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相思抿着嘴,看两人一唱一和地演戏。
其实她一开始还不能确定流英就是司寒珏的手下,但是就在司寒珏从屏风后走出来的一刹那流英的眼神变化告诉她,流英就是他的手下。
这种眼神,若不是过分的敬畏,是没有办法表现出来的。
司寒珏点点头,打开药匣子一看,里面的药只剩下一颗了。其实这药一共也就配了五粒,可是送到手中的时候却只有四粒,其中有一个在途中丢失了。
碰巧的是这做药的人也了无音讯,他让手下寻了多年两人也没有一点消息,仿佛人间蒸发了一样。
顾相思看着他俩在自己面前眼神交流得辛苦,干咳了两声,“你们俩够了,别在我面前眉来眼去的,有什么事情摊开说不好吗?”
她朝司寒珏眨了眨眼睛。
其实她觉得流英长得还不错,面容清姣,眉目之间多了几分英气反叫她让人过目不忘。
也正因为如此,流英外出办事都会戴一顶斗笠或者干脆用油彩涂了脸再用黑布蒙起来。
顾相思忽然觉得流英和司寒珏倒是蛮般配的。
一样的清冷,一样的干练,一样的果断。
想到般配二字,她忽然觉得心里一阵不舒服。
司寒珏有些惊讶,“你都知道了?”
顾相思为自己发现他们的秘密感到有些得意,“难道不可以吗?”
“其实我早就怀疑了,看到刚才流英看你的眼神,我就更加笃定了——你们早就认识。”
流英把头转过去,耳尖难得一见地爬上了红晕,她看司寒珏的眼神……除了敬畏其实还有点私心。
司寒珏摸了摸手上的药匣,明明露出马脚叫人抓住了,反倒笑得明亮,堪比外头叶上闪闪发亮的阳光。
“还是相思聪明啊……这点雕虫小技是瞒不过你的。”
“你骗我,被我拆穿了,你就不担心我生气吗?”顾相思被他的笑弄得有些摸不着头脑。
“那你有生气吗?”司寒珏亮着眼反问。
“我……”要是说不生气岂不是很没有面子,被人骗了还不生气?顾相思两侧嘴角一垂,眼睛往床角挂的香囊看,露出一副气鼓鼓的表情。
“我生气了。”
司寒珏笑着摸了摸她的头,“那就不要生气了。”
他温柔的嗓音竟然比晚风还要舒服。
流英见状,低着头一言不发的退了出,拉上门后,在门口站了良久,才重新戴上斗笠没入日光里。
“你为什么当初不直接告诉我你替我找了帮手,还设计这么一出。”既然流英是司寒珏的手下,那初次见面的那场刺杀自然是司寒珏安排的,难怪那日自己气得横眉倒竖,他还有心思靠在那里看闲书。
“那你当初也没告诉我要做这件事啊。”他朝顾相思挑了挑眉,明明就是她有意隐瞒在先,自己不过是配合她。
他这样一说,顾相觉得还是自己理亏,但是总不能叫自己垮了面子吧。
顾相思仍旧维持着刚才的样子,为了表示自己真的很生气,她还把嘴巴微微嘟了起来。
“好吧好吧,这件事是我不对,我向你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