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不合时宜的叫喊打破了烟火带了的和乐，顾相思皱着眉，看向那群乱作一团的丫头小厮。
班主按着她的指使，在不同的地方都放了一点火，每一簇都不大，但是也把院子映得火光闪闪。
司寒珏本想叫人灭火，却顾相思打住了。
他的睫毛上下动了动，凝视着顾相思，眼底掠过一丝疑惑。
“不是什么大事，看看再说。”顾相思指了指正在人群中指挥灭火工作的冬雯。
他恍然明白过来，这场火是她让杂耍班主安排的，目的就是要试试冬雯，他无奈地笑了笑，摆手让暗卫退下。
冬雯搬了个凳子站定，喝住手忙脚乱的众人，条理分明地分派事情。
“秋意，你去照顾王妃。”
“你们去把容易着火的东西搬出去。”
“你们几个负责抬水。”
“你们几个灭火。”
她指挥着，不是检查着火势。夜里无风，地上又有潮气，火很快就熄了下来。站在廊下目睹全程的顾相思很是满意的看着椅子上的冬雯。
秋意有些不明白，为什么着火了，王妃还那么高兴，便问她，“王妃，着火了你高兴什么？”
顾相思看了她一眼，不回答她的问题，反而用手指戳了戳她的脑门，“你呀，好好学学冬雯，于是手忙脚乱的，方才摔疼了吧？”
秋意有些不好意思地膝盖，“是有一点。”
“去抽屉里拿一点伤药搽，别留了疤。”
顾相思把带着秋意回了屋子，安心地把院子里的事情都叫给了冬雯。她运气不赖，找到了个好苗子。
翌日她睡醒的时候，院子里的一切已经恢复了原样，被烧坏的花木也已经移栽了新的。昨晚的事情，像是没发生过。
冬雯的办事效率有些超乎她的意料，甚至比她意想中的还要好。
“冬雯。”
顾相思叫住了正在修剪花木的冬雯。
“王妃起来了，可是要我做些什么？”她放下手上的东西赶了过来。
“院子都收拾好了？”
“其他人都收拾好了。王妃看看有哪里需要整改。”她没有邀功，反而将功劳推了出去。
“不错，让那些下人领赏吧。”顾相思点点头，递给她一杯水，“院子里人有点多，我想打发点人出去，你看看哪些个方面可以裁人。”
其实院子里的人都不算多，每个地方她斟酌过。
“王妃，我觉得院子里不需要裁人，只需要进行一下调动。”接着，她把自己观察到的东西都说了出来。
顾相思不动声色地听着，不时颔了颔首，表示自己在听。
她说了一气，见顾相思半晌不说话，小心翼翼地唤了一声，“王妃？可是冬雯说错了什么？”
怎么会，正和她意。
顾相思笑了笑，从袖兜里拿出一个腰牌递给她，“等会你就去账房里记一下，打今儿起，你就是这院子里的管事。”
冬雯看着腰牌愣一下，嘴巴微微地张着，半晌，才接过腰牌跪下。
“多谢王妃信任。”
秋意看着冬雯离开的身影，有些不满地朝顾相思嘟囔，“凭什么让冬雯做管事啊？”