我!”
“为什么啊!”
柳如烟悲痛哭喊。
委屈的心,让她难以承受。
照这样下去,她深知,自己迟早是要被陆翔这个畜生给打死的。
“不行......这陆府不能待了!”
“与其被他折磨致死,还不如去找陆修,赌一把,看看他心中是否还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