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连忙摸了杯子转到一边去，他这眼神是什么意思？顾相思连忙喝了一口水。
谁知那杯子的保温效果这么好，入嘴的时候仍是烫口，烫得顾相思连连喘气。
司寒珏一见，连忙给她盛了一碗冰淬的醒酒汤，“这个是冷的。”
顾相思来不及道声谢，就捧过那个碗把头埋了进去，许是又烫又渴的缘故，很快便一碗见空。
“还要吗？”
顾相思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嘴角，点点头。
她手里的碗又满上了，褐色的湖里摇晃着月亮。
顾相思觉得这夜太寂寥空旷了，总感觉却了点什么，她正要开口，冬雯便从角门进来，身后还跟着一个人影。
灯笼拿得远，只照见那人裙裾之下不是冒出头的绣鞋。顾相思放下碗，看着那人的影子渐渐清晰起来。
是她。
这个时候柳翩跹来做什么？
顾相思打量了一下她身上的装束，八宝钗，重锦服，虽站在阶下，仍觉得芬香阵阵。
大晚上的，打扮得这么隆重？这是做好了分明的准备过来的吧。
柳翩跹听说君眠棠在书房，自己跑去书房等了大半日，都不见一片衣角，果然还是在顾相思这里。
顾相思换了一个舒服的姿势，慵懒地朝阶下丽人开口，“是柳侧妃啊……稀客啊”
“翩跹见过王爷、王妃。”
司寒珏仍旧自顾倒着酒，对她的问安行礼置若未闻。
“侧妃这么晚了还过来请安，这是有心了，用过晚膳了吗？要不要一道用一点？”
顾相思故作客气地叫人搬了一张绣墩到阶下，在她面前摆了食物。
她倒是想看看那竹掌柜的药方子对自己养的蛊虫有没有作用。
看到桌前的食物，柳翩跹吞了吞口水，两手攥着绣花帕子，迟迟不愿动筷。
顾相思将她的动作瞧在眼里，拿起筷子夹了一片鲜笋对她道，“侧妃尝尝，这是琳琅山上新笋，叫这醋一蘸爽口得紧。”
“谢王妃关怀，笋性凉，翩跹的身子寒，吃不得。”柳翩跹咽了咽口水，咬牙道。
明明就想吃，还装着有病禁食的样子。她倒想看看她还能装到什么时候。
“这样啊……冬雯，你给侧妃盛一碗鲍鱼汤，这鲍鱼煨了上好的鸡汤，香甜得很，又滋补，在合适你不过了。”
顾相思一边和冬雯说，一边笑着对柳翩跹道。
“这会不会太油腻了？”闷头喝酒的司寒珏忽然开口，话语正中柳翩跹下怀，柳翩跹眼睛一亮，难道他看了自己留着的书信？
顾相思想了一下，“好像是有一点，侧妃口味向来清淡，看来还是让冬雯换一叠酱肉吧。”
“我觉得炙羊肉加上一点青梅酒倒是不错，本王记着皇嫂喜欢这个，想来侧妃也会喜欢。”
顾相思愣了一下，旋即就明白了司寒珏的意思，他这是要联合自己一起整她。
一个比一个勾人味蕾，柳翩跹不心动，顾相思就不信她肚子里的蛊虫不心动。
司寒珏怎么会知道自己喜欢吃这个？
看着端上来的炙羊肉，她有些控制不住，想起那竹掌柜的话，便硬生生地将这个想法压了下去。
“这……翩跹来的时候吃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